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见楚王 见楚武王

多云。曾有人说,多变的云彩可呈显天运。相传优秀的天象师,不仅能夜观天河星宿测运势,也能日察青天云动算景途。

此时,甘智正在看青天云动。甘星悄然走到甘智身旁,轻声说:“弟弟,很少见你白天看云。今天怎会想起?”甘智停止看云,认真的看向甘星说道:“云本无相,变幻无常。你、我都知道飘动的白云比星更难测。所以,我不常看。”甘智拍拍甘星的肩头,说:“嗯。那就别看了。你、我兄弟难得清闲。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甘智答道:“到是要出去。但是想清闲,恐怕不太可能了。”甘星眉头轻皱,说道:“何来此说?”甘智解释说:“我知哥哥专攻天河星象命运,对这青天白云运势素来没有研究。”

甘星插话:“嗯。专攻一术,方能精于一术。弟弟你素来杂学,但杂而不精、博而不纯。智你定要紧记!”

甘智严肃的说:“兄长授教,弟自紧记。只是兄长莫要打断我的话。今日我观云变,怕是要出大事了。”甘智缓了缓双手紧握成拳,满脸紧张。甘星静待他继续说下去。甘智继续说道:“今日云多,天象亦察。我起心一察,竟看出国都大劫!此劫之大,怕是有毁都之险!你我速回国都城内,望能化此大劫。”

甘星眉头轻皱道:“小智。你或未测出今天乃是千年一遇的天蚀之日。天蚀之日,阳衰阴盛、正落邪涨。有点小劫实属常理之中,我们也不必过于操心。今天就陪我在南山踏青算了。”

甘智严肃的回答说:“自父亲传授我俩天象之术起,就时刻教导我们要以匡正、化灾为已任。虽然天劫难违,但化劫却是我辈之责。”说完一拖甘星的手,拉着甘星急奔楚国都城内。

甘星拿甘智无法,任由甘智拖着自己的手跟着走去。他边走边摇头,带着一份苦味说:“小智。今日一去,怕虽化了别人的劫难,但你我兄弟却难有善报。你不后悔吗?”甘智说:“后什么悔?天地自有公道。化劫救人,你我兄弟只会有好报的!”

甘星无语回答,只得跟着甘智走。他心下知道今日之后兄弟两人恐要分别了。

原来,这甘星的观星测运之术远甚其弟甘智。早在昨日夜里甘星通过观星测运,已经知道今日天蚀之时楚国都城会有大劫。天机更显示,此劫非他兄弟两人所能化解。两人若是都不去,可保两人平安。两人若是一起去了,有一人必将应劫归天。两人中只一人去,这人必归天无回。困于天机只可意会、不可泄露,甘星又不可直言。实在不想兄弟决别,故而甘星只得以南山踏青推脱。可惜甘星拗不过弟弟甘智,还是被甘智拖着去了。

楚城内一条冷冷的、没有人的小巷。小巷冷冷的带着阴邪之气,实在没有人愿意走这种小巷。因此,这条小巷没有人。没人的小巷却有魔!不知道以前小巷被称作什么名字,但这时可以称作嗔念巷。嗔念成巷,巷成邪魔。

嗔念魔暗沉的声音响起:“天蚀之时将至。暗天助我,魔王助我,让我打开魔界之门。”声音一落,巷内生起团团黑气。这黑气正是魔界浊气。

天蚀之时还没未到,嗔怪念魔还不能打开魔界封印。但由于天蚀之时将至,他已经有能力引导一些魔界浊气侵蚀。片刻功夫,魔界浊气已经将整个嗔念巷充满进而向外不断漫延。魔界浊气漫延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嗔念巷方圆一里已经完全被其笼罩。漫延出来的魔界浊气沾染到一些路人身上。沾染到魔界浊气路人无不眼露黑光、心神晃忽、邪念横生。

“够了!”蚩尤的声音自嗔念巷中响起:“将浊气控制在方圆一里之内。天蚀之时还未到,莫过度消耗魔力!”嗔念魔应声说:“是,蚩尤大人。”顿时,魔界浊气停止了快速漫延。但仍有一些魔气飘出嗔念巷方圆一里之外,沾染到路人。

路人有很多种。一般城池、乡村的路人,多为士农工商、平民百姓。这里是楚国都城,王侯将相也常是路人。此时,楚武王颁布武勇大赛优胜者一行也是路人。他们一行人路过的虽然不是魔界浊气最浓郁的方圆一里内,却也没能幸免。

楚武王一行人也受到了魔界浊气侵袭。所幸的是这一行人中有不少人随身携带有祛邪避凶之物。飘散的一点点魔界浊气,并未影响到他们中的所有人。楚武王有王者正气护体,更是没有受到一点点的侵袭。但随行的一些大臣却难幸免。遭受蚀气侵袭的大臣,顿时也心神晃忽起来。

坐在王驾上的楚武王发现周围情况有异样,朗声说:“稍等一下,侍卫何在?”

王驾停了下来。有一名侍卫从马上翻身下来,向楚武王叩首行礼说:“在。大王何事?”楚武王说:“黑烟从东边飘来,怕是东边出了火灾。你速派两人查看!若真为火情,怕是不小。可传我口谕,抽派城内军士帮助救火。派去两人,一人督办,一人看明情况后到武勇比试校场向我禀报情况。”

侍卫听完,回答说:“是。小人立即去安排。小人告退。”楚武王挥挥手,说:“嗯,速去安排吧。起驾,速行!”侍卫忙应一声是,马上转身安排下面的事情。楚武王一行继续前行,快速的向武勇比试校场进发。

武勇比试校场。后天与众位参试者被安排站在专为颁奖摆设的木台前。这个木台不算太高,仅有五阶台阶。木台上摆设的很精细,长案红木桌、雕花松木椅等摆设无一不选的是精品摆设。这显然是为了楚武王特别摆设的。

有一名百夫长在台上敲响锣宣布:“各位安静。今天是武勇比试颁布优胜的日子。等会楚国大王将亲自为本次比试的前三名颁布奖励。所以请本次比试的前三名先出列,听候台旁的百夫长讲述一下见大王的礼仪。而其他各位这时会有一位百夫长逐一为你们颁发奖励并说一下以后在军队里的安排。好请本次武勇比试的第一名古志、第二名后天、第三名王子强,到台旁那边来。”百夫长指了一下木台右角,然后继续说:“请颁奖的百夫长,为各位参试者颁发奖励吧。”

古志、王子强、后天出列,三人走到一起相视一笑。然后一起走到木台右角,有一名百夫长上前来跟他们讲述如何向楚武王行礼,应该注意些什么。讲述完毕,这位百夫长安排三人站到木台旁右角一处,静候楚武王的到来。

辰时过了大半,楚武王一行才抵达武勇比试的校场外。按照原来安排,楚武王应该在辰时三刻到达。由于与楚武王随行的官员、随从不少,而这些人又多为步行。在途中楚武王又停下来派人调查黑烟事宜,又耽误了少时间。虽说楚武王下达了速行的命令,但仍然比原定的时辰迟了不少。

看到楚武王一行来到校场外。校场外的士兵长上前,向楚武王一行前面的随从长简单的汇报了情况。再由这名随从长向楚武王的侍卫长汇报情况,表示已经准备妥当。然后,侍卫长向楚武王表示一切安排好了,可以进去为武勇比试的优胜者颁发奖赏。最后,楚武王下令进校场。楚武王一行这才缓缓进入校场。

楚武王一行这时进入校场门与卞和在校场外等候的门并不相同。否则,卞和看到定然会直接上前进献凤栖石。哪里还用后天参加比赛那么麻烦。这倒不是卞和打听不到楚武王一行走的路线,实在是楚武王行的路线事先就进行了清道。

卞和要在楚武王出行的路上拦住楚武王,然后进献凤栖石。恐怕还没等走到路道边三丈,就已经都轰走了。平民即便是要进献什么宝物给国家,也仅能通过地方衙门不能直接进献给楚王的。卞和等人不是没想过直接交给衙门,衙门转交给楚王。但想到如果交给衙门,可能由于地方官员不识国宝直接放入地方库房不上缴。所以,没有这么做。更何况,荆鸿的嘱咐也是交给楚王,而不是官衙。

“大王到!行礼!”有传讯官朗声道。

“拜见大王。大王万岁!”众人一一拜倒行礼。楚武王走到木台中央的长案后坐下。楚武王环视了一下,说:“各位起身。”众人齐声说:“谢大王!”然后纷纷站起身形来。

楚武王等到众人站好,说:“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嘉奖本次武勇大赛优胜的前三甲。前三甲何在?”有传言官高声说:“传武勇大赛前三甲上台!”台下百夫长低声快语:“快。三位还愣着?快上去,注意行礼。”古志、王志强、后天三人听言,迅速的走上木台。

古志出身在将军家,君臣礼数甚为熟悉。他一走上木台长案前,马上就行跪拜君王的礼数。古志跪下后说:“拜见大王!”后天、王志强虽然先前在台下有百夫长教导。但两人毕竟是第一次晋见楚王。两人有点紧张,礼数方面有点生疏。这两人慢古志半拍跪拜,然后齐声说:“拜见大王!”

楚武王轻轻点了点头说:“嗯,三位平身吧。”等到古志、王志强、后天三人站起来。楚武王接着说:“三位谁是本次比试的第一名?上前一步,报上名来。”古志闻言上前一步,屈身施礼说:“在下古志,侥幸获得本次比试的第一名。”

楚武王笑说:“呵呵,原来是古将军的虎子。古志先授你金百两。若愿从军,就命你在你父亲帐下听命。先任个千夫长,而后依功勋晋升。你可愿意从军为国家效力?”古志接话说:“愿意从军,为我大楚国效力。”

楚武王高兴的说:“好。好一个大楚国。古志接受赏赐吧。”楚王落音一落,传言官即朗声说:“赏古志金百两,授千夫长职。”接着有两名侍者上前,用木盘金百两及千夫长的印信等物呈上,给古志看后站在古志身旁一侧。古志忙跪地谢恩,说:“谢,大王。”楚武王摆摆手说:“下去吧。”古志应声说:“是。”然后与两名侍者一起下了木台。

等到古志完全下了木台,楚武王说:“本次比试二甲、三甲,依序报上名来。”后天、王志强先后报了姓名。楚武王嗯了一声,说:“各授你两人金八十、金五十。若愿从军,授赏后下去找古将军安排。”

传言官郎声:“授后天金八十、王志强金五十。若愿从军,下去找古将军安排。”他话说完,有两名侍者分别拿着八十金、五十金上前授予后天、王志强。给后天、王志强看后,两名侍者分别站在后天、王志强的身后。后天有意慢了半拍,让王志强先跪地谢恩:“谢,大王。”等到王志强谢完恩典,后天跪地说:“谢,大王。草民后天有宝物进献给大王!”

听到后天的话,楚武王略一愣然后挥手说:“王志强你先下去吧。”王志强行礼说:“是。”然后带着授赏的侍者下了木台。等王志强下了木台,楚武王说:“后天。孤王宝物千万,想你一介平民得宝物不易。自藏家中即可,下去吧。”后天忙说:“此宝,乃是我友卞和受天命交予楚王。草民不敢私藏于自家之中。”楚武王轻笑,问:“如此说来。这宝物,还不是你的啊?你友卞和如今在哪里?这受天命交予我,是什么意思?”

后天回答道:“我友卞和如今就在校场东门外等候。大王可派人到校场东门口传他进献。至于这受天命一说,缘至此宝物的来历。请大王,先传卞和进献。至于,此宝物来历容后我跟大王仔细解释。”

楚武王说:“好。来人,传卞和。”旁边有侍从恭身答应说:“是。”这名侍从答应完毕,立即安排人去校场外找卞和。楚武王传完命令,向后天说道:“你把宝物的来历详细跟我说说。”

后天应声是,顿了顿说:“卞和进献的宝物,名为凤栖石。是卞和在荆山采石时,遇见神凤落于一青石之上。卞和知神凤不落无宝之地。待得神凤飞走之后,详细查看。认定此青石,为传说中的凤栖石。石中至宝为玉,凤栖石可谓玉中极品。神凤乃是楚国图腾神兽。卞和此次进献宝玉给大王,可说是楚国得到上天庇荫啊。”后天此番说词,是与卞和一起商量而成的。陈述中并未提及山神荆鸿、火凤凤傲等事,是怕说多了楚王搞不明白。这话不算细节,倒也是实话。火凤凤傲确实踩在凤栖石上过。这段描述实际与公输一帮助卞和向楚厉王进献凤栖石话差不多,只是更加详尽而已。

楚武王说道:“哦,原来如此。神凤是我楚国神兽,看来这凤栖石确实为天赐予我楚国的宝物。”

这时,卞和随着传令人来到了校场楚武王所在的木台旁。传令人让卞和先坐在木轮椅等候,自己上前跟楚武王的一名亲随低声说:“卞和已经传到就在木台旁。只是卞和此人断了右腿,坐在木轮椅上呢。见驾不是很方便。”这名亲随点点头说:“哦,明白了。你安排卞和在这里等候,我去通知大王。”传令人说:“好的。”说完,亲随上台走到楚武王身边,附耳低语向楚武王汇报情况。楚武王听完汇报,向亲随低声问道:“可知右腿是怎么断的?”亲随回答道:“小人失查,并未向卞和询问断腿的原因。”楚武王说:“好,传卞和上台来。令两人抬着卞和的木轮椅,将卞和抬上来。等会让这两人扶着卞和行礼。记得教卞和行礼,山野采石之人或不懂礼数。”

亲随应声说:“是。小人告退。”楚武王略一点头,说:“去吧。”亲随行礼退后,转身下台去找卞和。

这名亲随找到卞和,向卞和讲了一些拜见大王的礼数。然后,他安排两个人抬着卞和的木轮椅,将卞和抬到后天身侧。这两人扶着卞和跪地,卞和下跪说道:“拜见大王。大王万岁!”楚武王说:“起来。你腿不方便,就坐在你的木轮椅上说话吧。”卞和说声:“谢谢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