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顺道

七日后,飞猿首领出院,但医生说它伤口并未完全愈合,不宜作剧烈运动,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复原。

罗燏不知所措,带两猿飞回山洞吧,不行!万一发病了怎么办?不走吧,显然也不行。倒是艾莲莉聪明,给罗燏出主意,要他们三人带着两猿跟随“宏运马戏团”车队走,她去说服父亲,让马戏团前住罗燏的家乡GY市盘龙乡。

“这怎么行呢。”罗燏说,“会耽误你们的演出。”

“怎么不行!”吴长安掀开帐篷门帘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四海为家,到哪都是一样演出,再说我闺女称你为兄长,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怎么好意思呢,又要麻烦吴班主了!”罗燏过意不去。

“什么不好意思,我还要继续请哥师父教我伏兽拳呢。”艾莲莉拉着罗燏的胳膊,生怕他现在就走。

“我看可以跟随车队走,不过我们要给生活费。”凡芸芸打圆场。

“芸姐,哪能收你们的钱,太见外了。两猿表演为我们挣了不少钱,怎么算?”艾莲莉嘴快。

“别多说了,跟我们走,就这么定了!”吴班主说罢,转身出门。

第二天一早,“宏远马戏团”拔营起程……

一辆挂有拖车的半新旧“解放”牌汽车就是马戏班的运输工具。这比过去的马拉大篷车倒是先进了一个档次。演职人员全部坐在车厢前面固定的几排长椅上,班主安排罗燏和斯冰随他坐在了前排,依次是女演员和男演员,凡芸芸和艾莲莉坐进了驾驶室副驾位。两猿享受演员待遇,同男演员坐在了一起。

车厢后面和座椅下面空处,放着小型道具、生活用具和演员行李物品。大型道具、演出大篷和猛兽笼等全放在后面拖车上。

吴班主最后检查了一遍拖车虎笼和捆绑道具的绳索,满意地上车,发令起程!

汽车缓慢移动,向镇外开去……围观的当地居民面带笑容向马戏团挥手告别。途经小镇中央街道,看过马戏表演的人们不时向汽车上的演员挥手……

有人大喊:“再来啊!”

演员们挥手回答:“一定来!”

矮猿被这气氛感染,居然跳起来挂在最外一根篷架上,冲镇上的人们大声说道:“来,要来!……”

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小镇慢慢消失在身后,新的小镇将在前方等待……马戏团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旅游接力,迎来新的城镇……告别旧的城镇。告别……迎来,迎来……告别……循环往复……而在这种循环往复中新的生命将会诞生,新生命对生命的认识将会更新。或许,身在其中才会体味出生活仍至生命的全部意义。这也许就是人们喜爱“吉卜赛式”旅行的根本原因。

马戏团的演员们情绪激动,充满期待,即使下一个小镇遍布风险和陷井,他们依然乐观从容,没有丝毫畏惧,也不会去想将来之事。罗燏和斯冰被这种“吉卜赛式”精神感动,同演员们调侃闲聊起来……

凡芸芸同艾莲莉成为了好姐妹,正悄悄说着私房话,只说罗燏,不聊别的。

马戏班走了一天,傍晚时分到达一处开阔的荒野之地,解放车随即停在空地上,吴长安叫大家在此安营扎寨,烧锅做饭。

大家欢声雀跃,翻身下车……男演员们忙着搭建帐篷和拾柴挖灶,女演员们忙着烧锅做饭……

吴长安不让罗燏、斯冰和凡芸芸做事,罗燏过意不去,带着斯冰和凡芸芸到树林去拣柴禾……进树林不久,罗燏突然心痛难忍,伏在地上说不出话……

斯冰和凡芸芸见状急忙去拉罗燏,“怎么啦?”两人异口同声。

罗燏翻身坐起,“奇怪,我突然心痛难受,现在好了。”

“真没事了?”凡芸芸仍不放心。

“我没事。”罗燏凝神定气地说,“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十九岁时出现过这种情况,那是我在家里睡觉睡,半夜间突然心痛难受,醒来后我预感到爷爷要出事,想去看他,但浑身无力,起不了身……我耳边传来时远时近的声音:你救不了他,这是他的归宿……第二天,我爷爷就去世了。”

“那你这次预感谁要出事?”斯冰心急。

“感觉这么强烈,应该就在附近,而且是我最亲近的人和朋友!”罗燏焦急地站起身来。

斯冰和凡芸芸清楚罗燏的身份,知道他有超能力,不会说谎,斯冰忙问:“会不会是我和凡芸芸?”

“应该不会。你俩就在我身边,可我感觉不到你们,心里仍然发慌难受!”

“会不会是艾莲莉?”凡芸芸提醒。

罗燏一怔,丢掉柴禾往回跑……斯冰和凡芸芸紧紧跟上……

空地斜坡上,艾莲莉正蹲在锅边,同女演员一起做饭,她身后停放的解放汽车已经滑动,轮胎转动着向她冲去……速度越来越快……男演员们大声惊叫,女演员急忙闪开,艾莲莉回头一看怔住了,吓得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眼见危险就要发生,罗燏猛冲到车头前,双手撑住汽车保险扛,双脚蹬地,眯眼意念:停下!……汽车冲到艾莲莉身边不动了……斯冰和凡芸芸急忙搬来石头卡住车轮……罗燏一把拉住艾莲莉到一边……

惊呆了的艾莲莉回过神来,一下扑进罗燏怀里……

司机急忙上车,将车后倒在安全地方,用石头固定住四轮。

一场危机终于化解。但罗燏仍然心神不定,预感到还有危险发生……

罗燏把斯冰、凡芸芸和艾莲莉叫到一起,边吃饭边说:“不对,还有事发生。你们仨都在我身边,会是谁呢?”

“除我们外,这里没你最亲的人和朋友了……”斯冰看一眼艾莲莉,灵机一动,“会不会是莲莉他爸?”

话刚落地,一男演员惊慌地跑来……“莲莉,快去!你爹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滚。”

罗燏立即放下饭碗,拉上艾莲莉就往吴长安的帐篷跑……斯冰和凡芸芸紧跟而去。

罗燏和大家冲进帐篷,见吴长安躺在地上已经痛昏过去,几名男演职人员正在呼唤……罗燏拨开众人,背上吴长安,拉紧凡芸芸的手向外跑去……他边跑边喊:“斯冰,看好莲莉,叫大家放心,我们去医院!……”

斯冰拉过艾莲莉,“别追,你追不上!放心,你爹不会有事。”

艾莲莉哭着,伏在斯冰肩上……

罗燏跑出众人视线,一招“随心所欲”,飞进附近一家市立医院的急诊室……

医生诊断为急性阑尾炎伴穿孔,立即进行了手术治疗……医生说如果晚来十多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病房里,吴长安拉住罗燏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