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拾温馨

那捧着白色玫瑰花的男人来到了“妈妈”面前,姨妈怨恨的盯着他。

他好像并不认识姨妈似的,只是颇有绅士风度的朝我们点了点头。

他乌黑的头发中隐匿着几根白发,粗黑的眉毛下面,一双有点深陷的眼睛里有种浓浓的相思之愁,眉宇间有股傲人的英气。

他看着“妈妈”,把白色玫瑰花也插在了坟前,然后蹲下来,用双手有点微微颤抖的抚摸着“妈妈”,他的手指间,仿佛慢慢流淌出来积压已久的怀念与爱意,在倾刻间,释放了;更如那株等待了千年的相思树,如今开出了相思的花。

他睿智而忧郁的眼睛里终于落下了久违的泪水,泪水顺着他白晰而英气的脸,滴落在了黑色的衬衣领上。

玲玲看着他,竟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姨妈眼中的怨恨愈显强烈,她突然对着那男人吼了一声“许靖!你还有脸来见小媚?”

那个叫“许靖”的男人这才转过身来,他微笑着问姨妈“请问,您是谁?”

姨妈被他这么一问,更是火上浇油,这一把怒火烧得越来越旺,她怒目圆睁,脸色通红,快步跨到了许靖面前,高高举起了厚实的右手掌,朝着他的脸就是重重的“啪啪啪”几声,顿时,被打的那半边脸由白变红了。

他摸着自己微痛的脸,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茫然疑惑,他又一次发话:“你到底是小媚的什么人?为何无故打人?”

姨妈看着他被打的脸,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点儿,她不屑的瞪了一下他,然后气冲冲的走了,玲玲和母亲,还有阿豪也跟着走了。

玲玲本来有好多话想问姨妈的,可看到这“硝烟弥漫”的境况,只有暂时把已到舌尖的话咽回去了。她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望,只见许靖还呆呆伫立在生母的坟前,背影虽然高大,但却有几分落寞与凄凉。

走出了苍凉而又冷清的墓地,姨妈脸色稍稍好点了,她谢绝了阿豪送她回家的好意,独自一人默默回家了。

玲玲和母亲也到家了,阿豪有事去城里了,这两天发生的事,让玲玲“身心疲惫”,她一躺下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里,她又看见了黄澄澄的油菜花,她和大伟在花海里相拥相依,情话绵绵,突然间,一阵狂风袭来,卷走了她,大伟在没命的追赶,可她被风卷得越来越远,直至不见了大伟的身影,她正在惶恐不安,却又看见了一张狰狞可怕的脸,张开了血盆大嘴,将她一口吞进了腹里……

玲玲正在血色淋淋的“五脏庙”里恐慌的挣扎着,突然,母亲喊醒了她。醒来的她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吃过了午饭,玲玲想起大伟屋后的那棵栀子花树,它比一般的栀子花树茂盛,开出的花朵也特别芳香。

她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棵栀子花树前。

翠绿的叶子蔟拥着白色的花朵,有的正盛开着,款款生姿,有的含苞欲放,轻颦浅笑,在微风轻抚下,这些“素颜美人”摇曳生姿!

白色象征着纯洁高雅,洁白的栀子花似乎成了夏季的“代言人”,永远只为这一季绽放自己生命的清香。

玲玲正在睹花遐想,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一抬头,看见了郁郁寡欢的大伟。

大伟也看见她了,四目相对,少了一份昔日的热情,多了一份关切。

他俩本能的都想跑过去紧紧拥抱,可他俩心里的另外一个“我”都阻止了那份“情不自禁”。

俩人慢慢的走近了,然后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他们相视而笑,心里纵有千言万语,相对却无言。

还是玲玲先打破了宁静,问了大伟和他未婚妻的情况,他苦笑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玲玲听完,用白嫩小巧的拳头捶着大伟的胸口,还泪潸潸的嗔怪他:“叫你自作主张,叫你自作主张!”大伟这才明白,他一把抱住了娇小的玲玲。

就在他俩沉醉在甜蜜温馨的时刻,在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双眼充满嫉恨的看着这美好的一切,狠狠地捏碎了手中的红玫瑰花,红色的花瓣汁如同鲜血般从手指缝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