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翔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背靠着柔软的枕头。他的视线对准了天花板,那是一片一尘不染的白色,房间充满了熟悉而安静的气息。他轻声嘀咕:“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声音中带着迷茫与不确定。
随着记忆逐渐苏醒,他突然从床上坐起,表情中带着惊讶和困惑。他环视四周,仿佛在确认自己的位置:“这不是我家吗?为什么我连这里都记不得了?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显得那么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
他下床站立,感觉到头部的轻微刺痛,好像是昨晚的梦境留下的余波。他走了几步,脚步略显蹒跚。环顾着这间安静的房间,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记忆中的片段也开始连结:卫生间里的慌张,出门的匆忙,还有那片不祥的黑森林.......死神,还有我姐......
郑天翔再次强迫自己站起,试图走向房门:“我姐在哪儿?”这个问题如同针刺一般在他心头旋转。即便他的表情还带着些许恍惚,但他已经开始努力集中精力,摇摇晃晃地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一片宁静,只有外面的树枝偶尔敲打窗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家具清洁剂的味道,淡淡的香味与木质的气息相融合。沙发上的抱枕整齐地堆放,没有一点被使用过的痕迹,电视机前的地毯上也没有脚印,一切都被保持得井井有条——看来今天爸妈上班之前做过家务。
郑天翔走近郑婉云的房门,轻轻敲了几下,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耐心地等待了几秒后,他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清脆而充满活力:“等等,马上来了!”这声音使他暂时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安慰:“姐姐没事就好。”
门锁发出“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郑婉云出现在门口,她的出现让郑天翔眼前一亮——
郑婉云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衣服的款式简洁优雅,腰部的剪裁展现出她的身材曲线。她的头发被梳理得井井有条,披在肩上,几缕轻柔的刘海轻轻垂在她精致的额头上,增添了几分温柔的气质。
她的脸上轻扫了层淡妆,眼影和睫毛膏恰到好处地突出了她清澈的眼神,一点淡粉的口红更是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既亲切又迷人,像是要出门去看什么重要的人。郑天翔见到焕然一新的姐姐,顿时说不出话来。
郑婉云看到郑天翔神情有些恍惚,便开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了,弟弟?你这是怎么了,变成木头人了吗?”她的笑声中带着轻松和愉悦,缓解了房间内的紧张气氛。
郑天翔被姐姐的笑声拉回现实,他看着郑婉云那透着自信与活力的笑容,感觉到她似乎比以前更加光彩照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他心中悄然萌生,他清楚地意识到姐姐对他来说一直是那么重要。
他稍显尴尬地摸了摸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困惑和紧张:“嗯——你这么打扮,是要去——见什么人吗?”郑天翔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自觉地流露出对姐姐即将离开的不安。
郑婉云轻轻摇头,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发饰,一边回答:“没有啊!我们不是说好今天要出去玩的吗?你还特意神秘兮兮地提到‘姐姐,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和爸妈去过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她模仿着郑天翔之前的语气和表情,显得既幽默又生动。
郑天翔的表情一僵,心中掠过一丝惊讶和不安:“我——什么时候说过的?”虽然他对这句话有些印象,但心底无不担心这是否是死神的言语泄露了什么。
郑婉云眨了眨眼,笑着说:“不记得了,可能是梦中说的吧。我刚才醒来后就洗漱、化妆、换衣服,准备和你一起出去玩。我只记得你提过这句话,反正你说过就是了。”她眼中的光芒在回忆的时候闪烁,似乎在努力捕捉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
这让郑天翔感到了莫大的安慰,至少姐姐和自己一样,没有记起在黑森林里的具体事件。他内心松了一口气,默默地对死神的机智和及时的干预表示感谢。这个小小的遗忘,至少保持了他们平常的生活状态,没有因为恐怖的记忆而受到阴影。
郑天翔和郑婉云一起出了门。郑天翔心中虽然模糊不清自己当初是要带姐姐去哪里,但他决定随机选个地方来兑现自己的承诺。经过一番思考,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市郊的那个大型游乐园,那里应该能给他们带来一天的快乐和放松。
郑婉云看到弟弟的犹豫和突然的灵感,笑着问:“你想好去哪儿了吗?弟弟。”
“我想好了我们去那儿,我们就去游乐园,我刚才在犹豫路线,但又想起来那里新开了几个游乐设施,应该很有趣,我们去试试!”郑天翔兴奋地回答,试图让这次出行显得自然而充满期待。
他们乘坐公交车,不久后到达了游乐园的大门前。郑天翔用电子手环为他俩支付门票——这是他常用的支付工具,非常方便。
进入游乐园后,两人的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游乐园内孩童的欢笑声、游戏机的音乐声和各种游乐设施运转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活力的画面。郑天翔和郑婉云首先决定去尝试那个最受欢迎的过山车。
郑婉云看着那蜿蜒曲折、高低起伏的轨道,有些紧张地抓住了郑天翔的手,却又充满期待地说:“这看起来真刺激,我们一起吧!”
两人在队伍中排队,不久便轮到他们。他们坐在过山车的车厢里,郑天翔用手环轻触了车厢旁的支付感应区,车厢缓缓启动。随着过山车的起伏加速,两人的尖叫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紧张与兴奋交织在一起。
一天下来,郑天翔和郑婉云几乎尝试了游乐园内所有的游乐设施。今天游乐园的游客并不多,这让他们的体验更加流畅,无论是乘坐过山车还是在小吃摊前点餐,都几乎无需排长队。
太阳开始西沉,游乐园的华灯初上,灯光点亮了每一条小道和每一个角落,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郑天翔和郑婉云找了一处靠近喷泉的长椅坐下,回顾着一天中的点点滴滴,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满意的微笑。
周围的噪音逐渐减少,周围的人潮开始稀少,只剩下偶尔经过的几个游客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笑声和游戏机的声音。在这宁静的环境中,郑天翔的思绪突然一转,想起了一直没有出现的死神:“死神呢?这都一天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他尝试在心中默念呼唤死神,但没有任何回应。
一阵冷风吹过,郑天翔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似乎连带着一种深层的恐惧穿透了他的心灵。他心里隐隐作痛,担忧地自语:“死神不会真的消失了吧?”此刻,他体内的空旷感觉更加明显,没有死神的陪伴,他感到一种不安和不适应。
此时,远离现世的冥界中,一个神秘的传送门突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从这扇门中,两个身影突然掉落,砸在了冥界的幽暗土地上,尘土飞扬中,两个人倒在地上,长时间没有醒来。
“啊!嗯——”死神逐渐恢复意识,摇摇晃晃地从地面上爬起。地面在他的眼中仿佛是呼吸的气泡,不稳定地扭曲和膨胀。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剧烈的眩晕感,弄不清是地面在晃动,还是自己的脑袋在动。
“死神,你终于醒了。”阎罗王的声音从他前方传来。死神抬起头,看到阎罗王不仅仅是独自站在那里,身边还围绕着其他几个【魂】的身影。
努力站稳后,死神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象都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他的视线里满是模糊的斑点和泛白的光晕。“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感到这么不稳定?”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和焦虑。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死神感觉身体不听招呼地左摆右晃,他努力保持着平衡。
“你在黑森林里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阎罗王走上前去询问,在他的眼神中,透露中某种不安。
“黑森林——”死神努力回想,但那部分记忆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密封,任何试图接近的思绪都被无情地阻挡。他的脑海中痛苦交织,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只留下模糊和黑暗:“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他的膝盖再次弱下,几乎要倒地时,双手及时支撑在地面,防止了跌落。“那你还记得他是谁吗?”阎罗王挥手叫一个【灵】走到死神的面前,死神忍着剧痛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不,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记得了。”
阎罗王示意一名冥界的【灵】步前,来到死神面前,试图唤回他的记忆。“你还记得他是谁吗?”死神痛苦地抬起头,苦涩一瞥后又低垂了视线:“不,我不认识他,我什么也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些什么?”【灵】重新退回到原位。
死神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回答:“我记得冥王,还有我的契约者郑天翔,他有一个姐姐叫郑婉云......”这些零散的信息如同苍凉的风,飘进了在场所有【魂】的耳中。
阎罗王稍微松了口气,转而对周围的【魂】说:“看来他的记忆没有完全丧失,这比我们预想的情况要好得多。”
死神的身体再次力竭,他沉重地倒在了地上,泥泞中留下了他挣扎的痕迹。“那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呼救,随后他的意识又开始模糊,逐渐沉入了黑暗和寂静中。
“看来你说的没错,他是不记得了。”阎罗王突然眼神犀利地看着那名【灵】,说道:“与此同时,梦神,你也酿成了大祸。”
梦神的表情如同一个被指责的孩子,他的目光焦虑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死神,内心充满了悔恨和无力。面对阎罗王的审视,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害怕自己的错误无法弥补。
“立刻把他抬到能源室。”阎罗王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威严,每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梦神的心上。“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来弥补你的错误。做得真是‘出色’,如果他真的消失了,你也等着消失吧!”
“看来你说的没错,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阎罗王的声音冷冽而深沉,他的目光锐利地穿过梦神的躯体,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内心。“同时,梦神,你也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大祸。”
梦神的表情如同一个被指责的孩子,他的目光焦虑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死神,内心充满了悔恨和无力。面对阎罗王的审视,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害怕自己的错误无法弥补。
“立刻把他抬到能源室。”阎罗王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威严,每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梦神的心上。“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来弥补你的错误。做得真是‘出色’,如果他真的消失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梦神不敢迟疑,急忙将死神抬起,小心翼翼地背在自己的肩上。他跟在阎罗王的身后,步履轻缓,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他们穿过一条陡峭的长楼梯,进入了一条昏暗的长廊。长廊的两旁点缀着黯淡的灯珠,它们随着走廊两边的石柱摇曳,仿佛这些无言的守护者也在关注着死神的命运。
到达能源室的门口时,梦神小心翼翼地将死神放下。能源室的门轻轻打开,揭示了里面的奇异景象:这是一个宽敞的圆形房间,中央有一块巨大的能源晶体,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晶体周围是复杂的机械装置和符文,这些装置在不停地旋转和调整,产生了轻微的嗡嗡声,宛如另一种生命的呼吸。
整个空间充斥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的气息,每个角落都显得充满了科技与魔法的结合。房间的气氛既庄严又神秘,让人一走进来就能感受到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阎罗王指示梦神将死神放在一个特制的仪式平台上,这个平台正对着能源晶体,似乎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吸引和利用晶体的能量。
阎罗王冷静而系统地指挥着梦神,布置着一台庞大而复杂的机械装置。梦神用固定铁链谨慎地将死神绑定在装置中央的操作台上,确保他无法在过程中移动。主连接线被精准地放置在死神的头顶,直接对准了大脑,而其他四根线缆则分别吸附在他的双手和双腿上,这些线缆似乎是用来引导和分配能量的关键部分。
随后,梦神在阎罗王的监督下,小心翼翼地调整了数据输入台上的参数,每一个数字和配置都被仔细校验,以确保过程中的精确性和安全性。一切准备就绪后,阎罗王沉稳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梦神深吸一口气,按下启动按钮。机器立刻发出了低沉而连续的嗡嗡声,装置上的灯光开始闪烁,光线从暗淡逐渐变得耀眼。连接线上流淌的能量像电流一样,以可见的形式沿着线缆闪耀,从操作台的核心向死神的身体传导。光芒沿着线缆蔓延,当它们触及到死神的身体时,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光环,光环内的空气似乎开始扭曲,形成了一种视觉上的涟漪效果。
整个房间被这些活跃的能量所充满,机械的轰鸣声和光线的交织使得整个场景变得异常壮观。这些能量不仅是机械的产物,更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现代体现,每一个流动的能量粒子都充满了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随着过程的进行,死神的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抖动,他的面部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深层的心灵和身体的洗礼。
机器轻轻地停止了嗡嗡的运作声,死神仍然躺在装置上,面无表情,似乎未能从先前的处理中醒来。这一幕让阎罗王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惋惜,而梦神则显得异常焦虑,手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突然,死神的眼睛猛地睁开,急促的呼吸如同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梦魇。他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停留在神色不安的梦神身上,声音略带愤怒:“你这小子,我终于逮到你了!”他猛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束缚在装置上。他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确认自己仍在能源室内后,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就是他!黑森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所有灾难的根源!”死神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指控。
阎罗王迅速上前,语气平和地试图安抚死神:“冷静些,孩子。他已经向我坦白了一切。他为黑森林中发生的事感到后悔,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而且,他也是在被其他力量操控下行动的——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转而严肃地对梦神说:“你,梦神,必须留下来照看死神,如果有更严重的后果,你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梦神的声音带着哽咽:“如果你们能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阎罗王尝试着去解开死神的束缚,但他的手竟然穿过了死神的身体,好像死神是透明的一样。“看来不是这么简单。”他沉吟着,在死神身边来回踱步,显得有些无奈,“我需要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到底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死神的声音中带着迷茫和不安,“爷爷,我到底怎么了?我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
阎罗王看着死神,脸上的表情复杂,“我还不完全确定,但似乎有了些头绪。”他顿了顿,“试试看,你能否召唤你的死神镰刀?”
死神缓缓地伸出右手,作出握柄的姿势,镰刀如同被召唤般,突然出现,直接飞入了死神的手中,这个现象出乎阎罗王的预料。
“那么你能自己解开这铁链吗?”阎罗王后退几步,留给死神足够的空间来尝试。
死神闭上眼睛,默念着解除的咒语,但铁链杳无反应——静得出奇。
“怎么会这样?”死神的语气里透露出迷惑和焦虑。他使劲扭动身体,试图挣脱铁链的束缚。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脚突然穿透了铁链,整个身体失去了重量感,轰然倒在冷硬的地板上。
“爷爷,我的情况究竟怎么了?”死神从地面上挣扎着坐起。
阎罗王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透出无力的悲哀,然后摇头道:“你的情况,我也无法解决。”
“跟我来。”阎罗王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我会带你去见一位【灵】,他的能力可能超出我的理解,也许能为你找到答案。梦神,你也跟着来。”
阎罗王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的权杖轻轻触地,顿时空间波动,一道蓝色的传送门缓缓开启。门后不是他们所在的冥界的寒冷走廊,而是一个光线明亮、器材精密的铸造室。
死神和梦神快步跟上阎罗王的步伐,穿过传送门。传送的瞬间,他们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挤压感,随后一切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