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红与林石按照折笎提供的线索,潜伏到棋牌馆外探查。
馆内吆喝咒骂声不断传出,林瑶红偷偷抠破边角处的一点窗纸,眯着半只眼睛朝内望去。
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围坐在一起,后面还站着几个妖娆的女子,场面相当混乱。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林石急忙拖着三小姐离开,躲到了转角的暗处。
来人是个高大的男子,他打开棋牌馆的房门后屋内瞬间安静,继而响起齐刷刷的问好声。
“老板!”
“老板!”
“嗯。”男子超屋内的两人招招手,“你们出来一下。”
话音刚落,林瑶红觉得男子声音甚是耳熟,那不是萧大哥的声音么?她诧异地伸出头瞥了一瞬,蓦然发现一个眼睛上有刀疤的男子朝萧边恭敬地双手作揖道:“不知老板有何吩咐?”
林瑶红震惊之余,脚下无意中挪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虽然那声音极小,但耳廓微动的萧边依然是听见了。他知晓旁侧有人,便不再与手下多言,随意道了声:“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回头我再找你们。”
“是!”孟獠虽觉古怪,但还是依令行事,与同伴返回棋牌馆继续玩乐。
萧边的眸子里蒙上杀意,他一步一个脚印朝主仆两个藏身的拐角处走去。
危险一触即发,就在萧边抽剑的同时,林石亦拔出利剑。
交锋不过刹那之间,电石火花照亮了角落,映在林瑶红的脸上,她尖叫着惊呼一声:“等一下!误会!”
许是因为女扮男装,萧边没有一眼就认出林瑶红,他一个狠招击向林石的腹部,林石忙用剑鞘阻挡。
萧边灵力太盛,硬是逼着林石退了两步。
当林石顶住脚腕站立之时,旁侧的林瑶红已经被萧边扼住了喉咙。
林石见情况不妙,只得释放刚刚压制的全部灵力准备一场恶战,谁知这时林瑶红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萧大哥”之后,男子像是听出了什么,紧握喉间的手劲松缓许多。
林瑶红又接连唤了几声:“萧大哥,是我啊,我是林瑶红。”
竟然是林家三小姐。
“林姑娘?怎会是你?”萧边望着她男子装扮一愣,“你在这作甚?你这是?”
“咳咳!”林瑶红重获呼吸,接连咳了几声,“误会!萧大哥误会!”
如今对方敌友不明,林瑶红脑中保持着清醒,没有将查案的事说出来,只是玩笑道:“家里管得严,不许我晚上出来玩,我只有男扮女装才得以溜出来嘛!”
她拉过林石介绍道:“这位是林石,我们家的侍卫。”
萧边点头示意。
林瑶红继续介绍道:“这位是萧边萧大哥,他之前曾救过我多次,是斗鸡馆的老板。”
因刚刚视线昏暗,萧边确实没能及时认出二人,但听到斗鸡馆老板一词后只觉好笑。
也是,他的事情她只知那一分一毫,也难怪把斗鸡馆当成了他的全部。
林石自是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抱拳行了一礼,悠悠道:“见过萧公子。不知萧公子缘何在此?可是也来漂亮姑娘寻乐的?在下与小姐可否打扰到您了?”
不知为何,萧边不愿意在林瑶红的面前树立一个风流随便的浪子形象,也不想与阁中姑娘有丝毫掰扯不清的裙带关系,于是直接将真实身份告知二人:“两位见笑了,在下正是这千娇阁的老板,来这自然是巡查生意的。方才觉得有人偷听,才误伤了两位,还请两位见谅!”
萧边是千娇阁的老板?林瑶红震惊目瞪:“萧大哥,你不是,你不是开斗鸡馆的么?”
萧边笑了笑:“林小姐所言非虚,只是在下的产业不止斗鸡馆,也不止这千娇阁,整条赶花街上还有多处店铺也都是在下的营生。”
“萧大哥,你......”林瑶红不知如何开口,原来他竟是一位隐藏的富豪,是自己小瞧了他,“千娇阁是你的?你就是那位神秘的千娇阁老板?”
“正是。”萧边应声,“在下是个走江湖的商人,前几年来到锦凉城,碰巧结实了千娇阁之前的老板,前任老板觉得自己年纪已大无力继续经营,于是就把店面盘给了我。不过在下绝非轻浮之辈,千娇阁只是逢场生意而已,萧某与这阁中的女子们无关,更不会与她们胡作非为。”
萧边此言,与其说是回答林石刚才的问题,更不如是解释给林瑶红听。
林石察觉到两人略带暧昧的关系,但也不好多说,只是提醒林瑶红道:“三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哦哦,我确实该回去了。”
林瑶红连连点头,然后向萧边告辞:“萧大哥,改日再见!”
“再见!”萧边回礼。
林瑶红回大堂叫上林泉,主仆三人一同离开。
萧边站在阁中高出,把藤姐儿叫道跟前,指着三人的背影道:“他们三个是什么时候来的?”
藤姐儿低着头回复:“有些时候了,我只知左边那个男子一直在大堂玩乐,另两位说是去如厕后就消失不见了。”
“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萧边倚着栏杆,“以后多注意点,再发现有形迹可疑的来客第一时间报告我。”
“是!”藤姐儿应下,转身告退。她总觉事态有异,又唤来好几个手下细细问询,方才得知那消失的二人在水井处见过折笎。
“可要报告给老板?”手下问。
“别!别说。”藤姐儿厉声喝止,“一旦让老板知道,折笎必死无疑。薰儿还没玩够呢,千万别让他先死了。”
要说老板的阴狠,手下们也都晓得,于是暂且替她们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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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猛獠和伙伴被叫到一山坡处,两把利刀划过脖颈,双双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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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各自回屋休息,林石脱下了商贾的衣服,撕下假须正要睡觉,却闻背后传来一阵呼吸声。
他猛地回头,只见大总管林施呈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林石慌忙理正衣襟,作揖行礼道:“大总管!不知大总管深夜到访,失礼了。”
林施呈笑了笑,展臂道:“林石,族长有请。”
族长寻他,想必今夜出府的事族长已经知道了。林石心眉头紧锁,心头也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束紧了腰带,就立刻跟着大管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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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影之中,烛光照在林修的侧脸之上。
“族长,您找我?”林石跪地叩首。
一声沧桑的冷笑过后,传来一个肃穆的声音:“编号四百七十八,你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