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喜春看到张子承见戴英之时,眼神里绽放出的异样光彩,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念叨了一句冤大头,欲愤然转身离去,又不甘心。
想走向前去,但想起她与文芳秀所说的身世,只得暂且咬牙忍住。
她眼睁睁看着妈妈眉开眼笑地将张子承迎进屋,气得直跺脚,恨得血脉膨胀。
很快她便想到了拆散张子承与戴英之的主意,不过借文芳秀的手,便能将二人一拍二散。
她愤愤然打的,往别墅回去,在离别墅100米的地方看到张子心与一个一眼神诡异的男人似在街头大排当聊着什么,出于好奇,忙下了车,找了一个绝佳位置,用包包挡脸欲去偷听。
然她坐好时,只听到张子心道:“去吧,事成一万。”
张子心说完转身离开,并没有发现罗喜春。
罗喜春见她离开,怪自己来晚了点,没听到关键处,待她走后,点了一份猪肘子,痛痛快快吃过一顿,这才离开。
半个小时后,张子承将戴英之送到清岭公园,一路上聊单子自是不在话下。
唐可正已站在公园门口,如火如荼的枫树下等戴英之。她手持时间百态杂志,目光流转,转着转着,就看到了同样手持杂志的戴英之。
她比照片中的还要超凡脱俗,清雅迷人,唐可正感慨。
“爱着太阳的向日葵。”
“蒲公英洒落在天涯。”
对好网名,唐可正迎上前去,笑咪咪地拉起了戴英之的手。
张子承见戴英之约的是女人,还是他颁过奖的女人,略感意外,情敌竟没出现。
他弄不清是开心,还是失望,但放心驱车离开了。
两人寒暄客套一翻后,唐可正将话题转移到了洪文清身上。
“洪文清真是你班主任?”
“对,大学四年,都是他。”
“我文中的洪文清也是他,我查过,叫洪文清在怀南当教授的,只有他。”
戴英之突然开悟,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刻意写他?”
“没错,这世上有些事就是那么可笑,假如没有他,或许根本不会有我,可我从来没感激过他,有时候宁可没有我。”
戴英之一脸费解,这因果逻辑很乱啊,到底是什么情况。
唐可正说起了二十年前的一桩往事。
那是一个灰色的日子,天空瞬间从明艳变为黑沉,就像世界末日。
下午6点左右,天空狂暴的打雷,肆意的下雨,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尘埃找不到归处。
唐骨芬最怕雷雨天气,可那天宿舍里偏生只有她。
她躲在被窝里,看小说《简爱》,因里面的故意情节深深吸引了她,恐惧感有所缓减。
唐骨芬的好友顾小水突然如鬼魅般出现在宿舍门口。
“骨芬,洪老师说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唐骨芬看着顾小水黯然销魂的脸色,内心涌出莫名的忐忑。
“他找我做什么?”
顾小水摇头。
“你去了就知道了。”
唐骨芬来到洪文清的办公室前,门刚敲响一声,便听到洪文清让她进去。
门推开,里面扑鼻的酒味冲向她冲去,她本能皱起了眉头。
进办公室,走到一半,唐骨芬的脚像黏了胶一般,止步不前。
洪文清起身关上门。
唐骨芬看着双眼发红,眼球暴突的洪文清战战兢兢地问:“洪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洪文清将一封信甩到唐骨芬面前。
这是一封没写名字的匿名信。
唐骨芬看到后连连摇头。
“这不是我写的,不关我的事。”
洪文清凌厉地问:“那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她不是紧张,她是恐惧,从来没见过他的面目狰狞成这般模样。
唐骨芬看着洪文清因过度生气而扭曲的脸,身子不安地颤抖。
洪文清意识到他太过严厉,尽量让神色变得缓和,他坐了下来。
“我跟顾小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不过上高中,思想怎能这么出格,无中生有,还将以讹传讹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你们这帮孩子,来学校不好好学习,成天搬弄事非。”
“我说了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唐骨芬渐渐冷静,据理力争。
洪文清火了,如果她认错态度好,这事他打算原谅,毕竟她是他的学生,对于每一个学生他都是倾注了心血,今天请她来不过是警告她,别搬弄事非。
唐骨芬不耐烦的表情,刺得他心里滚血,他竭尽全力隐忍对她低吼:“出去。”
唐骨芬心里小小得意,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再者她本来就问心无愧。
虽然匿名信不是她写的,但龌蹉事他肯定干了,不然也不会恼羞成怒。
快出门时,看到操场上那些在阳光下尽情玩乐的人,她生气地小声嘟囔:“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自找麻烦还冤枉人。”
跟在她后头去关门的洪文清听得真真切切,这彻底引燃了他心头的怒火。
唐骨芬手刚握住门要打开,洪文清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他一双丹凤眼火花四溅,紧紧拧起她,怒问:“你刚才说什么?”
“你放开我,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
唐骨芬像叛逆的小狮子,挣扎着却不忘记反驳。
“莫为,我为了什么?”
洪文清说话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唐骨芬嘴里塞上一块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