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森林之谜(5)——惊觉

“对,我来了。你为什么坐在这儿?”郑天翔故作随意地问道,目光微微闪烁,试探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你不应该去睡觉吗?”

幻境中的“爷爷”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感到些许疲惫。然后他又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深深的哀愁,声音清脆:“唉,老了,睡觉时间短。”他的声音随着话语越发清晰,回荡在死神耳中——那绝不是普通老人的声音,而是郑天翔的声线。死神的心中一紧,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更何况,今天来了个新客人,我还在想着明天该怎么招待你呢。”爷爷的眼神迷离,仿佛被某种东西困住,沉浸在一个无法逃脱的虚幻世界里。

死神盯着眼前的“爷爷”,脑海中飞快地思索。他意识到郑天翔的意识被困在这个幻境的身体里,而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将郑天翔的本我唤醒。

“你知道你是谁吗?”死神刻意压低声音,试图用一种神秘的语调将郑天翔拉回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目光紧紧盯着爷爷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我是谁?”爷爷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有力,带着某种古怪的调子。“呵呵,我还能是谁?我还没有老糊涂呢!”他说完,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仿佛在和内心深处的什么力量作斗争。

死神不肯放松,他知道郑天翔的意识正在挣扎。他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当然知道,我叫——”爷爷的嘴巴突然僵住了,话音嘎然而止。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涣散,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的双手抱住头,额头上隐隐冒出了冷汗,痛苦地低声呻吟:“我的脑袋,好——疼啊——”

死神心中一紧,知道郑天翔的意识正在强行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这种疼痛是精神与幻境力量的对抗,他必须尽快帮他解脱出来。

“郑天翔,你还在吗?”死神冷静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急迫和关切。

爷爷的身体突然一软,瘫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的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死神,救我,我,我是郑天翔!我不想待在这儿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这种感觉比你控制我的身体还要难受,你能不能救我出去?”

听到这些话,死神确定郑天翔的意识还在这个身体里,只是被幻境的力量牢牢困住。他俯下身,轻声说道:“我控制你的身体有那么糟糕吗?”他故意开了句玩笑,希望能让郑天翔的情绪稍微放松一些。

郑天翔微微颤抖着,双手死死抓着地面,声音微弱:“对!比你控制我的身体还糟。我一直在想办法掌控这个身体的控制权,但它只允许我在特定情况下拥有意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死神意识到郑天翔正在经历剧烈的内心斗争,他低声鼓励道:“你必须坚持住,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你不能被这幻境的力量打败,现在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无论这力量来自哪里,你必须抗争到底。”

郑天翔痛苦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声音虚弱却坚定:“那个,那个寒生......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死神点点头,回忆起寒生的身影,那个曾陪他一起去果园的年轻人。那些温暖的回忆涌上心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我知道,你说的是寒生,就是那个和我一起摘水果的年轻人。”

郑天翔的呼吸变得急促,似乎每一句话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你去看看——看看寒生的房间,看他还在不在。他晚上......常常会消失......”

死神微微皱眉,但他还是表现得很平坦,他不是第一次处于幻境当中了,对任何奇怪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不用了,”他平静地说道,“他应该已经消失了,这是幻境的运行规律。”

郑天翔的表情显得更加痛苦,额头几乎贴到了地上:“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明天你就会知道了。”死神平静地回应,目光依然锁定在郑天翔身上。

他转身躺在地板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休息状态。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疲惫,而眼下,他们只能等待明天揭示出更多的真相。

郑天翔则依然挣扎着,努力保持清醒,最终,他的身体再也撑不住,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意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夜晚的风轻轻拂过窗户,带来一丝凉意,整个房间沉浸在深深的寂静中。幻境的力量依旧在四周蔓延,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他们都知道,这个诡异的世界还未展露全部的真相。

郑天翔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睛。房间内的光线微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的气息,仿佛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昏暗的墙壁泛着斑驳的影子,木质的地板在他微微动弹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周围的一切显得静谧而又诡异。尽管如此,他却感到一丝异常的宁静,就好像昨晚他在自己的家中睡了一觉一样。

他揉了揉额头,试图回忆起昨晚的情景。“我现在是在哪里?我怎么在这个地方?”郑天翔的思绪仍然模糊,仿佛脑海中的记忆被厚厚的雾霭遮盖。他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心中疑惑越来越重:“我不是应该在家里吗?”他心里不禁这么问自己。

片刻后,他的思维才逐渐开始运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郑天翔猛然想起——“对了!我昨天是和死神一起进入了一个幻境,而我们现在还在幻境里面,根本没出去过!”他的心脏跳得快了几拍,一股焦虑感突然袭来。

“那死神呢?”他猛地转过头,左侧空荡荡的,死神不见了。他心头一紧,慌忙起身环顾四周,仍然没有看到死神的身影。昏暗的房间显得更加寂静而空旷,空气似乎有些沉重,压得他胸口发闷。郑天翔的脑子瞬间被恐惧占据——死神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心跳加快,紧张和恐惧交织在一起,攥紧了他的神经。郑天翔不自觉地握紧拳头,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焦虑依旧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为什么死神会不见了?”他心中闪过一丝气愤和疑惑,仿佛被遗弃的孤独感让他的情绪逐渐失控。

就在他准备起身寻找死神时,大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被缓缓推开了。郑天翔顿时一惊,身体瞬间紧绷,目光紧紧盯住门口,警惕地等待着即将出现的身影。他的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是寒生回来了?”

门被完全推开,光线洒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是死神。天翔看着他平淡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意识到郑天翔的紧张和恐惧,又或许是他对所有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死神走进房间,看了看郑天翔,嘴角微扬,戏谑道:“怎么?你还怕我也消失不见了?”

郑天翔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但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不安:“差不多了。”他缓缓坐回地板上,拍了拍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对了,你这么早去了哪里?”

死神依然是那副轻松的模样,耸了耸肩:“没去哪里。我只是去你家的果园看了看,然后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郑天翔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死神:“什么事情?”

死神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语气低沉:“你家的果园不见了——准确来说,那不是你的果园。”

“什么?”郑天翔猛地一愣,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也对,那个果园本来不是我的,但那果园真的不见了?”他试图保持冷静,但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死神点了点头,神情变得更加凝重:“真的不见了。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现在不用担心什么外力控制着我们。我俩已经逃脱了受控制的状态,所以你也不用再害怕失去身体的掌控权。”

郑天翔微微皱眉,依旧有些不确定:“我,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死神轻轻一笑,眼神中却带着某种深思熟虑的意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郑天翔心中涌起一丝疑虑,他意识到死神可能已经掌握了什么关键的线索。“不知道,这能意味着什么?”

死神缓缓靠近郑天翔,语气带着一丝神秘:“我已经能确定寒生消失了。果园消失,寒生也消失了。这两者之间显然有着某种关联。还有你,这个‘爷爷’的躯体与他们之间也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似乎是连接寒生和果园的纽带。所以,当‘爷爷’消失了,寒生和果园也随之消失。”

郑天翔眉头紧锁,试图理解死神的话。“你怎么这么确定?”他语气中带着些许迟疑,虽然他偏向于信任死神的理论。

死神凑近了一些,眼神锐利而坚定:“想象一下,我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寒生的爷爷,而是拥有爷爷躯体的郑天翔。然后,寒生就突然消失了——虽然我们还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消失。果园也不见了,它总不可能自己长腿跑掉吧?如果爷爷、果园、寒生三者之间的连接消失了,那么寒生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存在?”

郑天翔低下头,思索着死神的话。思绪渐渐理清,他不得不承认,死神的推测确实有道理。中心的“爷爷”消失了,连接线就断了,那么果园和寒生之间的联系也就随之消失,结果是他们也不复存在。

“果然,幻境的逻辑,就是这样。”郑天翔喃喃自语,心中逐渐接受了这个解释。

“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死神,你知道吗?”郑天翔试探性地问道,声音有些犹豫。他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但又说不清是什么。

死神的目光依然紧锁在远处,沉默了一瞬后,才缓缓开口:“先别急,我还有个猜测……但还没有被证实。”

“什么猜想?”郑天翔急切地追问。

突然间,死神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郑天翔的右手。那冰冷的触感让郑天翔瞬间打了个冷颤,像是被冰块触碰到一般,他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来,但死神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抓住他,不容任何反抗。郑天翔心头一紧,身体微微发抖。

死神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一动不动地盯着郑天翔。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死神的脸庞在阴影的掩映下显得冷峻、陌生,仿佛是另一个人。郑天翔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慌从心底升起。

“他不会又被控制了吧?”郑天翔心里顿时泛起不祥的预感。回想起昨晚的谈话,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死神虽然说寒生、爷爷和果园都消失了,并声称自己已经脱离了控制,但他从来没有解释过为什么能够脱离控制,而且他的样子,我之前都没有见到过。郑天翔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他可能是在说谎,他根本没有彻底摆脱控制。或者说,他从未摆脱过,或者他只是幻境中的一员......”

郑天翔的身体开始发僵,他的目光不敢再与死神相对,连死神的脸他都不敢看了。他慢慢低下头,视线紧盯着自己与死神紧握的手,指尖开始发凉。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狂跳不已。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压迫得让人窒息。

“这不是我熟悉的死神……”郑天翔心中越发坚定。眼前的死神与他认识的那个不同,神情冷酷、动作强硬,充满了陌生感。他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个不安的念头:“他是不是幻境的产物?他是不是在利用我?”

就在这时,一种清晰的痛感从被死神抓住的手腕开始,逐渐蔓延至郑天翔的全身。那痛感并不强烈,像是一根针细细地刺入皮肤,带来隐隐的疼痛,但却足够让他感到不安。

“他要干什么?”郑天翔心中一阵疑惑和恐惧,但他本能地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会杀了自己。那痛感虽然真实,但并不足以让他感到致命的威胁。可是,恐惧却如潮水般席卷了他的理智。

突然之间,一股更剧烈的痛楚如同针刺般袭击了郑天翔的心脏,他的呼吸猛地一滞,胸口仿佛被压住,无法呼吸。他的四肢瞬间失去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倒在地上,眼神恍惚。郑天翔想挣扎,但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

他勉强抬头望向死神所在的方向,却惊讶地发现,死神已经不见了!他睁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惊恐与困惑。“他该不会真的是死神吧!”

郑天翔想呼喊,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只能在心中默念着:“死神,你在哪儿?你怎么消失了?”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冲击着内心——他能感觉得到死神就在自己体内,而那股死神的力量又回到了自己体内。

忽然,一阵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仿佛从虚空中传来:“我不是死神我还能是谁?你说说。”

郑天翔的心脏猛跳,他突然觉得有些迷茫,他的声音的确是死神的,可那模样我从来没有见过啊!

死神的声音沉静而低缓:“这只是幻境赋予我的形象,你从来没见过是因为这是我最初的模样。只有冥界的人见过,现在恐怕也只有阎罗王和冥王能够认出我这副模样了。”

郑天翔一时无言,只觉得这一切让他难以完全接受。死神意识到他内心的疑虑,语气缓和下来:“我太大意了,忘了强大的幻境,它的力量会改变我们的外貌,所以让我看起来与你所熟悉的形象不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这副模样的。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你需要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因为幻境还可能再次影响你。”

“为什么?”郑天翔虚弱地问道,依然带着疑虑。

“因为我已经对这里的一切无情了。我不会再怜悯任何一个人,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没有什么值得同情。只要我留在幻境里,我能清楚地知道一切都不真实。”死神冷静地回答。

郑天翔默默点了点头,心中那份疑虑逐渐被压下。他无力反抗,任凭死神接管了他的身体。随着死神的意念掌控着他的行动,郑天翔感受到身体逐渐恢复了力气。死神操纵着他的身体,走出了房屋,推开大门。

“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寒生消失了吧?”死神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郑天翔怔怔地望着眼前陌生的场景,点了点头,心中终于理解了死神的判断。他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熟悉的环境仿佛被一刀切断,果园、小道,甚至房屋前的景致都消失不见了。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大道,远处的地面裸露在视线下,甚至还能看见河水的流动,人群在自顾自地来来往往。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改变,幻境的规则已经揭示出冰冷的真相。

死神指向另一边的茅草屋,语气中透出一丝冷静。“那里就是我在这个幻境中的家。”郑天翔看向茅草屋,它矗立在不远处,像是等候着什么。

“而那里是我和寒生见面的地方。”死神的声音中带着回忆的意味。郑天翔的视线跟随着死神的指引,望向不远处的草地。阳光洒落,仿佛一切都很安详,可那种诡异的虚无感依然萦绕在空气中,从自己脚下到那片草地的路径,天翔一览无余。

“昨天,我就是那片草地上跟着寒生来到了你这儿,花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吧——具体多久我已经记不住了。”

死神的声音继续在他脑海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安的低语:“不过现在,幻境似乎改变了这里的规则。你看,从这里到那边的距离,可能连五分钟都不需要了。”

这个幻境,就像是被操纵的梦境,不再遵循正常的物理法则,仿佛整个场景被扭曲、压缩。与梦不同的是,幻境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

郑天翔心中隐隐有些焦虑,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转动着。他最终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呢?”

死神的回应迅速在他的意识中回响:“对,我们必须找到你姐姐郑婉云,然后再想办法逃出这个幻境。”

郑天翔愣了一下,心头一惊:“你居然还能知道我想说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我们此时的灵魂是连接在一起的,但这种连接是单向的。”死神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甚至可以直接感知到你的心理活动。”

郑天翔觉得这一切有些匪夷所思,内心的疑问逐渐涌上心头,他试探着问道:“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死神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仔细感受郑天翔的思维波动。忽然,死神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和你不一样——不对,我和你们所有人类都不一样。别忘了,我是冥界的【灵】,住在地下的世界;而你们是人类,生活在地面上。你知道我们之间相隔多远吗?就像岩浆距离地表那样远。”

郑天翔思索了一下,依旧有些困惑,“岩浆距离我们有多远?”

死神轻叹一声,似乎对人类的认知有所无奈,“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完全理解,这么说吧,就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更何况,我们的寿命也完全不一样。我想让你猜一下——你觉得我有多少岁?”

郑天翔略带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认真思索了一下死神的外貌。他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猜你的年龄肯定比我大得多,毕竟你们是冥界人。”

“我已经三千岁了。”死神突然说道,“应该是你年龄的几百倍。”

郑天翔一时无语,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烈跳动,整个人瞬间陷入了震惊之中。“三千岁?!天哪!我以为最多不过一千岁!你竟然已经三千多岁了!”

死神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三千岁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段普通的岁月,“你不相信?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郑天翔连忙摇头,“不不不,我相信你,只是——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死神笑了笑,“对于你们人类来说确实很惊讶,但对于我们冥界生物来说,活个千岁并不算什么,三千岁也只是算长寿而已。我们依靠灵魂的力量延续生命,所以你看到的我,外貌没有太大变化。”

郑天翔缓了缓神,依然觉得这一切如梦似幻。死神感知到他的动摇,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我们得集中精力,找到你姐姐郑婉云。逃离幻境的事情等我们找到她再说。”

郑天翔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依然充满疑惑和担忧,但他明白眼下的局势已经无法再拖延。他能感觉到死神的意念在主导着他们的行动,强烈的目标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集中注意力。

两人继续前行,走在这片扭曲的幻境中。周围的景象不断变化,像是一场模糊不清的梦境,时而出现熟悉的片段,时而又被陌生的场景所取代。郑天翔内心的不安在悄然滋长,他不由得开口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姐姐在哪儿吗?你不是应该能找到她吗?”

死神的声音从郑天翔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无奈:“是的,我是应该能找到你姐,但我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场幻境的力量远比我预想的复杂,它对我的感知产生了压制。换句话说就是,我现在和你们没什么区别。”

郑天翔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内心的焦虑浮现出来:“你不是说我们已经脱离了控制吗?如果我们脱离了幻境的控制,即使你没有完全恢复,你不该也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吗?”

死神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解释。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深沉的冷静:“脱离控制并不代表幻境对我的影响完全消失。经过刚才那些事情,我发现这个幻境有一个非常特殊的设定——时间差。”

郑天翔皱眉,困惑地重复道:“时间差?”

“没错,”死神解释道,“这是幻境里最诡异的机制之一。我们每个人在幻境中的时间流动是不同步的,你姐姐、你,还有我,虽然我们在不同的时间点倒下,但相差得应该不远。但是进入幻境后,每个人的时间流速并不一致。这使得我们之间出现了时间差异。”

郑天翔的思维开始飞速运转,他试图理解死神的解释:“时间差?你是说——我们进入幻境后的时间流速就已经不一样了?”

死神继续说道,语气中透出一丝焦虑:“你姐从一开始就处于昏迷的状态,而我是飞在空中后才突然昏迷的,然后就是你倒了下去。虽然你我在现实中的时间差可能只有几分钟,但在幻境里,时间的流动与外界完全不同。

郑天翔愣住了,脑中开始浮现出一些回忆。

“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好像是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不大确定。但十多天是绝对有的。”他喃喃说道,思绪有些混乱,“我刚醒来的时候记得寒生一直在叫我‘爷爷’,像是他的爷爷突然晕倒了,而我当时正好附在他爷爷的身体上……”

死神的声音打断了郑天翔的思考:“那正是时间差在作怪。你是已经过了十多天,但对我来说,我是昨天进入幻境的,也就是说,今天只是我在幻境里的第二天。寒生的行为、你经历的那些片段,都是不同时间线的体现。”

“那现在呢?我们的流速是不是一样的?”郑天翔害怕自己的流速还是比死神快很多。

“你看我说话语速正常吗?”

“正常啊!我完全听得懂。”

“那就行了,我们俩已经在同一时间线了。”

郑天翔逐渐明白了死神的意思,但这让他更加焦虑:“那我姐姐呢?她在幻境中的时间是什么样的?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她?”

死神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这就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虽然我能够感知到我们已经脱离了幻境的束缚,成为了‘舍弃者’,但这也意味着我们不能随便干涉幻境中的人和事。我们现在变得像透明人一样,无法被其他人察觉,而你姐姐可能还被困在某个幻境的片段里,等待着我们去找到她。”

郑天翔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他知道焦虑无法解决问题,但眼下的情况让他无从下手:“那我们该怎么找她?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个时间段。”

死神的声音略带一丝思索,随后他说道:“我们必须尝试从最初的起点开始,回到我最初与幻境接触的地方,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些线索。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方向。”

“为什么?”

“我能够感受得到,这个幻境是针对我而制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