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绯红的叹息

挂断电话的陆政先立即起身,在讨论组里@了全体成员:“梁昆旭,李福金,叶梧桐,现在我们去欧阳枫家。”陆政先暗自思忖了一下,又用QQ电话给好友中的“烟雨”打电话:“喂?”

“嗯,陆政先,什么事?”一个文气的女孩子。

“苏雨泽,你听我说……”陆政先转过身去,看着街上来往的人和车开口了,“欧阳枫他……”

和煦的阳光渐渐被一片飘来的云遮住了,苏雨泽的脸色也像天空一样一点点没了阳光。“你在开玩笑?”她轻轻地问。可另一头却是不假思索的“没有”。她咬了一下嘴唇,说:“我也去。”

“神魔异形”停在了异形分部,罗西纳沉着脸从战机上下来,几个部下上去搀扶他:“队长,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库克把我冻住了。”罗西纳说,“他很有可能把荆棘带走了。”他走到队长办公室门票说:“好了,没什么大碍,你们去忙吧。”说完,他独自推门而入。

罗西纳的办公室不算宽敞,一张办公桌,一把办公椅,计算机,文件架。其它多余的空间都被一个大书柜占住了大半,罗西纳是个历史爱好者,这也和共生体起源于时间伊始有关系。他经常在闲暇时间独自在这里看书,现在罗西纳在浏览有关第一次星际大战的史料,上面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奥坦被‘星河辉耀’反噬以后,无人敢上前去取拥有无穷力量又充满未知的‘星河辉耀’,而是任由其湮灭在了宇宙等离子磁暴的漩涡中。至此宇宙中有一个传说,那便是奥坦的‘继承人’预言。”罗西纳放下书,饶有兴趣地猜测这段传言的真实性。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块金质勋章,上面雕刻着一柄短剑和一把匕首。尽管现在它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是多年前宇宙充满了它的成员——赏金信条会。

“喂,母亲大人?”陈启明在接电话,“要下雨了?好好,我马上回去。”他站起来对着罗伊他们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地出去了。门关上后,外面传来了他阴阳怪调的歌声。

陈启明也开始猜测沈江离的身份了,他还记得几天前,沈江离直呼欧阳枫为“毒液”,再加上他拥有奇怪的强化剂和脾气大变的王函灵,他是不是也是共生体?陈启明拿不定主意。但是陆政先却应了奥坦“并没有斗志”的话,陆政先出了名的沉稳,他或许有着自己的想法。而奥坦所谓的“历练”又是什么?自从春游以来的一周内,陈启明的身份发生了很大转变。原本他就是个游戏高手,其它的基本一无是处,现在他却加入了宇宙的一个强大组织,并被冠以“超SSS级”的名号。可是他却没多大劲,因为如果没有奥坦的力量,他可以说是非洲狂野草原上的小白兔。

虽然是周六,但总裁老妈还得上北下南地去谈生意,欧阳枫自然能光明正大地请沈江离他们进来了。等人的时间里,欧阳枫习惯地用“飞雁”的ID在猎人网上看看最近的事情,除了悬赏之外,许多星际狗仔会在各种社交网站上刷炒作的新闻。这些新闻是欧阳枫一直以来了解星际信息的唯一途径,毒液却暗自冷笑:果真是亲生父子,如果给欧阳枫换上信条会的猎人装,摘去他的眼镜,再让他的相貌稍微成熟点,恐怕谁都会以为昔日号称“惊鸿飞雁”的欧阳雁就坐在这里。纵使欧阳枫现在才在上高中,可是他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欧阳雁的影子。

门铃响了,欧阳枫起身开门,先到的是沈江离,她进门后四下张望了一下说:“挺漂亮的。”欧阳枫示意他坐下:“沈江离,这次来的成员估计有三个,你带了多少强化剂?”

沈江离说:“剩下的四五份试剂我都带来了。欧阳枫,王函灵虽然怯懦,潜力不如陆政先。可是王函灵真的向往力量,而陆政先却另有所图,我觉得……”

“沈江离,”欧阳枫打断他:“陆政先虽然不爱表现,但是他是我的发小,我现在的朋友中,也就那群故友值得信任了。”

沈江离摇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门铃又响了,欧阳枫去开门,沈江离把话又咽了回去。欧阳枫礼貌地伸出手:“请进。”陆政先带头,然后是梁昆旭,李福金,叶梧桐。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女孩,扎着一根不长的辫子,低头看着自己的粉色运动鞋。“苏雨泽?”欧阳枫愣了一下。苏雨泽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轻轻说:“陆政先告诉我了。”欧阳枫低语:“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可知道接触了更广阔的世界,就难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我…我不怕。”

沈江离说:“诸位,陆政先应该跟你们说过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江离,是个外星佣兵。我的老板给了我一项任务,在这个城镇的某处,埋藏着一件远古时期的文物,但是在我之前已经有了另一个组织的佣兵来和我争夺这个文物。所以我想用这种药剂来强化你们的身体,请你们帮助我。”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底,欧阳枫暗自佩服沈江离的演技。梁昆旭等人早就知道了沈江离城府极深,自然也没相信他的话。“我们同意。”

“很配合,”沈江离感应毒液,“纵使有言在先,这群小鬼为什么一点疑问都没有?很奇怪。”

“不,”毒液回应,“在我恢复之前,我们必须用这群小鬼帮我们完成老板的任务。等其他成员来地球以后,他们也就没用了。”

分发了强化剂以后,沈江离说:“还剩下一份。”陆政先伸手:“给我吧,我来带领他们帮你。之前我也说过,力量越强越好。”

沈江离双眉一挑:“好啊,那么久拜托你了。”他的袖子里流出了一滴黑红色液体,出手前沈江离轻轻拧开盖子,那滴红色就融入了强化剂里。“各位,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几个人报出自己的名字:“梁昆旭。”“李福金。”“叶梧桐。”“苏雨泽。”

“哦。”沈江离笑,“以后陆政先就是你们的队长了,有意见吗?”

“没有。”四个人回应。窗外飞入一片落叶,细雨击打树叶的沙沙声传了进来,空气中多了几分清新的湿度。一时间,客厅里一片寂静。还是陆政先起身说:“下雨了,我们也告辞了。沈先生,有行动的话请让欧阳枫通知我。”沈江离点点头。欧阳枫拿起雨伞:“我来送送你们。”

门的锁舌清脆地“咔嗒”一声,客厅里就剩下了沈江离。他狞笑了起来:“呵呵,陆政先,我看得出来你沉着的心理素质,但是当你服用了有我共生体屠杀狂乱嗜血分裂体的药剂,那就请你享受杀戮带来的乐趣吧!”

欧阳枫出门后嘱咐:“诸位,谢谢你们肯来帮我们,我不会坑害你们的,这强化剂是没有副作用的,请放心。”

“我们都相信你,欧阳枫。”苏雨泽说,“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欧阳枫的嘴角微微上扬,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苏雨泽的脸颊泛起一片桃红色,陆政先等人互相开了几句玩笑,各自回去了。

凌皓天坐在飞艇的窗边吃午餐,他慢慢剥开压缩饼干的包装,一口咬下去后快速咀嚼,很难做到他这样温文尔雅地吃压缩食品还能吃得飞快。一分钟后他喝了一口水:“共生体屠杀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奥米迦,准备一下,我一会要下去。”

绯红公园笼罩在雨幕中,有种梦幻幽境的感觉。欧阳枫撑着一把黑伞站在河边,清新湿润的空气进入肺里,让他的心情舒爽了不少。雨水沿着伞面滑下,在伞盖末端凝聚成水珠,一滴滴地滴在地上,也在欧阳枫的心里荡漾。“爸爸,我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带我来这里……”他俯下身,望着河里毒液的倒影说:“毒液,我为了复仇投身黑暗,渴望变得强大,但这样我必然会沉沦。”随后他仰望灰色的天空深深叹息,而河中毒液的倒影却冷笑了一下,在涟漪四起的水面中显得略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