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嫂既然生病了,我这个做弟妹的更应该过来看看了。”叶雪雯抓住话柄,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朝园子里面冲去。
戴筝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他一步横跨挡住了叶雪雯的去路:“还请三少夫人自重。这是大少爷的吩咐,任谁也不许见大少夫人。”
叶雪雯听出事态不对,敏锐问道:“我大嫂究竟出了何事了?大哥为何不许别人见她?”
“主人们的事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三少夫人还是请回吧!”
叶雪雯拗之不动,只得悻悻离开了。
戴筝回少爷处复命,张彻将小匣递给他:“等月无影忙完,你让她带着这个小匣子去林家走一趟。”
“是!”
张彻踱了几步,又道:“我一会要出府,你把竹园和梅园都看好了,不许任何人进出。”
“属下明白。”
*
月无影帮少夫人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便关门退下了。戴筝上前跟她交代了少爷的嘱托,月无影听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即刻赴往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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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大宅。
丫鬟碧玺朝林泽和沈氏行礼道:“老爷夫人,张家的月管事在门外求见,说是有礼物要奉还。”
沈氏低语:“月管事?不就是女婿身边的那个大丫头么?”
“是。”
林泽扬声点头:“让她进来吧!”
“是。”
碧玺带来者进屋,月无影恭敬行礼,双手将木匣呈上:“林老爷,林夫人,奴婢奉少爷之命前来奉还三小姐的礼物。”
“瑶红的礼物?”林泽打开一看,发现里面仅有几个空药瓶,满脸皆是疑容:“这是?”
“少爷说瓶子里的东西已经留下了,只是这瓶子看起来精致,还需归还于三小姐。”月无影话中有话:“林老爷若是有疑问,不妨请三小姐过来问个清楚,我家少爷也想知道三小姐送此大礼究竟是何意。”
林泽听其语气揣测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是他的小女儿又闯祸了,而且闯得祸绝对不小,竟然让张家上门来讨说法了。他冲碧玺摆摆手:“去请三小姐过来!”
“是。”
林瑶红跟着丫鬟一脸茫然的进厅:“阿爹阿娘!找我什么事?”
她转而又看见月无影面色不善的站在旁侧,父亲的桌旁还摆着一个小匣子。
那是她送于长姐的首饰匣!难道阿姐吃药的事被发现了?
小女儿的脸色从茫然变为惊恐,再到转着眼珠想办法,一系列小表情全被林泽心看在了眼里。他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于是严肃问道:“瑶红,这是什么东西?你可知道吗?”
“呃......”林瑶红咬牙望向月无影,“这是月管事送来的?”
月无影神色镇定:“三小姐,这不是您送我家少夫人大礼吗?若不是少爷无意中发现此物,怕是要断子绝孙了吧。”
断子绝孙?
沈氏闻之大惊:“瑶红,你到底做了什么?”
既然月无影直接挑明,林瑶红索性破罐子破摔:“长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姐夫可有为难她?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莫要为难长姐!”
“三小姐,我家少爷是张家长子,将来是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您这又送避子药又送堕胎药的,是想置张家血脉传承于何地?”月无影的气势咄咄逼人,“我家少爷说了,上次您帮少夫人与其他男子私奔时他就已经放过您一次了。没想到您不知悔改,还变得愈发狂妄,竟然偷偷赠送少夫人如此阴毒之药,真是令人寒心,也彻底伤了亲人之间的情分。”
沈氏吸了一口气,原来两个女儿私下里竟如此不安分。
月无影福身道:“林老爷,林夫人,少爷此番当真伤心极了,还请林老爷能给个说法。”
林泽瞠目结舌,小女儿送大女儿避子药?小女儿帮大女儿私奔?他的这两个好女儿到底是闯了多少祸?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沈氏威严问道:“瑶红,你当真帮你姐姐私奔,还送你姐姐堕胎药了吗?”
“阿娘,我......我......”
他们见女儿没有反驳,深知此事为真,绝非张家信口开河。
林泽大怒:“孽障!你还不跪下!”
“阿爹!”林瑶红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阿姐不愿意嫁到张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你还敢狡辩!还不知道自己错了吗?”林泽起身随便找到一把扫帚,反抓着另一端大喝道,“把你的手心伸出手来!”
“阿爹!”林瑶红颇为不服。
“拿出来!”
林瑶红无奈之下撅着小嘴翻开手心。
“啪啪啪!”林泽连续抽打着女儿,疼得林瑶红的眼眶逐渐泛泪。
月无影冷眼旁观,直到沈氏觉得差不多了,才上前阻拦夫君:“老爷,只单单打手心还不够,定要这个不肖女面壁思过才是!”
林泽扔下扫帚:“来人啊,快把小姐拖下去,关在房里三天不许给她吃饭!”
“是!”两奴仆应声将林瑶红拖走。
林泽站直了身子,抱拳道:“月管事,烦请回去转告你家少爷,是林某教女不严,还请他多多谅解。林某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小女儿,绝不让她再惹事。至于那大女儿,她既嫁到张家便是张家的人了,如何决断惩罚都请你家少爷自行处理,林某绝无二话。”
月无影欠身:“奴婢回去定会转告我家少爷的,奴婢告辞。”
“来人啊!送送月管事!”
月无影推辞:“留步!请留步!”
*
送走了月无影之后,林氏夫妇来到女儿房中,紧闭了窗门。
林泽怒斥:“瑶红,你到底干了多少好事?竟让人家上门来指责为父为母?”
沈氏拉着女儿的手问道:“你当真送你姐姐避子药了么?可会影响以后的生育?阿娘听说这避子药用多了女子很难再孕,你可莫要一时淘气而坏了阿姐一辈子啊。”
“放心吧阿娘,这药毒性甚小,不会影响到阿姐未来生育的。”
林泽严声斥责:“那堕胎药又是怎么回事?你姐姐嫁到人家做媳妇,给人家添子添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去掺和什么?”
“哎呀阿爹!长姐是被迫嫁给张公子的,她不想怀上的张公子的孩子,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还来逼问我作甚?”
“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不听话的女儿!私奔又是怎么回事?”
林瑶红如实作答:“此事说来话长。长姐婚后不久的时候我曾把阿姐约出来玩,本想用药迷晕了姐夫,帮姐姐与雪岩哥逃脱,谁知姐夫在暗中埋伏了帮手,而且迷药也没派上用场,害阿姐和雪岩哥当场被其逮住,未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