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大骂了一声,躲闪着欲跳出银阵,却被外围新生的刀刃拦住了去路。
萧边挥舞着双刀,将脚下射来的片片光刀切断斩落。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萧边灵机一动,朝夏逸大喊道:“我替你挡刀,你去砍了白族长!”
“好!”夏逸亦觉此计可行。
两人一前一后配合着朝白弘远攻去。
三人一团乱战,灵力激昂四射,硬生生将书房刨出一个窟窿。
最后白弘远因体力不支分了心,被萧边一刀抹了喉咙。
一代族长悲凉倒地,夏逸挥舞着镰刀在其胸膛哗啦一搅,勾出了白弘远的心.脏。
“我们走!”
“走!”
两道黑影从白府上空划过,一双大手解除了红色的消音阵法,悄无声息间完成了一桩悬案。
*
寅正,白家早班的侍卫最先发现了昨夜的尸体。
他们惊恐地跑向房内,只见整个书房一片狼藉,花瓶雕塑碎了一地,碎纸屑散落满屋,旁边还有一个圆弧状的深坑。
“族长!族长!”侍卫跑向前去,发现白弘远倒在血泊中,四肢虽然齐全,但心.脏已被人挖走。
族长死得如此惨烈,生前必有一场恶战。
“昨天你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没有啊!”
“你听见了吗?”
“没有!”
“我昨个失眠肯定没睡着,当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一个侍卫指着花瓶,“这么大的花瓶摔碎了,我不可能听不见的!”
“就是啊!”
“你们看这房里全是打斗的痕迹,为什么我们一点也没听见?”
侍卫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疑惑发声之间,几位少爷小姐已经闻讯赶到,各个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爷爷的死相如此之惨烈,昨晚上必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鏖战,可为什么他们丝毫没有察觉?
“爷爷!爷爷!”
“爷爷!”
几兄妹扑到白弘远的尸体前痛苦着,白嘉客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昨夜我为母亲诵经一夜,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贼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白嘉骞咬着牙呼唤道:“大管家!大管家在哪?”
“老奴在此!”白崇山小跑上前,“大少爷您吩咐!”
“你先去替族长准备后事,这间书房锁住谁也不许进!我这就去通知林族长和张族长!你们谁也不许乱动!”
“是!”
“是!”
白嘉骞说罢,立刻飞奔出白府。
望着爷爷的尸体,白嘉荷瘫倒在地。
世上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不知自己该如何撑过以后的岁月。
*
林修与张勋快步随白嘉骞赶到命案现场。
“林族长!张族长!你们看!”白嘉骞指着凌乱的屋中道,“昨夜我们全家上下无人听到声响,可房中却被打砸成这副模样,实在是太过古怪!”
张勋托腮皱着眉头:“此事确实闻所未闻!”
林修上前查看了一下昔日老友的身体,又全屋扫视了一番,一个不安的声音在心底叫嚣着,令他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林族长,您怎么看?”
林修答道:“这一定是某种罕见的阵法,将房内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相互隔绝。但具体怎么做得到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能说行凶者是个高手,布阵者更是绝顶,这次的命案恐怕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咱们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白嘉骞握着拳头低垂着眼眸,低声自语:“这可如何是好?”
林修拍了拍白嘉骞的肩膀:“嘉骞,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你爷爷的后事。如今虽已入秋,但暑热尚未褪尽,此事拖延不得!再者,这书房你要找几个可靠的本家人打扫处理,毕竟这里面或许牵扯到你家重要的地契财产,万不可假手于人。至于外面的事你尽管开口,但凡我和你张爷爷能帮得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谢林族长!”白嘉骞跪地叩首施礼,“林族长,张族长!还请你们在外面帮衬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应该的!”
“应该的!”
张勋与林修合力将白嘉骞扶起,接连安慰了一番。
两位族长走后,白嘉骞和弟弟白嘉客略略整理了书房,好在重要的契书皆锁在书柜之中,外面损坏的都是些功法书籍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大管家白崇山打点好素服白衣,白嘉骞晚些时候才正式对外报丧,请各方白家族人回府吊唁。
*
林家书房。
林修颓丧地坐在椅上,越发觉得事态严重。
那古怪的阵法许是唤作消音阵,普通高手用此阵法顶多只能做到消音,却未能遮住灵力的扩散。
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白族长生前应是释放出了全身的灵力。
白老弟本就已经晋级小神位,如此之大的灵力波动白府中人不可能无一人察觉。
换言之,布施消音阵的人灵力十分高强。那人可以悍住阵内两方对手的全部灵力,只怕其等级已然超过中神位,早已成为超过自己的上神位了。
*
白嘉蕊听闻祖父的丧讯后,径直倒在了榻上,鼻息几近消失。
林璟急忙去唤郎中过来急救,一个医者背上药箱就跟着跑到了房内。
“大夫,我家夫人如何了?”林璟焦急问道。
医者诊了诊脉,回复道:“少夫人急火攻心,忧思过度,怕是伤了脾胃肝气。最近一段时间需要卧床静养,切忌荤腥油腻。”
“好,我知道了。”
医者拿出一瓶味道清凉的药油在白嘉蕊鼻前晃了晃,白嘉蕊微微抽了抽鼻子,像是渐渐苏醒过来。
“三少爷,三少夫人过会应该就能醒了。老夫再为少夫人开点药调理一下,切近近日都不可过度操劳了,要多多注意休息才是!”
“好,谢谢大夫!”
送走了医者,林璟命丫鬟留下照看,自己则跟着去了药房抓药,路上遇到了弟弟林璨。
林璨见三个手上提着药材,问道:“三哥,可是嫂子身体不适?”
“嗯。”林璟应了一声。
“是因为娘家的事悲伤过度么?”
林璟望了一眼弟弟林璨和他身后的小丫鬟璃珞,语气低沉道:“不该说的不要多说!”
林璨似笑非笑了一瞬,抱拳恭送兄长离开。
*
张家。
白嘉蕙自上次和张彻吵架之后,就再未曾见过夫君一面,整日关在这小小的粉梅园里,拿着小树叉画着圆圈,写下林瑶青的名字诅咒情敌早死早亡。
别家报丧的小厮都是说一声就走了,但来白家人却要亲见张家大少爷,说是有要事通禀。
戴筝将小厮请到少爷跟前,小厮抱拳道:“我家大少爷请我家大小姐回家奔丧,还请张大少爷恩准。”
张彻得明白,白嘉骞那边想必是知道他姐姐被自己关了禁闭,所以特地找人来知会一声。
白家本就经历了大丧,张彻也不好拂了白嘉骞的面子,只得应声道:“好,我会告知你家大小姐的。”
“谢张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