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张泉笑,君素元的字确实写得不好。
君素元并未理会张泉,找了个位置便休息去了,反正现在有杜怀诚顶着,她便像不关她事一样,思想开始傲游起来。
不一会张泉便垂头丧气地走了,接下来又来了几个人,结果跟张泉一样。
“我来!”此时人群中出来一个老者,续着胡子,衣衫素雅,破有儒气。
杜怀诚将笔换到左手问道,“不知尊姓大名?”
“房中怀,东流人士。”
杜怀诚用左手写了一首词,“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极少有人知道杜怀诚还会用左手写字,原本打瞌睡的君素元顿时警醒起来。
“哈哈哈。”老者笑得十分豪迈,“杜公子的这手字笔法自然,如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却飘逸洒脱。看似易于模仿,实则内有玄机,就拿这两个‘小’字来说吧,就用了两种不同的写法,再看看词中反复出现的‘儿’字,每一个都写法怪异,完全脱离了常规写法,看来杜公子已然自成一家了!”
“老先生过誉了。”
君素元在一旁看着房中怀提笔沾满墨汁,下笔挥洒自如,然后就是杜怀诚验了房中怀的字后,向他恭恭敬敬地施礼。
“怀城哥哥认输了!”君素元站起来,拿起两副字仔细对照了下,竟也看不出那幅是杜怀诚写的。
房中怀谦虚道,“承让承让!”
茶楼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一旁懒散的岳昕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盏,紧张地注视着君素元。
“老先生果然厉害!”君素元礼貌地问道,“不知老先生可会仿画?”
岳昕用力伸了个懒腰,很大声地打了个哈欠道,“都看了许久的字了,不如换个画来看看!”
房中怀笑着说道,“好!你我先各画一幅,然后交换,我仿你的画,你仿我的,如何?”
“好!”君素元思忖半晌,画了几树绿梅,画完君素元问道,“老先生,可曾去过大梧?”
房中怀摇摇头道,“未曾!”
“哦!我曾听闻大梧不同于东流,可如何个不同法我却不得而知,真心有些好奇,不知老先生可帮在下解惑?”
房中怀表示很遗憾,“老朽未曾去过,也不曾听他人说过,实在帮不到你。”
“哦……”
房中怀的画要丰富得多,画的是东流国临海镇的登仙楼,楼中有一老者望着飘渺浩瀚的大海,欲乘风归去。
“传闻数百年前,东流国有一道人在临海镇观海时,得道成仙,附近有渔民目睹他乘着仙鹤飞入云端,大为称奇。”君素元拿着房中怀的画赞道,“老先生画中的老者,仙风道骨,他的头发、衣袍,天边的云彩轻盈、飘逸飞扬,迎风招展。虽是一幅图,却让人身临其境。”
房中怀拿起君素元的画也称赞了几句,“小公子的这几树绿梅画得栩栩如生!”
君素元笑了笑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