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某个破败的小房间中,白晓笙被铜铁二老围在里面。
“你小子还挺淡定。”见白晓笙一副沉稳模样,铁长老笑嘻嘻:“你小子倒是藏的够深,忍到现在不容易吧?”
白晓笙沉默不语,他想要知道更多信息就要想办法套出面前铜铁二老的话,不过看面前这情景貌似也不需要白晓笙开口了,沉默就好。
果然,见白晓笙不说话,铁长老认为白晓笙是被自己二人的慧眼给震住了,得意洋洋:“当年药观音被二皮脸父子以妻子性命威胁,可药观音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标准的毒手药师,自己身上都有不下百种防身毒药,怎么会不给自己妻子准备一些防身的毒药呢?以药观音的手段,就是条狗他都能以毒药护其周全,何况是他最心爱的妻子?原因只有一个。”
“药观音的妻子怀孕了。”铁长老接过话头:“当年药观音的妻子怀孕,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调配后的毒药?为了不影响尚未出世的胎儿,药观音并未在自己妻子身边布下毒阵,可不料被宋氏父子抓住机会将其虏获。为了自己的妻儿,药观音不得不任由宋清风父子差遣,以至于后来被老老实实挑去了手脚筋废了暗器功夫,而药观音的妻子也因此受了过大的刺激从而一病不起,生下腹中胎儿后就去世了,只剩下药观音父子相依为命。”
“那么问题来了,以宋氏父子的性子即便是不杀了药观音灭口也会以毒辣手段废去药观音一身修为,但是为何当年宋氏父子只废去了药观音的暗器功夫呢?答案很简单,他们很贪,想要得到药观音的秘传毒方,倘若废了药观音一身修为,没有浑厚的修为做基础药观音年老体衰再加上被挑去手脚筋气血大亏肯定会早早死去,宋清风还很年轻,所以药观音不能早早死掉。为了得到药观音的秘传毒方,宋氏父子二人故技重施又以药观音年幼的儿子作为要挟,逼迫药观音,失去了拳脚功夫和暗器功夫的药观音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得已交出了秘传毒方‘一线青’。”
“由于‘一线青’的特点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使用者必须自己亲自炼制,得到‘一线青’秘方的宋清风开始亲自按照“一线青”的秘方开始培育蛊虫,从未接触过此蛊虫一类的宋清风很是花了些时间,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成功炼制出来了。”
铜长老双手笼在袖子里老神在在的模样:“这些年药观音父子一直都生活在宋清风的监视之下,后来宋清风担任了松门城城主,药观音父子也被迫隐居在松门城。就在宋清风打算用‘一线青’控制药观音父子二人的时候,药观音的儿子却因为上山采药失足跌落悬崖而失踪了,无奈宋清风只能以‘一线青’控制住药观音。但是……药观音的儿子真的是失足跌落悬崖而失踪吗……你小子找什么呢?”
铜铁二老话说到一半就发现面前这个小子不老实起来,铜铁二老极力释放着自己的气势试图打压白晓笙。
江湖上有些对决被人描述成:“某某某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手就败下阵来落荒而逃。”其实这并非是夸大,而是确有其事。有些时候高手对决往往凭借眼神就能决定很多东西,有句话说得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眼睛人们可以表达出很多意思,除了眉目传情以外还能传达自己的信念,意志乃至杀气。
铜铁二老自诩老江湖,两人混迹江湖也不是靠体格差异出道的,那是实打实的杀出来的,往往纯靠气势就能压倒一些意志力不坚定的货色。
然而这招对白晓笙没啥用。
笔录人什么最擅长?偷窥?手速?记忆力?都不是,他们最擅长的说得好听点儿是耐力和保命,难听点叫皮实和逃跑。
江湖上那些写花边小报的势力不是没有,为何只有笔录人混成这副超然模样?就是因为笔录人敢去找那些寻常人根本找不到的情报。江湖上哪一个高手对决不是气势狂飙,想要获得第一手情报,首先就要经得起那些高手们的气势,所以笔录人都受过抗压训练,除非是那种可以直接撼动体内气血的气势,不然还真没有谁能够单凭气势就把笔录人逼走。
白晓笙顶着铜铁二老的气势恍若无物的在小房间四处打量,时不时蹲在地上翻翻找找,看模样是想找个坐的地方,但是这里遍地灰尘不说貌似还闹耗子,桌椅板凳一碰就塌,无奈白晓笙只能将背着的箱笼放到地面一屁股坐在上面,看向铜铁二老,却发现铜铁二老都死死盯着他,白晓笙一脸疑惑:“接着讲啊,怎么不讲了?”白晓笙现在也不怕面前这两个老者翻脸,他方才看似在寻找可以做的东西,实际上是在寻找密道,这么一个破败屋子在城主府内显然太违和了,不藏点什么东西都说不过去,果不其然还真被他找到了条暗道,此时暗道的门就被他坐在了屁股下面,稍有异动白晓笙就能放开机关遁地道逃跑。
铜长老见白晓笙这副听大戏的模样那死板的脸上面皮抽了抽:“我是不是还要给你弄点瓜果花生磕着玩儿?”铁长老用手肘子戳了戳铜长老的大腿:“这貌似不太对啊,难道是第二本?”铜长老皱着眉头:“但是我刚才试了试,那柄破玩意儿已经不是顺不顺手的问题了,那确实不是人使的,肯定是假的。”铜长老说的是白晓笙找石敢当拼凑的那柄山寨剑,一柄好的武器最起码要符合使用者的需求,那柄山寨剑胡乱找些了武器的各个部分拼凑在一起难免挥舞起来会有种违和感,刚才铜长老拿着耍了耍,差点没脱手。铁长老眉头一扬:“如果真是第二本,人家活了这么久,还不兴人家弄点奇门兵器啥的?再说了,这天底下有几个能扛着咱兄弟二人的气势满地找椅子的?”铜长老沉思几秒:“说的也是。”
见面前松门城两大执事盯着自己嘀嘀咕咕白晓笙心里说实话也是有些发毛,抗压归抗压,终归不抗打,面前这两个老者随便谁给自己一巴掌都能让白晓笙这弱鸡身板儿吐血三升。
就在白晓笙紧张兮兮的准备随时跑路的时候铜铁老二将一身气势尽数收了回去,紧接着两兄弟一反刚才那副世外高人绝世高手的模样满脸堆着笑向着白晓笙凑过来,二人那诡异的德行吓得白晓笙浑身一颤。
铁长老本身就是面带笑容,一脸肥嘟嘟的胖肉倒是让这个富态的小老头笑出了富家翁的样子,仔细看倒是有些可爱,但铜长老一张干瘦的脸皮笑的则是格外渗人了,就像是骨头扯着面皮在做动作一样。
白晓笙一身鸡皮疙瘩都被面前这两个老头给吓的往外蹦了:“你俩干啥?有事儿说事儿,别往我这里凑。”脚下更是下意识戳到了机关上面,情况不对可以随时开溜。
白晓笙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俩老头献什么媚?换成刚才那个侍女小姐姐还差不多。
可谁知铜铁二老一听这话居然非常听话的就站在了原地,铁长老更是笑的满脸堆肉:“您老说啥就是啥,我俩就站在这儿了。”铜长老也是扯着让人难以接受的笑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白晓笙见状将已经踩上机关的脚挪开了一点点,这又是闹哪样啊?
等等,您老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