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单恒意料,他媳妇儿就是颜玉。
单恒挑开红盖头,居然想起了在第一个任务中,跟颜玉的点点滴滴。颜玉大大方方地抬眼去看他,单恒忽然从心底生出了满足感。
王芸说颜玉是瞎了眼,看上了个癞蛤蟆,其实单恒真心觉得她没说错,虽然单恒自认为比癞蛤蟆档次稍微高一点——比如牛蛙、田蛙什么的,都行。虽然不知道颜玉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了,但女王一样的完美的人对自己这么好,单恒除了跪地挟恩感激涕零外,还有一丝“老天爷还是可怜我”的念头。
颜玉见单恒一个劲儿地傻愣着,干脆自己起来,主动拉着单恒去桌子前走婚礼流程。单恒一晚上都在盯着颜玉看,看来看去,发现这姑娘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怎么让他开心。单恒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是地沟油蒙了心,居然一直没发现颜玉对自己有意思。现在想起来,他大学毕业的时候,颜玉曾经透露过口风说她叔叔的公司有个职位挺好,但单恒一向对女王恭敬有加,不但没听出来颜玉的意思,反倒狠狠地拍了把其叔叔的马屁。
后来单恒为了挣钱还母亲的手术费,除了正经的工作外还兼职夜市,那段时间颜玉每天晚上都会领人来他兼职的烧烤摊吃饭,单恒也怀疑过怎么她这么爱吃烧烤,现在想来,这不就是在照顾他生意吗?可怜单恒那时候忙得心力交瘁,根本没有风花雪月的念头。
颜玉见单恒还在发呆,终于不高兴了。
“小少爷是对我不太满意吗?”
单恒回神,略有歉意,“并不。。。”
“我不好看吗?”颜玉不等单恒说完,立刻插嘴道:“当年舒贵妃娘娘喜欢我,还想把我指给七皇子,只不过七皇子年纪小,这才作罢。小少爷若是觉得我难看,那绝对是胡扯。”
颜玉自己摘了凤冠,扭了扭脖子,“小少爷可是对这婚事不满意?”
单恒眼瞧着颜女王的眼神儿都不对了,赶紧讨好道:“那哪能不满意,你别多想,我。。。”
“这还差不多。”颜玉一撩裙摆坐在床边,“我话可撂这儿,以后别说贵妾、姨娘的,就是通房的丫头,你都不准给我有。你若是不喜欢我,咱们就合离。若是但凡还对我有些意思,就不准在外头乱来,不然我可不轻饶了你。”
单恒惊道:“颜玉?你。。。该不会也是。。。天王盖地虎!”
颜玉一巴掌推在单恒肩头:“胡说八道些什么,脱了衣服赶紧上来!还有啊,以后你的衣服,都由我亲自绣制,不准穿别人给你做的,知道么?!”
单恒哭笑不得,“都听你的还不成么?”
颜玉终于高兴了,紧绷着的小脸儿也缓和下来。单恒心痒地坐立难安,突然想起面板物品栏中还有个东西在那儿!这是单恒上个任务结束前做了个小小的实验,发现真的可以放进去。然而也只有它罢了,其他的任务东西,却完全不行。此时单恒非常兴奋,点开面板,找到物品栏,将一个小巧精致的项链,拿在手中。
“虽然是父母之命,但我也想送你一样定情的东西。”单恒将颜玉的手摊开,将上个任务从颜玉那儿偷来的项链,放在她掌心,“这个项链,你收好。”
颜玉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奇道:“这是什么材质?居然如此坚硬。而且上面的这个会发光的是什么?”
单恒笑道:“是钻石。”
颜玉更是一头雾水:“钻石是什么?石头吗?”
单恒无奈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
本以为颜玉会以为他用块儿会发光的破石头送人是敷衍而生气,没想到颜玉忽地红了脸,轻轻拉着单恒的手,小声道:“妾身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虽然妾身没有蒲草赠与相公,但。。。”她下床,跑向衣柜,不一会儿翻出一个手帕,里面包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扳指。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老丞相遗物。”颜玉的生母正是前任丞相之女,老丞相鞠躬尽瘁,只留了这个扳指给女儿。
“我把他送给相公,玉石虽不如蒲草结实。。。”
单恒笑着打断道:“不用多说,我明白。”他当即将扳指套在手上,忽然有一种整颗心都被套牢了的感觉,“我很喜欢,谢谢你。”
且不说这对儿小情侣如何黏糊,另一边,在姚江见到了谭松后,一种莫名的感情由然而生。
谭松本就是偏偏少年郎,跟姚江在一起确实郎有才女有貌。而且今天一见面,谭松身条抽长,更有一种风流潇洒的韵味在,跟一向不苟言笑,沉默威严的皇帝相比,姚江当然还是喜欢谭松这样的。
可惜,他们一个是妃嫔,一个是臣子,两个人再不可能。可姚江在习惯了荣华富贵之后,对精神上的满足便极度渴求。皇帝虽然宠爱她,但一个月顶多轮上三四天,而且有时候还会因为批奏折而爽约。本来这后宫的女人唯一能见的就是皇帝,皇帝不来,姚江总不能对着一屋子的丫鬟奴才说话。
如今再看谭松如此俊朗,想起两人之前的种种,姚江竟然有些后悔。。。
然后,她就想到了丞相府。
如果不是林夫人,她怎么会进宫呢?那时候虽然满京城的人都在传她跟谭松的绯闻,但连丞相都没有过问(过问了,但姚江不知道啊),也没有人来指责她什么,怎么林夫人就说名声不好的女孩儿,得进家庙呢?
姚江思来想去,竟得出一个结论:林夫人一定是害怕自己嫁进成国公府,所以才安骗我进宫的!
这个毒妇!!!
姚江恨得牙痒: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不是最心疼小儿子么?好呀,我就让你尝尝,身不由己的滋味!
姚江几乎一夜没睡,净琢磨怎么报复丞相一家子了。可惜她完全忘记了当初,是她心心念念入宫,连除宗大事,都没心思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