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婚礼的筹备过程一直顺利进行,可最后却遇见了一桩麻烦事。
那就是锦凉城的四大名媒都不愿意出面做媒。
叶雪岩一连被婉拒了三次。
直到拜会第四位媒婆刘氏时,才道出了其中实情。
“叶公子,行有行规,恕老身不能坏了规矩。”
“什么行规?”叶雪岩问。
“锦凉城的婚媒行当有条铁规,那就是只能为一个新人做一次媒。”刘氏顾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当初林族长和张族长成婚的时候,老身和王氏、李氏、孙氏都到场参加婚礼了,我们四个媒人都不能继续为您和林族长主婚了。还请叶公子见谅,您看看再去找其他刚入行的年轻媒人吧!”
俗话说明媒正娶,本质即为名媒正娶,一对新人要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开正当的仪式下成亲婚姻才有效力。
如今叶雪岩和林瑶青的父母长辈都不在了,锦凉城也没有管理户籍的官府,能证明他们婚姻的只剩下大家公认的四大媒婆了。
可现在四大名媒却全部拒绝了自己。
盛怒之下,叶雪岩径直抽出了昆仑刀,架在刘媒婆的颈侧,威胁道:“你不愿意给我做媒是吗?”
老妇人哪见过这等大场面,当即吓得跪在地上哇哇大叫:“叶公子饶命!叶公子饶命!”
刘媒婆的家人听见哭嚎,本想上前好言相劝两句,不料却被折笎等人全部擒下,五花大绑地全都拉到了刘媒婆的面前。
“叶公子饶命啊!”刘媒婆扯着叶雪岩的衣角求饶道,“求您放过老身的家人!您让老身做什么老身都答应!”
“早这么听话多好?”叶雪岩用昆仑刀的侧面拍了拍刘媒婆的老脸,“我诚心诚意拿金子来请您当我的媒人,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刘媒婆快要被吓尿了,哭着求饶道:“是是是,都是老身的错!是老身不识抬举,叶公子您说怎样就怎样,老身全都听您吩咐!”
“很好。”
叶雪岩收刀入鞘,然后对刘媒婆吩咐道:“你现在就去通知其他三个媒婆,让她们务必准时参加我的婚礼,”
叶雪岩又转身对折笎道:“折笎,你把这四个媒婆的家人全都给我关起来,等婚礼结束再放出来。”
“是!属下遵命。”
刘媒婆听说叶雪岩要囚禁自己的家人,连忙又拽着男子脚边的衣摆劝道:“叶公子,老身已经答应为您做媒了,您怎地还要抓我的家人?”
叶雪岩一脚踢开媒婆,冷笑道:“婚媒行当不是有行规吗?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联合起来耍什么小聪明?我就是要把你们的家人当做人质。如果婚礼上你们敢惹我不痛快,我就把你们的家人全宰了!”
刘媒婆绝望地哭泣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带走,也只能再折笎的“护送”之下去劝说其他三位媒人。
王氏、李氏、孙氏本来也不想破坏规矩,可当她们也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抓走之后,也只能跟着刘媒婆应下。
*
此事之后,叶雪岩变得更加极端,有关婚礼的一应用度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什么都要最好的。
可谓奢华至极,铺张浪费至极。
林瑶青听闻叶雪岩为筹备婚礼花费了大量钱财,于忍不住劝道:“雪岩哥,咱们父母皆已故去,婚礼简简单单办就好,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
叶雪岩捧着林瑶青的脸回答道:“不,我偏要办得轰轰烈烈,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青儿,这事你不用管了,一切交给我好吗?”
林瑶青拗之不动,便也不再相劝。
*
与叶家的喜庆相比,张府一片黯然。谁也不敢发出欢快的声音,生怕搅扰了自家族长的阴郁之情。
屈眠提着药箱来到卧房,为怀孕的白夫人例行检查。
白瓷问:“屈先生,胎儿情况如何?”
屈眠放下诊帕:“夫人和孩子一切康健。”
“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族长了,你最近可曾给族长请过平安脉?”
“族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属下也未曾得见。不过族长有吩咐过属下务必关注您和孩子的身体健康。”
“谢谢你,屈先生。”
“属下职责所在。”
白瓷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对屈眠道:“屈先生,我在林府时和姜姑娘有些旧交,若屈先生当真喜欢姜姑娘,我可以试着为你们牵线。”
屈眠果断拒绝:“不用了。谢夫人好意。她看不上我。不必麻烦了。”
*
此刻的彻听闻身边的亲友逐渐收到了来自叶家的喜帖,心中伤感不已,独自倚在窗边眺望。
寒风萧瑟,庭院里的绿植枯败,一片哀凉之景。
张彻想去抢婚,他想告诉全天下林瑶青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做不到。
无尽的挫败感萦绕全身。
这时月无影敲了敲门:“族长,叶家的折笎来送喜帖了。”
那个姓叶的果然还是把喜帖送来了。
张彻寒声答道:“让他放下吧。”
月无影尴尬回道:“折笎说想亲自呈送给您,另外他还给他家主人带了几句话。”
张彻咬紧牙关:“让他进来。”
“是。”
前后脚的功夫,衣着红艳华丽的折笎带着一身喜气跨门而入,俯首作揖道:“张族长,打扰了!小的今日是奉我家少爷之命特地为您送上喜帖的。九月廿二那天,还请您务必赏光喝杯喜酒。”
张彻让月无影收下喜帖,然后没好气的回答道:“嗯,我知道了。喜帖已收,还有别的事吗?”
“张族长,我家少爷说了,婚礼当日白城主也会前去观礼,如果白城主能看见白大小姐与您同去,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叶雪岩真是欺人太甚,不仅要求自己前去参加婚礼,竟还要带上白瓷!
这分明就是演戏给失忆后的林瑶青看的!
那姓叶的是故意的!
张彻不满道:“他还想怎么样?你痛痛快快说完!”
折笎继续道:“少爷还说了,成婚是叶家和林家的大喜事。如果谁敢扫了他的兴,他就让扫兴之人全族扫兴。”
“好,我听见了。还有吗?”
“没有了。”折笎拱手,“张族长打扰了。小的告退。”
折笎言罢,嚣张地大摇大摆而去。
压抑至极的张彻将房间内的花瓶茶杯摔了一地,也没能发泄出心中的全部怒气。
自己最爱的女人当真要嫁给别的男人了,自己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
月无影见张彻如此痛苦,上前两步劝道:“族长,不如奴婢这就去招兵买马,助您在婚礼之前把夫人抢回来?”
张彻何尝没想过,可是抢亲谈何容易?
如今的叶雪岩不仅灵力比自己高了好几个等级,还有魔宗和展鸿帮相助,最无敌的是还有神仙加持。
张彻不明白,为何叶雪岩能如此得到上天的眷顾,而自己却如此命途多舛?
虽说事在人为,但张彻毕竟是一介凡人,终究无力与天抗衡。
张彻亲自经历了林瑶青死而复生之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叶雪岩及其幕僚的对手。
他落寞地倚靠在墙边,淡淡道了句:“算了,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