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的烤全羊被兽人们愉快的吃光了)
春天的克许哈格节已经来了,黑石氏族的主要成员除了几个经验丰富的长者留守以外,就连伊崔格都去参加节日了,毕竟这节日就像中国过年一样,除了那些不太方便的老年人,大多都会去参加一下。
伊奇让泰尔卡给自己的父亲带个信,就说自己过得很好,本来他还想顺便让奥格瑞姆把自己做的锤头斧带给杜隆坦的。
奥格瑞姆直接不干,他了解杜隆坦,这样贵重的武器,伊奇不亲手送给他,他死活都不会接受的。
伊奇想想觉得奥格瑞姆说的有道理,等将来抵达霜狼氏族后再亲自交给杜隆坦吧。
现在黑石氏族挺冷清的,大部分是普通的兽人战士们,做主的是比较聪颖的长者们,上次黑疤氏族的事,给所有氏族敲响了警钟,氏族里留下的战士足够守住这座堡垒一个月时间,那时布莱克汉他们早就回来了。
更何况情况危险了,还能坐船离开,黑石氏族可能是最安全的氏族了。
伊奇和兰特瑞索提着两根木棍对练着,兰特瑞索出手大开大合,势大力沉,而伊奇则攻速极快,爆发力极强,经常打的兰特瑞索猝不及防。
“不打了!不打了!感觉你的动作根本没有节奏,时快时慢,快的时候像闪电,慢的时候又总是让我自己撞上去,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你父亲,我的剑圣导师都没有你这么难缠。”
伊奇神秘的笑道:“来自元素的知识。”
“我见得萨满祭祀少,你可不要骗我。”
“想学么?我教你啊!”伊奇笑着问兰特瑞索。
“这个我也能学会?”兰特瑞索听着心动的不行。
“学不学的会,得看你够不够聪明,如果你笨的像个食人魔,我肯定也是教不会的。”
兰特瑞索大脸气的通红,大声说道:“学就学,谁怕谁!”
于是伊奇开教兰特瑞索自己拳法中的那种发力技巧,告诉他什么是气,什么是下盘。
说实话伊奇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气,他只知道,如何去运用,还有通过一呼一吸之间去锻炼出气感,他自己教的也很模糊。
但下盘就简单了,腰部以下,那是支撑你整个身体的部分,那就像人体的基础一样,脚踏实地,力从地起。
兽人们大多通过自己的战斗本能,做出各类动作,并不是说不好,这样也有这样的优点,但有一点伊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大多喜欢跳劈这类利用速度和身体重量做出的凶狠攻击。
这种攻击对于经验老道的战士而言,确实是终结敌人的好办法,但如果人与人斗,你跳起来,差不多就等于任人宰割,只要对方反应了过来,躲过了你的攻击,你无法再空中做出有效的调整,落地后也会有硬直,这破绽大的,人家想怎么捏你,就怎么捏。
这也是为什么兰特瑞索一搞说自己撞上伊奇的攻击,看到他跳起来,伊奇木棍直接竖在他飞来的方向,臂长加棍长,一寸长,一寸强,我等你自己撞过来。
兰特瑞索学的很快,气感完全没听懂,但利用下盘全身发力的技巧,他是一学就会,兽人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还是非常恐怖的。
两人一直这么练了两天,伊奇觉得自己要憋不住了,克许哈格节至少要持续半个月,伊奇参加不了巨难受,现在满脑子都是出去玩的想法,他想要狩猎或者战斗,于是第二天晚他和兰特瑞索说好了,明天出去狩猎,看看能不能弄到石穴蜥蜴的肉。
清晨的到来,莫名让伊奇有种外出郊游的感觉,坐着熔岩之手上,伊奇慢慢欣赏着戈尔隆德的美景,这是一片奇怪的大地,左边尽是鸟语花香,青山绿水,右边全是岩石山岭,怪石嶙峋。
都很漂亮,但夹在中间就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就在此时,伊奇的元素视界里察觉到了某些痕迹。
伊奇像兰特瑞索说道:“那边发生了一场战斗,是一些兽人和林精正在战斗。”
不过一会儿,两人赶到了现场,是一群带着骨头面具的兽人正在和为数众多的林精交战。
“啧!是嘲颅氏族的人。”兰特瑞索看到了就一脸嫌弃的说着,而伊奇也有些犹豫,这个氏族是出了名的精神病氏族,氏族上下那是真正的无所畏惧,伊奇估摸着就算他们要被灭族了,估计都能大声嘲笑自己的敌人。
就如同现在,林精的数量远超嘲颅兽人,但他们欢声雀跃着,连自己的营地都一起给用火点着了。
看着靠近伊奇他们外围几个高大的林精首领,伊奇觉得稍微帮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对兰特瑞索询问道:
你说我们帮他们把林精的几个首领杀了,他们是会感谢我们,还是把我们钉在墙上。
兰特瑞索毫不犹豫的回复伊奇:“钉在墙上,而且还要拿我们的头盖骨做酒杯。”
伊奇狞笑道:“很好,我们去弄死那几只林精首领就跑。”
说着两人缓缓靠近那3个林精首领,还全是光杆司令,他们的兵都派到了前方,正在和嘲颅兽人火拼。
伊奇和兰特瑞索低声说着:“我左边两个,你解决右边那一个。”
“不!不!不!我右边两,你左边一。”
伊奇叹了口气,突然冲了出去,还喊出了一句,先下手为强!
伊奇冲上去一个旋身蓄力重砍,先给最左边的树精来了个分肩斩,一脚踢开卡着剑的尸体,左手一发蓄力已久的熔岩爆裂,近距离糊在了另一只冲过来的林精脸上,趁着林精举手防御,伊奇绕到了林精背后,一剑透胸,送了他一个“举高高。”
回头看向第三个林精,兰特瑞索又用跳劈这种动作,给林精来了个对半分,看得伊奇鄙夷的不行。
伊奇突然感觉钉在林精身上的剑有动静,又回正脸看向地面,这只林精居然还没死,伊奇都给他开了一个透心凉的胸洞了,居然还在趴动着。
看着林精痛苦的表情,伊奇心里有些愧疚,虽说是帮助兽人同胞,但自己也是在剥夺生命,不过做都已经做了,还是先结束他的痛苦吧。
伊奇拔出大剑,运气于心,一剑枭首,此时他心里不由的又冒出一个想法,谁知道怎么死才不痛苦?又没人真的死而复生过。
甩开那些让他不舒服的想法,伊奇和兰特瑞索悄悄躲回了树林,骑着熔岩之手,扬长而去。
走在路上伊奇心里开始后悔了,他和嘲颅兽人非亲非故,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去剥夺那几条生命的,现在,他根本无法肯定到底是为了挽救那些疯狂的兽人同胞,还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的欲望,自己的这种有些嗜血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担心自己将来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他害怕自己变得就像那些被邪能鲜血感染的兽人那样,满心暴虐,只知道杀戮。
伊奇陷入了迷茫之中,返回了黑石氏族,起灶做饭,检查装备,他一直心不在焉,夜里躺在毛毯上也是如此。
伊奇走出了石屋,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抬头看向遍布星辰的夜空,手里捏着莉亚送给自己的“微信”项链,伊奇一般不忙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和莉亚聊几句,虽然他只能偷偷摸摸的聊,而莉亚也很理解伊奇的处境,基本只有伊奇有信息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复。
“莉亚姐,在么?”
没过多久,绿色宝石就开始闪烁。
“在啊,小伊奇,你今天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大好,难得是项链出了问题?”
“莉亚姐,我现在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
“能和我说说么,如果可以我愿意为我的朋友分担一些他的困扰。”
伊奇将白天所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内心中的斗争,全说了出来,立刻就觉得轻松了一截。
“小伊奇,想不到你心里装了这么多事。”
“不过,我并不觉得帮助自己的同胞是什么坏事,相反无动于衷才显得有问题。”
伊奇犹豫着说着:“即使那是一群我自己不确定是不是正常的同胞么?”
“确实,生命应该慎重对待,但不管是树精,还是兽人,那都是生命,让你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屠杀,你自问你做的到么?”莉亚向伊奇问道。
伊奇心里自问着,立刻回复道:“那是当然不可能的,”自己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拯救自己同胞的悲惨命运。
“所以,我的朋友,有时候心之所向,不一定是正确的,但一定是你认同的。”
“另外,小伊奇你真的不必为树精们感到愧疚,我曾在50年前做过针对树精的研究,他们和我们的关系更像互相捕食的敌对事态。”
“我们吃的蔬菜,在他们看来是同胞,而我们的身体对他们来说也是食物,那是能够供他们生长的养分,互相只是为了生存,这种事情谈得上谁对谁错么?”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自身,小伊奇,你是我的朋友,要好的朋友,答应我,不管在何时何地,你一定要保留自己的意志,好么?为同胞杀敌有时是迫不得已,但永远不要失去对自己的控制”莉亚担心的话语让伊奇不仅心里充满了温暖,更是恍然大悟。
自己缺少的就是这种自制力,强大的战士们,都拥有着,强健的体魄,强韧的精神,和最强悍的自制力,自己也应该以此为目标,不能控制的力量,就像身体里的癌细胞一样,会产生危害。
“莉亚姐,我答应你!你可真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太喜欢你了。”伊奇开心的回复着莉亚。
那边居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信息。
“人小鬼大的,我也喜欢你,我的小伊奇,下次见到你让你见识下我作为姐姐的威严,打你的屁股!”
两人隔着千山万水,聊的不亦乐乎,伊奇向莉亚告别,毕竟已经深夜了,伊奇不想耽误莉亚休息。
此时远方塔拉多森林的野外,莉亚坐在营火前,她现在也是迷茫的,美丽的脸上,带着一点粉红色,她的内心,因为远方那个男孩的话而颤动,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理由有很多,但每次想起那张纯真的笑脸,她都控制不住的满心欢喜,她喜欢和他在同一片星空下相互交流沟通。
自己难道喜欢上了一个小自己两百岁的兽人族孩子?虽然在德莱尼长辈们看来自己比伊奇更年轻。
莉亚抛弃了这些想法,她只想多和自己这个幽默而又无话不谈的好弟弟,多聊一会儿,可惜每次时间都是过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