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了一阵,最终还是林瑶青占了上风。
张彻只得命月无影请白家人进府探望。
白守镇提着耐储存的干粮和腊肉走进了粉梅园。
白嘉蕙一见到娘家人便大诉苦水。
原来大小姐在婆家过得如此不顺啊!
白守镇堂堂一个七尺壮汉,当下竟有些动容。
想当年大老爷在世的时候有多疼女儿呀!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若看见女儿在夫家受苦,又该有多伤心啊!
“大小姐,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守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呜呜......”白嘉蕙只是哭,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阿彻哥哥不爱她,他的心里只有那个没良心的林瑶青,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一番痛哭之后,白嘉蕙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她没提别的要求,只是希望白守镇以后能常常来看望她,多与她说说话。
毕竟白守镇是父亲身边的旧人,能见到白叔叔就像父亲还在人世一般,对她而言也算是一种安慰。
*
张徉和莫晚晚两个小娃娃一连哭闹了好几天,又是抓脸又是打架的,如今总算是能稍稍适应,可以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饭桌上用餐了。
莫家奶娘见形势大好,于是便带着小小姐去各房长辈处走动走动,但愿不要失了礼数。
张彻与林瑶青正坐在瓜架下乘凉,月无影上前禀奏:“少爷,少夫人,七少夫人求见。”
“七少夫人?”林瑶青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七少夫人是谁。
“傻啦?”张彻勾了一下林瑶青的鼻尖,“七少夫人就是莫家小小姐啊!咱们十五宴会那天不是才见过吗?”
林瑶青抱头道:“呀,还真是一孕傻三年!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张家哪来的七个少夫人啊!”
说话间,奶娘已经拉着莫晚晚的手缓步走来。
张彻夫妇起立相迎。
奶娘笑着对莫晚晚道:“晚晚,这是哥哥和嫂子,快叫大哥大嫂!”
莫晚晚手中拿着一串红提子,轻轻福身喊了句:“大哥好!大嫂好!”
“我们晚晚真乖!”
林瑶青很是喜欢这个小姑娘,吩咐翡翠道:“快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端过来!尤其是奶酥点心之类的!”
“是!”
林瑶青俯下身来,直夸晚晚可爱。
她无意间抬头一看,发现七弟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脸上还有一道血痕,像是刚被指甲刮过。
“小七!躲在后面干什么?”林瑶青朝小七招招手,“过来和你媳妇一起玩啊!”
张徉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张彻也看见弟弟脸上的挂彩,忍不住调侃道:“小七,你脸上怎么回事?可别破相了!将来晚晚可不要你了!”
竹园的几个人呵呵笑了起来。
莫家奶娘略带歉意道:“回大少爷,都是奴婢的疏忽。我家小姐与七少爷这几天总是打架,奴婢一时没看住,竟让小姐抓坏了少爷的脸,还请大少爷大少夫人恕罪!”
莫晚晚听见奶娘训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憋着泪,马上又要哭出来。
林瑶青急忙道:“没事没事,晚晚不哭。来,晚晚,上嫂子身边来,咱们不理那个臭小子!”
张彻也帮腔道:“臭小七,你才多大啊就知道和媳妇打架!真是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我都让着她了!”张徉撅着小嘴,“是她自己太凶,你们怪我干什么?大哥大嫂你们看看!她把我脸抓成什么样了?明明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林瑶青拉着莫晚晚道:“晚晚,你做得很好!张徉若是欺负你,你就狠狠打回来!你若打不过,就过来跟嫂子说,嫂子帮你去收拾他!”
莫晚晚听罢很是开心。不过来竹园之前,奶娘曾再三告诫她不可以冲撞大嫂。
小姑娘弱弱伸出小手,指着林瑶青的小腹道:“大嫂,奶娘说大嫂怀孕了,里面是不是有个小宝宝?”
“是啊,嫂子说不定怀了一个和晚晚一样可爱的小姑娘。”
张彻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明明是个小男孩,哪来的小姑娘?”
林瑶青见丈夫有些重男轻女,皱着眉头回怼道:“不是说月份太小不敢确认吗?郎中们又没说百分百是个小男孩,说不定是个女孩呢!我就喜欢女孩,我偏想要个小姑娘!”
“你想要小姑娘等以后再生!要生多少生多少!现在肚子里这个就是男孩!”
林瑶青没想到丈夫竟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这种话,一时羞愧至极。
她握住莫晚晚的手道:“晚晚,记住嫂子的话。以后张徉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尽管来竹园告诉嫂子,嫂子帮你出这口恶气!咱要让他们这些臭家伙们知道!咱女儿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恩恩!晚晚记住了!”
竹园里欢声笑语,白守镇从粉梅园离开时听见张彻等人谈笑风生,不禁攥紧了拳头。
*
一回到白府,白守镇就向二老爷白静舜报告了大小姐的惨状。
白静舜挥挥手,示意白守镇退下。他只身前往祠堂,点了一炷香跪在蒲团之前:“大哥,是弟弟无能,害嘉蕙受委屈了!当初弟弟就该拼命阻拦这桩婚事才是!如今真是说什么都晚了!”
再连叩了三个响头,白静舜将燃香插在小香炉里。
大哥的长女他没能护住,大哥的长子和次女不能再耽误了。
上完香后,白静舜去找父亲谈起了白嘉骞与白嘉荷的婚事。
白弘远直言白嘉骞的婚事先暂时不用管,他正亲自和林族长接洽。林家那边许是受了林瑶青的影响,林修的口风很紧,可以等过段时间再说。
至于白嘉荷,白弘远暗示儿子可以先去问问嘉荷本人的意愿。
晚饭过后,白静舜在花园里遇见侄女白嘉荷,便顺势聊了一下。
不料侄女果断拒绝,说暂时不想谈婚姻大事,一切等家中稳定稳定再说。
白静舜隐约能猜出侄女是还没能放下叶雪岚,便也不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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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槐公子自从结果了林攸的性命之后,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畅快释然。
叶雪莲也看出公子这几天有些闷闷不乐。于是她提着一壶酒走到他的面前,斟满一杯道:“雪莲见宗主这几天有些烦闷,可是后悔实施计划了?”
望着一树悬挂的竹牌,古槐公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后悔?我活着就是为了能与你姐姐再相见,他们这群老东西不死,我又如何才能见到你姐姐?”
“宗主对姐姐情真意切天地可鉴,相信宗主一定能实施大计,复活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