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拭目以待

像不像?这世间除了风月漫自己,谁能模仿出她?

他拉下她的手,让她好好站着,这才取出了焰心、水精、土魂、木灵,托于半空。

他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四宝便发出一道强光,合二为一,射往风月漫先前射杀镜中人的那面镜子。

一道光闪过,那面镜子便宛如水波一般荡漾开,形成一道穿梭之门。

阵门已开,风月漫二话不说就走过去抓住逝歌的手往外走,穿过了大门,一步踏进了霄暝的大殿内。

而后面的也阵门随之消失。

风月漫方一落地,还不等站稳,便听得顶上“咔嚓”一声巨响,天雷之声轰鸣不止,大殿随之开始剧烈摇晃震颤,四周的摆设全都来回碰撞砸得粉碎,顶上也开始不断的砸下来大大小小的石头。

风月漫一个瞬移术掐完,竟毫无反应。

她迅速躲开砸下来的石头,抓着逝歌就给他罩了一层防护结界,顺手将他往外推。

“叉他大爷的,我忘了我这不是在天界了!插手这一界的事情,引来了天罚,瞬移之术使用不了了,啊啊啊真倒霉!哎逝歌你赶紧走,我殿后。”

逝歌眉头一挑,倒没有说什么,率先往外跑。

风月漫放出了百花焰,百花焰浑身散发着煞气,飞在前面给逝歌清路。

过来大殿的道路走得十分顺当,然而出去的路却困难重重,宽阔的走廊全部崩裂了,形成了断裂的深渊。

逝歌与风月漫飞快地从墙壁上借力而行,还要避开失控的机关。

一不留神,逝歌一脚踏空,跌入深渊。

他本身便法力失了大半,又被魔修抓住吊在城门,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风月漫之前给他渡了些修为,用到现在已差不多用尽了。

“花花!”

百花焰“咻”的一声回转,往深渊里窜去,算准了角度,一把接住逝歌就跑。

不料它带着逝歌才往上窜出了三尺,就感觉一股力量在将它往下拉,它越是用力,那股力量就越强大。

它与那股力量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委屈地低吟了一声,与风月漫神识相连。

风月漫二话不说勾着一处倒下身,将手递给逝歌:“快,手给我!”

她的手十指修长,掌中薄茧,伸到他眼前,宛如从黑暗之中照射下来的一道神圣光芒,那般耀眼,不可忽视。

那般,令人心中震颤。

他望了她一眼,递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紧紧的抓着。

风月漫抓着他便荡了一下,将他往远处扔去,将青雀绫放出去护着他,百花焰追着他,为他开路。

风月漫扬着笑声踏过墙壁,翻滚着避开射来的冷箭,闪电一般迅捷。

“这次还不晓得回去那些闲得无聊的神仙会怎么弹劾我。逝歌,恐怕这回回去要去你琉璃宫躲几日清净日子了,你可不许拒我于门外!”

逝歌闷哼一声,喑哑着嗓音喘息着问她:“我拒绝,你便不来?”

“当然……不会啦!哈哈哈,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要去还真没有人拦得住的。我有认真研究过你借给我的那两本春哦,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不会只顾着自己爽的。我会照顾你的感受,让你也好好,享受那种极致的快乐~”

“……”

逝歌哂笑一声,真想去戳她的额头,问她都看得什么书,角色又带入反了吧?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多问。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两人一路有惊无险冲出了地宫,风月漫眼疾手快,迅速推开了逝歌,便见天上一道天雷瞬间奔她而来。

她脚步虚晃,招了祥云就往僻静处飞,百花焰在手,一枪指向天雷,转手引雷入地。

“逝歌,我受完天罚就先回去了,就不来找你了。留下来的魔修都不成气候,你看着时间回来啊啊啊啊!”

针对她的天雷也紧跟着她跑,她一路留下尖叫声,一朵祥云在不断落下的天雷之间穿梭远去,看起来每一次都惊险万分,却又在下一刻化险为夷,让看见的人都忍不住提了一把心。

一个追一个逃,又不能伤及无辜,看起来双方都颇为憋屈,想来一会儿动静会不小。

逝歌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半晌之后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他伸出拇指抹去,转身往城门走。

出了城门就撞见了黎非。

黎非看见逝歌走了出来,舒了一口气,上来见礼:“黎非见过沧澜尊者。”

逝歌“嗯”了一声,道:“我这次受伤不轻,无法御剑,你御剑带我回望月峰罢。”

黎非迟疑了一下,“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尊者,我是追着声声来的,尊者可看见声声了?”

“许声声?”逝歌皱了皱眉,道,“她不是死了吗?”

“她没有死!”黎非握着拳头,仰起脸,语气温和又坚持,“声声没有死,我看见她了,她躲着不见我,我……”

“如果你说的是一个驾云的女人,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认错人了。你看见方才的天雷了吗?那是来自天界的天罚。没猜错的话,那个驾云的女人是越界而来的上神。”

逝歌说罢,又想了想,好心的为他解答了另一个问题。

“你知道上神代表什么吗?如果我们这一界有人飞升,没有门道的通常是散仙,少数为地仙,散仙地仙只比那些仙童仙婢地位高一些。往上再修行才能成为上仙,封官加爵。这些都是仙,比仙更高一阶,才是神,而上神高于普通神君,是实力与地位的代表。”

“所以黎非,许声声已经死了。那个女人,不是、也不可能是许声声。”

黎非听完,颓然的坐在地上,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神色。

声声,真的已经没了吗?

他将听来的信息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忽而仰起脸,神色温和,语气却尖锐道:“沧澜尊者,声声死的时候,您已经被掳走。那么,您是如何知晓声声的事情?”

“你还不死心?”逝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轻轻一笑,笑得残忍而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