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发老人

醒来一切都变了样？

这是哪里？

青山？绿水？

她湿淋淋的一身，像是大病了一场，脚很是无力地拖着往前走，口渴，倒是好，一旁就是河，她醒来的时候，她就是泡在水里的，没有太阳，她爬起来，就沿着河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没有依五，没有依琪，没宁宋，更没有颜如玉，只是全然陌生地一切，看那水里倒影的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好是可怜。

“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难道她又从他的世界里面消失了吗?

泪珠一滴一滴地滑落，她知道自己会走，也知道自己是短命的，可是为什么又要折腾，让她遇上他呢？他让她等他，她明明在旅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身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唉，丫头，不要惊了我的鱼！”

一个老人的声音很是厌烦地冲她喊道，她抬起头，这才发现，有人在垂钓，刚才怎么没看到呢？

白发老翁，应该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了吧？

罗兜和赶紧收拾心情起身，冲了过去，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顿在那里，复杂地望着老翁。

“怎么？吼了你，心情不爽啊？”

不，她心情突然好了，至少有人，这人或许可以告诉她，她在哪里。

“请、请问，我在哪里？”

“哟？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没头没脑的，你在哪里，就在这里啊？怎么？难不成你在妖魔界？或者空界？又或者是冥府？”

妖魔界？空界？冥府？这些陌生的名字她是全在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的名字，比如最重的那个人，颜如玉！

“颜如玉？”

她浑浑噩噩地说出了他的名字，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失魂地巡视着眼前的一切陌生的青山绿水。

听眼前的丫头提到了那个人，老翁不禁眯笑着眼，盯着失魂落魄的她。

“哟？你还认得空界的储王？”

空界？储王？

依五他们是叫他“王”的，可是她从来没问过，他到底是什么王，只是听老翁提了，她猛地一回头，清澈的大眼直盯着他那苍老的面容。

“你认得他？”

“空界的储王，何等威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颜如玉的世界？那么她还在？罗兜儿傻傻地憨笑开来，倒是让老翁很是纳闷。

“你这丫头，怎么？你也喜欢那个王？不过也对，他的容貌是世人都难放下的，你这无奇的小草见过，又怎么会落得了那春心蒙动呢？”

不知道这老翁到底在嘀咕什么，罗兜儿却因为还在有他的世界而高兴着，看看老翁，她不禁兴起了一个想法，很是直截了当地对他笑笑。

“怎么？”

“您能带我去见他吗？”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来这里，可是她想见他，那个一直宠着她的男人，一个什么界的王者，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就只是她想见他罢了。

“哟？你这丫头倒是稀奇了，春心如此地大？你也不怕把自己给拆了的？他是谁，一界之王，后宫佳丽三千，你这长相不出奇的丫头，也敢高攀？”

高攀？

不是的，他说过弱水三千，只取她这一瓢，她相信他说的，她虽在很平淡无奇，可是她就想见到他，因为她可能会随时地死掉，她只想在他的身边慢慢地消逝。

老翁见她不答，也像是只当她是个动了春心的普通丫头罢了，她想什么不重要，打扰了他的垂钓，他很是烦躁地开始收杆。

“唉，老伯，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也行啊？”

“他在哪里，一界之王，他会在哪里呢？你这丫头，疯言疯语的，打扰了老夫的垂钓，已经够讨厌了，怎么还胡言乱语？懒得理你，我要回家了。”

“唉、唉？”

老翁并不听罗兜儿的废话，只是收好了杆准备回家，还唱着些她听不懂的之乎者也，罗兜儿见他烦她，不敢多语打扰，只是在他的身后跟着，一步不停，这人是线索，她不能丢掉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山路很难走，她一路地跌撞着跟着，老翁几次故意地加快步子，可是她也努力地提速，像是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个六、七旬老人的健步如飞有什么奇怪，只是拼命地跟着，走了有多远，她不知道，只知道老翁还在走。

草屋很是简陋，老翁开门，放下了渔具，赶紧地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至于她，他是不请，也不赶，由着她继续地跟着，只是做好了饭，他一个人准备吃的时候，才看向那个捧着咕咕叫的肚子的罗兜子。

“你怎么还没走？”

“我、我没地方可以去了，我现在好饿。”

看看落魄的她，老翁摇了摇头，像是可怜她示意让她坐下，自己倒是起身去给她用破碗打了一碗饭，锅里的饭还多，像是刻意多做的，老翁端饭给她，也不说什么，只是又安静地坐下，开始香喷喷地吃着自己碗里的，不顾旁人地饮出了声音。

吃的？

罗兜儿很是兴奋，抱着碗，像是山珍一般，拼命地吃了起来，看她的吃相，老翁不禁停下了自己的举动，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是怪，好吃，比起跟着颜如玉吃的那些大鱼大肉相差很远，可是罗兜儿从来不挑食，只是饭饱之后，她赶紧地替老翁收碗，准备讨个住处。

“我一个孤老头的，你一个小丫头的，你该不会是想讨住的吧？”

就是这个意思，听他说穿，罗兜儿脸臊红，这里荒无人烟的，走了应该有好几公里，她没看到什么落脚的地儿，这茅草屋虽然简陋，却不至于风餐于室外，倒是现在最妥的选择了。

看看老翁，罗兜儿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拼命地点点头。

“你是哪里人氏？”

哪里人？

她连这个朝代是哪一个都不知道，她哪里分得清东西？只是摇摇头，很是难过地低下了头。

“哪里人都不知道？怎么就认得那空界的储王的？”

也不过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被落单的她好容易被人捡来，还当个宝贝一般的宠着，可是倒是突来的一场雨，她又不知道怎么的，又孤零零地落单到了这里。

回答不上来！

罗兜儿只是抬起眼皮，用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直视着那个白发老翁，眼底净是请求。

“哎哟喂，丫头，别用你那无辜的眼神看我了，好好好，你爱住你就住，那屋自己去收拾啊！倒是我这老头可怜了，算了，我也无子无女的，有人陪得，也算是幸运字，你自便，我就去休息去了啊！”

被人收留了？

罗兜儿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地抱着那堆碗去清洗，然后才去整理自己的住处，很是简陋，可是能睡，她也算心满意足了，躺在那硬床板上，望着那草屋顶，夜的宁静，让她忽来了阵阵地心酸。

颜如玉，他在哪里？她还能活多久？还能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