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田话刚说完,那边王河一听就不乐意了,他王河什么时候对他们说过假话!
粗着声音:“这是我家那个说的,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过不了多久谕令就该下来了。”
“要不是咱都是兄弟把把近的,我会告诉你们?”
谕令!
谕令可都不是闹着玩的,中央王城直接下达的,王河都这么说了,还是他巫媳妇说的,就都信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信。
还是王田思忖的多,当下就说:“明天在去趟城里,把能换成粗粮的都换了,粗粮比其他便于存储,其他的,再做打算吧。”
王河兴奋的对王田说:“你和我媳妇说的一模一样。”怪不得媳妇让自己多和王田学着点。
王田一听,刚才的苦闷都少了,内心酸涩,不怎么想和王河说话。
这么一说话间,已经到了山坡。
王河用那红布仔细的包裹住了,看着那面容,到底没舍得让土埋了,找了个干净的地,放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
着实可惜了。
[获得平民王河施舍红布。功能:蔽体。]
干支之还在思索,这几人口中的,谕令,大司巫,预言,巫是什么,冷不叮的脑海中想起了这么一声。
什么东西?
而且同为人类的外表,不应该是友善的帮助吗,为什么是施舍?
虽然她脱了红布就是光秃秃的,但是也没必要特意提一提功能是蔽体吧。
现在穷的只有红布的干支之感觉到这脑海中声音对她森森的恶意,虽然也许这东西没那意思,但她依然会认为她有这意思。
这些年她一个人太寂寞了。
等等。
她突然试探问:“之前和我说话的是你?”
没声音。
那看来不是她精神分裂,她没疯。
那几个人应该是于心不忍将干支之这么好看的娃埋到土里,只用了几个叶子遮掩着。
干支之身体能动了,走出跟坑似的地方,站在山坡上遥遥的望着往远处走去的几辆牛车,短汗衫的打扮,不是现代人。
衣不蔽体的奴隶,被充当牲畜。
她印象中远古时代的古希腊埃及,这么残酷。
这里与她熟知的所有朝代,地区,都没有任何的相似点,她来到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此时若王河几人肯回头看一眼,说不定会吓到的个魂飞魄散。
已经死去的小孩站在小山坡上,悠悠的望着他们,黑色的眼睛犹如幽冥地狱透着阴寒,青天白日的,莫名吹的风都凉飕飕的。
走远的牛车上。“你们有没有觉得突然好热啊。”有人突然道。
“你不说我还不觉的,刚刚明明没这么热的,现在热的直接难受!”
“你一说,还真是,脑门上一门的汗,刚还没有这么多呢。”
……
王河大大咧咧:“应该是刚才原地休息的原因,现在一下动起来,就热了。”
“嗯,也许是吧。”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众人认同,“那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热出事儿来,而且这小道晚上也不安全。”
“是呀,临近年关,匪徒就喜欢在这盯着截人。”
“咱们都快走吧。”
一时都是挥鞭子的声音。
啪啪。
“快点,这奴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拉个车都慢成这样,快点!”
“你别说,今年我这奴隶也是……”
******
“哥,你看前边那是个什么东西。”赖老三眼神儿不大好指着前方一飘一飘的红布绸似的东西问他大哥。
他大哥这会儿正高兴着,十里八乡的,被他们打劫了个遍,这年头逮人废的和个什么劲儿似的。
这次得了个准信,一准有人打这经过,两个月总算来张了。呸!唾了一口唾沫抹抹刀刃,擦得刀子锃光发亮,等会大一刀下去能宰俩。
他对赖老三的话没放在心上,回的也心不在焉。
“看什么玩意儿!这会儿王田那伙还回不来,给我好好盯着,其他的别乱七八糟的关注。”赖老三什么都好,对他尤其言听计从忠心的很,就是眼神不好,喜欢瞎咋呼,好在看人还能分辨出是不是个人。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拿个个刀都能晃悠,这放哨的活计就交给他了。
他娘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要不看是一窝生的,他早剁了赖老三了。
指尖拉了拉身上的红布,因为身量问题走的很慢,只是迈过一截稍高一点的树枝都要浪费些许时间,废老大的力气,身后的红布条也随着身子一起一伏,丝毫没有意识到前方的危险。
终于出了森林。干支之尽量避开人,向前走着,结果忽略了当前她自己的脚力,天快黑了,也没看到最近的人家。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她又不认路。
她现在的模样不适合出现在人前,被人发现也很危险。
干支之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回到原来的位置。
那里距离森林近,被人当成怪物,她也能跑到里面躲人。
森林是她最熟悉的地界。
她“胆小的儿子”要是出来森林找她,也好找。
干支之便打算回到之前那几个人给她刨的坑里去,睡一晚。
不想等回到坑,天已经这么黑了!
而这边赖老三再揉揉眼,就看见那飘荡着的红布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这已经凉凉的夜色里,他突然感觉有些心凉了。
这应该不是他眼神儿不好的原因吧,他往常还是能看见人的,可是现在是真的没看到人,只看到个红布条在自己向这边走!
“哥。”赖老三叫赖大,听见弟弟颤抖的声音擦刀,赖大手里,擦的刀子越发锃亮,月色下透着锋利的光芒,杀意四起!等会保准一刀子砍下俩人头,哈哈。
“弟,冷了?先忍着,干完这单给你买衣服。”以为赖老三冷了,赖大随口鼓励道,哪想那声音更颤抖了。
“哥!有鬼!”
赖老三看见那走过来的红布条,腿肚子直抖,这周围相当僻静一片大森林,听说每年死在这条路上的人不胜其数,赖老三直接软了。
“哥,鬼,鬼!鬼!”直接破音了。
这软蛋子。
赖大抄家伙一巴掌就要扇过去,“鬼,鬼,鬼,鬼你娘个鬼!你他妈人都不怕还怕个球的鬼!”
赖大被这糟心的气的烦,不想搭理他,可转身就被他的高音吓了一跳。
这一下真吓到他了:“和娘们儿似的鬼叫个什么。!”赖大骂骂咧咧,提着刀像是要杀人。
从山坡后走到赖老三的身后,顺着那声音一瞅,赖大脾气没了,看清那东西,心一缩,那道路中央怎么有个红布条自己往这边飘?
拿起大刀,刀柄上的穗子,一动不动。
没风!
这大半夜的。
赖老三见了想要再次尖叫,赖大拿刀:“闭嘴!”
赖老三见赖大生气怕他哥一生气六亲不认把他给杀了,但上牙打下牙依然磕个不停,这哆哆嗦嗦的声音,搞得赖大心烦同时有些心慌。
可他是老大,忍住内心暴躁想杀了人的冲动,那可是他弟!,赖大面无表情,摸了摸刀子,对着已经下软的赖老三道:“去后面藏着。”声音有些不耐烦,是人是鬼他一探便知,说着便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