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学》·新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学的关系,心也变得自由了许多。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会朝着最靠近心的方向去。大学的室友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地在群里召唤几声路过几下,说来奇怪,明明仔细想想,不是多黏的关系,却总是在想起来的时候,暖暖的在心里。

姐姐姐夫一路送叶到了学校。办完一系列基本手续抵达寝室的时候,叶是第一个。没有瓷砖,居然是水泥地,六人寝。好在窗外的私家车停的满满当当,走廊里回响的也尽是再熟悉不过的网络流行词。好吧,这些至少提醒了叶,现在,并不是在七八十年代的寝室里。

开始!选床!第一个到的,也就这点权利的小九九了。叶偏爱下铺,什么靠近卫生间的下铺空气不好,靠近门的下铺晚上要负责关灯,叶从来也想不到这些,尽管最终还是听从建议,把席子撂上了靠近门的下铺。

第二个出现在寝室的是,梅。选床结束之后,叶就跟着姐姐姐夫去逛校园的超市,其实到后来的很多生活用品倒都不是这儿买的。新生入学,靠近学校入口的道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杂物摊子,清一色的生活用品。衣架棉被脸盆席子应有尽有,穿梭其中,加上当天人又多,气氛热闹地倒很有几分家里交流会的味道。叶回来见到梅的时候,她正在扫地。靠近卫生间的下铺。蓝色的纱帐早已搭置妥当,瘦瘦的背影,低头认真地在清扫。低眉顺眼的样子……叶犹豫了几下还是开了口“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mei…”什么?叶真心没听清,又不好意思再问第二遍。

这女生看着就是个安静的女子,叶想。那时候的叶还未意识到一个真理:所有你认为安静的女子都是疯子。即使到最后你会发现,她们不是疯子,也是逗逼。

R街是大学附近最负盛名的一条小吃街。中考完后,叶和老爸一起来过一次。这次再来,心情却早已不同。等到叶临近半夜回到寝室,床铺已几乎满了,因为早已熄灯的关系,在黑漆漆的氛围里,虽有笑声和说话声,就是没法看清脸。直到亮起卫生间的灯,叶才借着灯光分辨出,她们分别是那第三个第四个和第五个。而直到第二天,林,才最后一个出现了。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从山野到书房,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最后,是你就好。”这是电影中的一句独白,叶很喜欢。

学士帽为方形黑色,帽子正中缀有黑色流苏,流苏系挂在帽顶的帽结上,沿帽檐自然下垂——百度百科的解释永远都是最标准正确的语言。在这个时代,戴着它的人应该是谁早已不重要,或者说,在叶戴上它的时候,多希望自己是那个原本就应该戴着它的人。

毕业了。小学毕业的时候,叶还没有任何意识;初中毕业,毕业照上还是学生头的叶并没有和夏站在一起;高中毕业了,叶坐在床边,翻着学校发的纪念册,册子很大也很沉重。大学毕业的时候,那天天气很好。操场上所有人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帽子,叶没有看到有任何一个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