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齐云山

“很快知道?”夜雨皱了下眉头,“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跟魔教打交道?”

“魔教虽地处西域,但终归是武林门派,他们的终极目的不可能是皇城。”犀沉道,“相反,武林中的标杆才会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当今中原武林中的标杆,就是出云剑派了。”夜雨道。

犀沉点了点头:“魔教若是真想兴风作浪,齐云山恐怕免不了一次腥风血雨。”

“既是这样,我们还是尽快回到齐云山回报消息。”夜雨道。

“我也正有此意。”犀沉道。

这一夜,夜雨和犀沉短暂休息了一会儿,次日天蒙蒙亮,他们便告别了灵慧大师,前往齐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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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归途中可以放慢脚步,这么一来,两人不得不再次日夜兼程,快马加鞭。

又是第三天上,他们回到了齐云山下。

齐云山下的小镇,在傍晚时分显得分外静谧。

夜雨很喜欢这种氛围,它不会像大城市那样喧嚣,却又满是温柔的人间烟火气。

此时天已经晚了,所以家家户户都已闭门,街道上也空无一人,不过还能听到各家各院传来的鸡鸣犬吠之声。

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街道有些萧索。

“我们先去驿馆还马吧?”夜雨征询的看向犀沉。

也就是这一看之下,他忽然发觉,犀沉的眉头紧锁,神色凝重非常。

“师兄,怎么了?”夜雨心里一紧,急忙问道。

犀沉摇了摇头:“就照你说的,咱们先去驿馆看看。”

驿馆在镇子的中心,虽然来往的人不多,但是相当气派。

夜雨牵马走进宽敞的前院,也就是这时,他体会到了整件事情的异样之处。

虽然天色已晚,街道上也没有人了,但驿馆的院子里,怎会也没有一个伙计?

犀沉此时已经坐不住了,他翻身下马,一把推开了驿馆紧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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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里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柜台上的账本还摊开着,灯油已经烧尽。

那个和事佬的账房,还有用鼻孔看人的伙计,却都已经不见了。

一阵风吹过,账本簌簌的翻了几页,卷起地上的灰尘。

这驿馆里竟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死气,夜雨不觉“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我们去马厩看看。”犀沉大声道。

他此时也已慌了,要用大声说话这样的方式,才能让心神稍稍安定。

夜雨忙点了点头,两人冲到后院的马厩。

马厩里,十来匹高头大马被拴在栏内,发出不安的嘶鸣声。

食槽中的干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水也喝的几乎完全不剩。

看到有人来,这群马儿都躁动不安起来。

但夜雨和犀沉却没有心思去管它们。

因为在这马厩的后院里,也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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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和犀沉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恐怖之色。

“我们去街上看看。”夜雨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天已经晚了,也许他们都已回家了。”

“没错,他们一定已经回家了。”犀沉道。

两人虽然互相在附和着,但是彼此都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这样的。

驿馆本就是为了有急事出行之人准备,一日之内,不分昼夜,都必定留有伙计查看。

而且,马厩中的水和干草都已经吃的差不多,说明已经有一到两天没有人喂马了。

换句话说,这驿馆已经空了一两天。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乐观的说,驿馆中的伙计一定呆在家中?

但是,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冲上了街道。

依旧是空无一人的宽敞街道,依旧是夕阳如血,能听到鸡鸣犬吠之声。

可此时这被晚霞映红的天空,看起来竟如此妖异,空无一人的街道,更是平添了诡秘之色。

驿馆旁,就是一户普通的住家。

犀沉和夜雨走到门外,敲了敲门便一脚将门踢开。

然而,门竟然没有上锁。

一进前院,他们便闻到一股牲畜的臭味,这家人竟然在院子里养了不少鸡。

只是,食槽同样已经空了,地上还到处都是鸡屎和鸡毛。

这些鸡看到有人进来,一个个“咯咯”叫着四散奔逃,夜雨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推开了紧闭着的房门。

“有人吗?”夜雨大声询问着,进入了房中。

只是,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有没有人在?”犀沉也大声问道,“我们是出云剑派的弟子,你们不用害怕。”

然而,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这座房子,也已空空如也。

中间的厅室,两边的卧房,还有祭祀用的房间,这座房子的主人看起来生活的还算富庶。

锅中甚至还有已经切好的肉,炉灶里的柴也还没烧。

小一点的卧室里,地上还摆着几只泥人,似有孩童仍在玩耍。

大一些的卧室里,炕上散落着几件孩子衣服,其中一件上面仍穿着针线,大概是家里的媳妇正在给孩子缝补衣裤。

只是,现在剩下的只有这些物件,人却全都不见了。

夜雨只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冰窖,四肢百骸之间,尽是透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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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后院忽然传来一阵呜咽声,这声音让夜雨和犀沉都是精神一振,他们立刻推开了屋子的后门。

然而在后院里,只有一条黑狗,黑狗在不断的呜咽着。

这条黑狗明明很高大,看起来也很凶,可是此刻见到生人,它甚至连吠叫的勇气都没有。

它吓得耳朵都趴了下来,尾巴也紧紧的夹着,一步步退到了院子的最角落,不住的发抖。

这条狗究竟曾经目睹过什么,才会在见到人时被吓成这样?

夜雨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因为他发现,不知何时,这种恐惧似乎也已经传染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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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镇子上,恐怕已经没有人了。”犀沉道。

他的语气很沉重,没有人在目睹这种诡异的场面时,语气可以不沉重。

“除了人全部消失以外,一切似乎都没有受到干扰。”夜雨道,“这些人会在哪儿,他们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犀沉道,“但是,我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夜雨问道。

“我们要赶紧去齐云山上看看。”犀沉道,“我只希望我们没有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