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莺歌的守护

莺歌呆呆地看着阿达，看着他那张那么令她刻骨铭心的脸。她用手摩挲着那道最宽最长的疤痕，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阿达，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你可真傻！”莺歌的声音很小。

从她给了阿达一剑之后，这个恶魔在他心中早就被撕去了恶魔的标签，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莺歌并不是善恶不分，对于真正的恶魔，她从未手下留情。对于阿达，她心里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就是一个被爱抛弃的孩子。她觉得阿达只是身为恶魔，但心却极善，但有谁会相信恶魔不恶呢?现在倒下的阿达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莺歌的感觉没有错！

只是，阿达离开了，如同一颗粒子，融没在这无尽的宇宙之中。

阿达的付出显得没有了意义，因为他死了，傻傻地为别人而死，但莺歌不会让他的付出失去意义。阿达生前所想的，那就是莺歌今后所做的！

“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世界?”莺歌笑着哭了，“我是天使，却真的被一个恶魔给守护了，而且是五千年之久！”

阿达和莺歌两人就是那么的奇怪，一个以为莺歌永远不会知道，一个知道了却一直装作不知道……

“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莺歌拿起了那个被阿达的献血染红的水晶，在天鸣恒星的光芒下显得十分耀眼。

莺歌打开了它，只听到了阿达早就准备好的留言:

天使莺歌，今日我如若不测，那也是命中注定，但能为你而死，我三生有幸，而这也是我作为恶魔觉得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当我来到这里后，我对我们未来充满了无限的遐想。我曾想过，在拉尔星的黄金海岸的沙滩上，带着你和我们的孩子，享受着造物主给我们带来的一切。莫甘娜女王说过：“你我的女儿可是倾国倾城的存在。”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她的母亲是那么的优秀，不过这些也就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

莺歌，五千年来，你的孤独与寂寞时常让我痛心。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当初被你一剑了结，也不愿你失去青春和未来。

五千年啊！对于我们这些已知宇宙最高文明的子嗣，确实算不了什么，可当一个人去度过五千年，我是真的无法想象。

当我倒下时

请不要为我哭泣

没有人希望你这美丽的天使落泪

我不奢求能拥有未来

只想着为了你过好现在

我可以等待

直到你愿意随我离开

也许那一天永远不会到了来

我依旧会倾尽所有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莺歌，这一次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敌人不会给我们机会。五千年里，外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在不久前，你的凯莎女王已经陨落了！

现在的你没有理由去相信我说的话，当度过这次劫难后你才会感觉到，宇宙的秩序要变了！无数的文明开始寻求新的依靠，而文明的兼并战争愈发愈频繁，凯莎女王的正义时代结束了！

在洛斯诺这个与世无争的星系，不久的将来也会陷入战争的漩涡中。到时，我希望你尽力而为，我不希望你死去。

认识了你那么久，也没有给你送过什么东西，在这水晶底部有着一份数据。这五千年来我闲着无聊，没想到真的搞出来了。

那是一份飞行器的制作数据，我起名为“追逐者”，它的存在，正如同我一直在追逐着你的身影。追逐者适用于你拉尔星的子民们，当他们可以完全掌控追逐者，在我死后的战争也许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今天过后，我的一切应该就都结束了。如果可以，我求请你，当女王与男天使交锋时，有危险的时候，你帮她一把吧！

莺歌，请你忘记一个叫做阿达的恶魔吧，他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更不该闯入你的生活。

——

“不，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护卫你离开，是我的心让我那样做。”莺歌看着像是在笑一样，“可你就是不够勇敢呢，有的话非得死去后才说出口，人都没了，说出这些话不过只会让人徒增伤心罢了。”

“你的美好愿望破灭了！我会永远记住你！”莺歌接收了追逐者的数据，缓缓地说：“这就当做是你的信物吧！”

内心早已做出决定的莺歌，半膝跪下，将天神剑插在旁边，用自己的右手牵着阿达的左手，笑了。

“我愿意成为恶魔阿达的守护天使，爱他所爱，思他……”莺歌看着安详的阿达眼泪再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思他所思，为他承担伤痛，度过苦难。无论贫寒或富贵，无论卑贱或高贵，无论身处乱世，还是神所不顾，我愿为他拔剑而战，为他收起翅膀！”

在场的拉尔星人，没有一个不为这所动容，没有一个不为伤心的天神和死去的阿达而哀伤。

“拉尔星主塔山！”莺歌站了起来，大声告诉星主，“我要留下属于他的未来！”

“是！”星主应了一声，就马上去集合拉尔星实力最强的生物专家。

莺歌再回头看着阿达，“你的愿望不会落空，你所想的未实现的，我来帮你实现！”

“天神，准备好了！”星主的效率很高。

莺歌眼神复杂地看着天空，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但她已经决定这样去做了……

……

恶魔一号，女王正在和蔷薇喝着红酒，谈着心。

“莫甘娜，你说华烨会在什么时候发起对地球的进攻?”蔷薇心系地球安危，而华烨是最大的隐患。

“秩序之战，不会来得那么快的！”莫甘娜身经百战，十分了解这些，“秩序之战并不仅仅是建立秩序的文明之间的战争，这也是不同秩序下文明的战争！”

“那到底还有多久？”蔷薇可听不进去那些谁谁谁战谁谁谁，地球的安危是她现在最关心的。

“心急了?”莫甘娜喝了一口红酒，笑着说，“你地球的那帮战友那样对你，你还这么关心他们?”蔷薇私会银河之力葛小伦和诺星战神刘闯这事她可清清楚楚。

“你又监控我?”蔷薇心中有点不爽，“你就不能不要像偷鸡摸狗一样做事?”

“哈哈哈！”莫甘娜大笑，“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

“你要真的关心我就把华烨压境的大概时间告诉我！”蔷薇一口干完酒杯里的红酒，双手搭在胸前，靠在红色的沙发上。

莫甘娜也不打算卖关子了，“我估计着至少要三年！华烨刚刚复出，如果不集结旧部和不打造像恶魔一号这样的飞船，根本抵抗不了诸神。华烨手下曾经有八大天卫，六十二地卫，还有两名护卫，这些男天使不是半神就是神，华烨只有把他们集结起来才有对抗诸神的能力。”

“女王！我可以进来吗?”阿托在舱门外问着。

“进来吧！”莫甘娜看阿托的神色不对劲，“又发生什么事了?”

“女王，阿达死了！”阿托心中的怒气突起，“又是那些男天使！”

“死了?在拉尔星?”莫甘娜没有想到，现在的男天使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莺歌也算个半神了，他们居然还敢到拉尔星闹事，估计莺歌已经为阿达报仇了。”

“什么?你刚刚不是说华烨他们至少要在三年才会开战的吗?蔷薇有点不明白。

“蔷薇，我刚刚说的是华烨的主力军，在宇宙中还有着许多实力不一的男天使，他们见华烨得势，也开始顺风作浪。”莫甘娜解释着，“如果华烨把大部分男天使都聚集起来，那么秩序之战必将震动古今！”

“你说过的，给地球一个美好的未来！”蔷薇不得不搬出莫甘娜曾经答应过她的话。

“蔷薇，我们一起努力吧，还有三年！”莫甘娜很勉强地笑着，三年后的情况真的不好说，华烨本来就很强，再拥有虚空引擎之后，已知宇宙中能和他过招的神，两只手都能数出来。

——

地球，天刃七号会议厅，葛小伦等人正在和怜风商讨地球防御系统的建立问题。

“好不容易太平了，现在却又惶惶不可终日，这叫一个气啊！”葛小伦真的很不爽，这日子就没消停过。

“当我们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就不用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怜风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建立地球防线。小伦、蕾娜，你们两个可是关键人物！”

“可防线的建立必须要有足够的火力装置布局，而且我们根本没有超远程的火力打击。”炙心说出了问题所在。

“炙心，你们天使文明不是已知宇宙最强大的文明吗？就没有记得一点有关防御火力装置的数据吗？”小伦问。

“如果可以，我早就给你们用了。”炙心也是无奈，“你们地球科技根本支撑不起天使科技的运行，而且建筑原材料你们地球一点儿也没有。”

“那咋整啊?”刘闯发声。

“先建立短程的火力打击装置吧，总比没有强！”炙心建议道。

“我同意炙心的说法，就这样干吧！散会！”怜风说，“炙心留下一会，以前饕餮的飞船里有些残余数据，需要你去整理一下，或许能派上用场。”

人散完后，炙心就跟着怜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