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沈周 玉楼牡丹图

轴 纸本 设色

纵150.4厘米 横47厘米

1507年

南京博物院藏

作者题署 正德改元三月二十八日，江阴薛君尧卿见过，适西轩玉楼牡丹已向衰落，余香剩瓣犹可把酒留恋。尧卿索赋《惜余春慢》小词，遂从而填缉一阕，以邀尧卿和篇。词曰：院没余桃，园无剩李，断送青春在地。临轩国艳，留取迟开，香色信无双美。何事香消，色衰不用埋冤，是他风雨。苦厌厌抱病，佳人支倦，骨酸难起。

尽满眼、弱瓣残须，倾台侧当，嫣红烂紫。令人可惜。十二阑干，更向黄昏孤倚。只见东西乱飞，随例忙忙，何曾因子。漫劳渠、吊蝶寻蜂，知得断魂何许。

念九日复引小酌，时花遽为风雨净尽，感慨无已，仍倚韵一阕，以既余怀，尧卿宁无再答云？

艳比妃杨，仙疑白李，岂称贫家贱地。东君顾恤，开及茅堂，依旧之才之美。应是书生分悭，故故先飘，纷然红雨。悄西阑、堕者难拈，倾者亦难扶起。

想昨日、羯鼓豪门，山殽池酒，宾朋金紫。今番今日，一体无聊，富贵怅何堪倚。打算荣枯盛衰，了自有时，何消筹子。漫填愁、且赋新词，命作惜春还许。

二年二月念九日，与京口陶公辅复对残花，以修昨者故事，填《临江仙》词，仍为澄江缪复端录于纸尾，复端虽未及燕游，亦不敢孤其远意。

昨日把杯今日懒，可堪残酒残枝。埋冤风当玉离披。顿无娇态度，全有病容姿。恼得吾侬搔白发，带花落地垂垂。此花虽落有开期。不教人不惜，人老少无时。

三月二十四日，八十一翁长洲沈周。

钤印 有竹居（白文长方印）沈氏启南（朱文方印）白石翁（白文方印）

题跋 和前篇

妍并夭桃，俗嫌秾李，忍说买栽无地。天留国色，独殿余春，百卉居然逊美。仗东君爱惜，叵奈连朝风雨。夜深时、点烛来看，拂曙揽衣还起。

趁如今、枝间尚有，零落衰红，离披残紫。火急开尊，操觚笑咏，尽日花前徙倚。最多情是渠伊，南国佳人，天涯游子。应共道、转眼流光，一年春遽如许。

和后篇

比兴宜舒，形相合李，放他出一头地。休云楚有，谁谓秦无，能让古人专美。多荷忘年之谊，旧雨重来，又连今雨。枉徒劳、钦袂言旋，欠伸时起。

爱终朝、搦管摇毫，抽黄对白，取青媲紫。过不自量，寒螀互答，何异蒹葭相倚。任旁人笑，玩世滑稽，如刘跛子。算百年、三万六千，长日知应几许。

次年复和《临江仙》一阕

满地落红春寂寂，可怜残朵栖枝。那堪风雨更纷披，折腰余故步，尚多姿。乳燕鸣鸠无意绪，阴阴帘幕低垂。寻春较晚误幽期。旁人应笑我，何事怨芳时。

石翁既为缪君复端图此，仍书旧作，因语及贱名，故复要余补空云。薛章宪。

钤印 杏花春雨斋（朱文长方印）浮休野人（白文方印）尧卿（朱文方印）乐琴书以消忧（白文方印）

鉴藏印 陆树声鉴赏章（白文长方印）笪重光印（白文方印）江上外史（朱文方印）固翁（白文方印）乔崇修印（白文方印）介夫（朱文方印）士稷私印（白文方印）吴湖帆珍藏印（朱文方印）梅景书屋（朱文方印）双修阁图书记（朱文方印）吴湖帆潘静淑珍藏印（朱文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