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练,照在山坳间,显出几人身影,各个轻纱薄衣,体态丰满,却是美貌女子,只见她们齐齐对着小坟丘跪拜。
“恭迎婆婆出宫。”
话音落,一阵黑烟冒出,从中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杵着蟠龙拐棍,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牵着衣摆。
“起来吧。”
老婆婆行走几步,抬眼间有绿光冒出,只盯着几人看,好一会才怪笑道:“最近些时日,大家可有收获?婆婆我可是好久没有见了活人味道了,嘴馋的很。”
有一女子欠身回答:“婆婆,冬天寒冷,牲畜不出,山下村民少有上山,待开春以后,猎户多了,凭着咱们姐妹几人的手段,肯定能给婆婆带来口食。”
“那就是没有收获了?”
老婆婆面色一沉,眼中绿光大盛:“村民不上山,难道你们就不知道下山?养着你们几个废物,难道就让婆婆我听这些的?”
几个女子吓得浑身一颤,齐齐跪在地上,有女子忽然道:“婆婆,绣娘却有收获,她与山下一村民时常来往,还暗中与其成亲,何不让她把那小郎君送与婆婆解馋?”
“尹姐姐,你怎敢陷害我?”
一女子抬头,不敢置信,却是绣娘,就要解释:“婆婆,绣娘最孝顺您了,还请不要听信谗言。”
那女子急忙道:“婆婆,千真万确,此事奴婢亲眼所见,如若不信,可让奴婢亲自带您去验证。”
“好了,都不要吵,是与不是,婆婆我心中自有判断。”
老婆婆冷哼一声,走道绣娘身前,扶起她,道:“绣娘,你来我宫中已有几年了?”
“回婆婆话,已有三年了。”
绣娘低头说话:“奴婢承蒙婆婆厚爱,赐予栖身之处,免了风吹日晒,阴风吹朔之苦。”
“嗯,倒是知道这些好处,那这三年来,你可有带来活人给婆婆?”
老婆婆面无表情道:“婆婆我记得清楚,一个也没有对吧?”
绣娘浑身一颤,跪倒在地,哭着道:“婆婆饶恕。”
“饶恕?”
老婆婆阴冷一笑:“只要你把你的小郎君带来,婆婆自然不会惩罚你,甚至只会奖赏你。”
绣娘惊慌抬头:“婆婆,绣娘没有小郎君,尹姐姐是血口喷人,您千万别信。”
“真当婆婆糊涂?冥顽不灵,不知死活。”
老婆婆大怒,手中拐棍猛然一挥,抽打在绣娘身上,顿时一声惨叫,如此几棍下去,绣娘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不远处草丛,站起一个青年,满脸愤怒:“住手。”
众人一惊,绣娘闻声抬头,惊骇道:“任郎?你怎么在此?快快逃走,莫要下来。”
闻言,老婆婆冷笑:“原来你的小郎君也在此,到真少了婆婆我许多功夫,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
说罢,就喊:“你们几个,去吧他抓来。”
几个女子应了一声,匆忙起身,轻飘飘飞了过来,眼看就要抓住任悠,却从草拟中刺出一柄剑来,接着跳出一道人。
一声惨叫,一女子被斩落下来,其他几个见道人厉害,慌忙逃窜。
道人按住任悠,摇摇头,叹了口气,对身后的银毛异兽道:“你且看住他,别让他下去。”
银毛异兽拍拍胸膛,兴奋的点点头,又指了指那几个女子,舔了舔舌头,嗷嗷直叫。
“你这畜生,居然敢讨价还价,找打。”
道人苦笑,拿着剑敲了敲它的脑袋,旋即一甩衣袖,往下跳去。
老婆婆面色阴冷,惊疑不定,冷喝道:“哪里来的杂毛道士,敢跑到本婆婆宫中撒野?”
道人就是易凡,本想再瞧瞧,但任悠却耐不住,只好现身。
听了老婆婆的话,易凡冷笑:“山坳破洞,一间荒坟,也敢称宫?”
老婆婆眼中绿光大盛,见几个女子躲在外面,就骂:“你们几个贱婢,还不上去杀了这道人,还要婆婆亲自动手不成?”
几个女子面无人色,始终不敢上前。
“老妖婆,你平日里杀生无数,罪孽深重,贫道今晚就替天行道,让你魂飞魄散。”
易凡持剑而上,几步间,就冲到跟前,拿剑就刺,速度迅速。
老婆婆面色一变,尖叫一声,手中拐杖一扔,半空中化为一条大蛇,张开就咬,而自己却一转身就逃。
“妖孽,哪里逃。”
易凡冷喝,知道机不可失,手掌一挥,顿时一道闪电凭空劈下,只听惨叫一声,一件衣服落下,从中蹦出一头硕大的老狐狸,浑身焦黑,慌忙间冲进坟丘中。
见此,易凡却不懊恼,一个闪身,躲过大蛇,手中‘小诛邪符箓’落在蛇身,只听如油锅进水声,大蛇浑身颤抖,冒出阵阵黑烟,软瘫在地,又一剑挥下,立即斩下蛇头。
处理完大蛇,易凡又走到坟丘前,拿出四五张符箓,贴在周围,防止妖狐逃脱,然后才回头,见绣娘衣衫不整,伤痕累累,偏过头喊:“任居士,此刻安全,你且下来照顾绣娘。”
早就焦急不安的任悠,乱滚带爬的下来,搂住绣娘:“绣娘,你没事吧?是我没用,让你受苦。”
见绣娘虚弱说不出话,又惊恐的问易凡:“道长,绣娘她怎么了?”
“任居士不必担心,她只是被打伤了阴体,休养一些时日,就会痊愈。”
易凡安慰,看了眼远处惶惶不安的几名女子,冷哼一声,对银毛异兽道:“剩下几个小鬼,交给你处理。”
听言,几名女子惊惧:“道长饶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都是婆婆逼得,不然就得受苦挨打。”
易凡却不听,只走到一旁,观察坟丘,片刻后听见几声惨叫,再看去,那几名女子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银毛异兽满足的摸着肚皮,见他看来,满脸讨好的咧着牙。
果然是异兽,天生异能,以鬼物为食。
易凡心中惊奇,他在观中秘典中看过此类异兽记载,乃神奇异种,懂人性,明事理,十分罕见,之前虽有猜测,但此时见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