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7月,仙茅已经在家里臭屁快半个月了,老爹回到了工作的地方。天天忙的看不见人,妈妈则是忙里忙外在供销社工作,对于儿子回家,父母可能也就是3分钟热度,欣喜了几天后又回到了忙碌的工作。
仙茅感觉清净许多,一觉睡到10点多。精神的两眼放光,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粉色的立领半截袖和一条笔挺的裤子,另外还把自己的皮鞋认真的打了油。没跑了,这绝对是见那个在家等她的那个女孩了。想当年,那个女孩拿着“去大兴安岭”的纸团泪眼婆娑。仙茅老铁一把抢过,豪气冲天的说:我替她去!
这一转眼已经一年了,也不知道那女孩怎么样了。就这样想着仙茅就出了门,悄悄地去了女孩的工作地点,一个服装厂。
仙茅这一路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在那个盛行黑与白的服饰的年代,仙茅这一件粉色立领半截袖着实引人侧目。
仙茅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午休了。仙茅并没有告诉女孩他回来了,因为他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一个惊喜,还有,他给女孩准备的四叶草耳坠。
银色的四叶草耳坠下挂着小小的银链,微风一吹,随风舞蹈,叮叮当当,飘飘摇摇。
女孩出现了,她并没有像别的女孩扎着单马尾或者双马尾的辫子,而是一头齐肩的长发,在风中舞蹈。
“苏合香!”仙茅激动的喊了出来,这是仙茅一直心心念念的名字,也就是那个女孩的名字。
女孩一愣,并没有看出遇见仙茅的喜悦,而是神色慌张,一种慌不择路的姿态要匆匆离场。
仙茅急忙追了过去,抓住女孩的手腕“跑什么啊,怎么不理我啊,小苏苏~”
小苏苏是仙茅给苏合香气的外号,在大学就一直这么叫,叫了4年。
“你回来啦,”小苏苏把零落的鬓发绕道耳朵后,眼睛不自觉的胡乱飘。
“嗯!”仙茅点头,抓起了小苏苏的另一只手“回来就来看你了呀。”
“那我们一会……啊~”小苏苏话说一半,就被自己的惊叫打断了。
仙茅被一个拳头直接打的倒飞了出去,白净的脸蛋被打的有点变形,粉色的半截袖上全是泥土的痕迹。
“你谁啊?”拳头的主人带着雄厚的男生说“竟然敢调戏我对象?”
本来仙茅是要爬起来和那个男的对打的,因为他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人。可是他听见了“竟敢调戏我对象?”这几个字时,一时间傻住了。呆呆的扬起左手,指着那个男人。
小苏苏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这是我爸爸和妈妈给我介绍的对象,我们感觉挺好的。”说完,小苏苏就躲到了男人的背后“你工作的地方太偏僻了,我们不合适……”
仙茅愣了许久,大学我陪你4年,毕业我替你去深山老林受罪,转眼来,你却和我分道扬镳?
仙茅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小苏苏,即使她躲在那个男人的背后。许久,仙茅笑了,笑的很干,就像是沙漠中的微风,干的让人心慌。
“当初是你抓阄,是你抽中了去大兴安岭,我看不得你委屈替你去,这才是我工作偏僻的原因。老石头说的对,娶公主的永远是王子,轮不到为她舍命的骑士,”仙茅平静的拍下了身上的泥土,样子很狼狈,不过也很平静,“我只是不懂,为什么生病的是这个世界,吃药的却是我?为什么我替你受罪,你却要把我踢开。好吧,姑娘,既然如此。那么,嘿!姑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