晚饭,叶清做了点小米粥,又蒸了一锅馒头,炒了几道菜,就是从山上找来的竹笋和晒干了的黑木耳,荤素搭配一下。
吕蒙和吕隐心情不好,便没再抢着来帮她到灶房干活了。
大夏天的,到灶房烧火,那是火上加火的事情,上官尘也就坐到锅前帮着烧几把火了。
晚饭的时候吕宁到底是被吕猎户给带回来了,一家人坐在堂屋吃饭,谁也不说话,菜虽好吃,但明显的吕蒙和吕隐以及吕宁都吃不下什么,吃了几口饭菜后吕蒙和吕隐都出去了,趁着天黑,去河边洗了个澡。
现在河水涨了起来,在河水里洗澡就方便了许多。
再则,就一个浴房,一个个的跑浴房洗,得轮到几时,还需要去打很多的水过来,倒不如去河边洗一下方便省事。
看两位哥哥都离开了,吕宁也放了手中的筷子,噘着嘴离开了,拿了衣裳,去浴房洗澡。
看孩子们都离开了,这样的气氛多少有点不太好,吕猎户说:“我们吃,我们吃。”
虽然是少了三个人吃,几个小菜还是被叶清和上官尘以及吕猎户消灭完了。
吃喝过后,叶清起来收拾碗筷,去了灶房,上官尘也起了身,拿了衣裳,去河边擦洗一下。
天上的月光皎洁,在这样的晚上,河边洗澡的男人们就多了,隔不多远,都会有三五成群的男人光着膀子下河了。
上官尘来到河边的时候吕蒙兄弟已经在水里了,在水里扎个几个猛子又浮了上来,看见走过来的上官,吕隐目光一动。
大晚上的,虽有月光作伴,但看人仍不太真切,就见上官尘脱了衣裳下了水,仿若没看见他们似的,也不说话。
他不说话,吕隐也就朝他游了过去,来到他面前打量着他道:“我们来打一架,打赢了我,就随便你,打输了,你就离开我们庄上,以后不要再来见清儿。”
上官尘声音轻淡:“你要是能打到我,算你本事。”
轻视他?小瞧他?吕隐已经一个拳头打了出去,不料他竟是像条鱼似的,哧溜一声滑走了。吕隐扭身追了过去,虽是在水中,吕隐速度也不慢了,农家子有几个不识水性的,不但识,水性且好。
吕隐本以为可以很轻松的解决了上官尘,他要是从未把他放在眼里的,哪料在这水中,他竟如鱼儿得水,左右而避,不要说打到他了,根本触及不到他。
后来,吕隐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上官尘的水上功夫了得,便吼了一句:“有种,你特娘的不要躲啊。”
上官尘说:“有种,你来抓我呀。”
“大哥,过来……”不要说他们兄弟俩欺负他一个,他实在是欠欺负。
吕蒙早就看不下去了,吕隐竟没办法在水里抓住这小子?听到吕隐的喊声,他立刻二话不说欺了过去。
这小子敢与他们兄弟抢媳妇,不收拾他,太便宜他了。
皎洁的月亮下,兄弟二人联合出手,想要抓住这个敢和他们抢媳妇的上人,狠狠教训一顿的,不料,他一个猛子扎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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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猎户家,已挑了油灯。
吕宁洗漱过后,叶清也跟着洗漱一番,人还在浴房,就听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
“吕文,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
是朱氏一族的人带着棍子找来了,知道朱氏一族来吕猎户家找麻烦了,还有许多看热闹的跟着一块过来了。
吕文听见喊声,走了出来,就见朱宏带着一家老小又来了,一块来的还有庄上的村长任舟山。
“村长。”吕文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抱了拳。
村长任舟山看他一眼,叹口气:“吕文,是把你朱山打成这样子的?”
此时的朱山,正被人扶着站在跟前,在山脚下,吕猎户对他一阵猛打,可是不轻,全身到现在还都疼着,路都走不好了。
吕猎户说:“村长,这小子欺负我家闺女,我教训他一下而已。”
朱宏说:“吕文,我儿子怎么欺负你家闺女了?空口无凭,你给我找个证人来。”
“我就是证人。”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对于这吕猎户家,朱氏一族早就恨得牙痒了,这吕家人,惯会用自己家的肉来讨好村民,当老好人。
吕猎户说:“我已经说过了,还要什么说法。”他总不能说,朱山轻薄他的闺女,正好被他撞上,若是这样说,就真毁了他闺女的名誉了。
朱氏一族的族长扬了声:“既然他说不清楚,还与他客气什么?动手吧。”一声动手吧,这朱宏立刻扬了手中的棍子,要打了。
朱宏一棍子打下来,打在了吕猎户身上,打了个结实,自己手臂都感觉要震麻了,他竟是稳丝不动。
他竟是没有躲,朱宏一愣,立刻又扬了棍子朝他腰身上打下去,吕猎户眉宇微拧,毕竟他也不是铜墙铁壁,被一棍子打在身上,是会有知觉的。
“住手,住手。”吕宁已冲了过来,一把护在她爹面前喊:“不许打我爹,你们不许打我爹。”
吕猎户把女儿拽到身旁,说:“我已受了你两棍子了,你们请回吧。”
朱山嚷:“爹,我看上吕宁了,非得吕宁给我做媳妇,才能放过他们家。”
“我呸,你想得美,我可看不上你。”吕宁嚷了起来。
朱山说:“你和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不嫁我,看这庄上谁还敢娶你。”一言即出,立刻惹得吕猎户的怒目,他看着这个幽黑又壮实的小子,甚想再打他一顿。
他的女儿,还从未想过嫁给朱氏一族。
跟着前来看热闹的人立刻因着朱山这话指指点点,吕宁又急又怒:“你胡说,你胡说。”
朱山大喊:“我没胡说,你在山下的时候已经是我的人了。”
吕猎户拳头紧握在一块,他宝贝女儿的名誉就这样被这个人给毁了,他忍无可忍,一个拳头又打了出去,本是要打朱山的,朱宏立刻拿着棍子横了过来,吕猎户再不忍他,一拳击在朱宏的身上,他连人带棍立刻飞了出去。
片刻,这边立刻乱作一团,朱氏一族的人执棍而上,朝吕猎户打了过来。
朱氏一族的族长叹了口气,和一旁的村长说着话:“这吕猎户,不能再住在我们庄上了,必须得把他赶走了。”
吕宁见这情势,抬步想要跑去喊人,扭身就见叶清走了出来,站在那里看着,立刻大怒:“叶清,你不是很会打架吗?你怎么不去帮我爹啊?”气死她了,她居然站在这儿看着不动。
叶清说:“我看吕叔还应付得过来。”看吕猎户这拳头,倒是有法有章的,不像普通的村民,一身蛮力,只会乱打。
她目光微敛,想了想,抬步,走了过去,喊声:“吕叔,我来帮你。”
见她去帮忙了,吕宁这才放心一些,转身跑开,想要去喊人,哥哥们还在河边没回来呢。
河边上,吕蒙和吕隐追着上官尘是越去越远了,这条河不浅,从东直伸到西。
吕家兄弟追逐他半天,非但没碰到他半分皮毛,还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只能靠在岸边大口喘气了。
吕隐说:“这小子水上功夫不错,下次不要再水里与他打。”根本就抓不住他。
吕蒙说:“只要他还在咱们家,有的是机会修理他。”
“回去了。”吕隐也不想再抓他了,水里追他半天,实在是累死了。
两兄弟本来暗暗较着劲,现在因为上官尘,直接联合了。
两人游了回去,上了岸,拿了衣裳穿上,后来,吕隐顺便把上官尘的衣裳给拿走了。
没了衣裳,看他怎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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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此时已乱作一团。
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庄上这么多人,竟然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就用车轮之术,累也要累死他们。
村长沉着脸发了话:“你们都给我上。”
现在的村长对于吕猎户其实也是不很满意了,上次他们家杀野猪的时候,村长提了一嘴子,就是想把自己的女儿许给吕猎户家的儿子,但人家儿子不同意,吕猎户也没表态,很明显了,就是不愿意与他们家结亲呗。
他可是一村之长,这吕猎户也太不识抬举,不给面子了。
这一次,朱氏一族的人又与吕猎户家闹了矛盾,又找上门来,因着上次的事情,他是不会再主持公道帮着吕猎户了,不但不帮,但见吕猎户与叶清把朱氏一族的人都打倒后,他脸上一黑,让旁族也跟着上了。
村长发了话,旁族的人自然是立刻往上冲了。
大打轮番打下来,有百十个壮年男人轮番上阵,都败了下来。
吕蒙和吕隐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他家又让人给包围住了,这两小子也是立刻二话不说,跑了过去喊:“爹,我们回来了。”
“都住手了。”村长忽然就发了话。
再打下去,也没有意思,看样子是很难打赢他们了。
村长喊了声,大家也就住了手,村长这时又说:“吕文,我们庄上住的可都是良民,容不下你们这些恶人,你们搬出我们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