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投机敛财

一见面雀儿却对自己俯了俯身。

“雀儿,你这个是干嘛?。”卫宁吓了一跳,毕竟她是皇后娘娘这边的贴身丫鬟。给她行这样的礼,看得旁边闲人都惊诧万分。这宁大爷的面子也太大了点吧?

“好姐姐,许久不见了。还是一点都不变。”雀儿仔细看了看卫宁的脸,觉得她的脸似乎从来都没有变化过。再看自己的主子已经开始风霜变老颜。最近一段日子身子更加的差,雀儿觉得皇后娘娘总是在关注卫宁,她就自己先来摸个底。

“呵呵,雀儿你这些年越发出落得美丽了。嗯,我上次看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不祥吗?”卫宁快人快语毕竟是同一个王府待过,所以有些话就不藏着掖着了。

“姐姐果然爽朗之人。皇后娘娘自从入冬以来身子就一直不好,最近咳疾越发的严重,太医看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雀儿恹恹的说道。“我想请姐姐去和皇后娘娘叙叙旧,毕竟也只有你一人和我们是一同从王府出来的人——”

卫宁也觉得是时候该去拜见下这位阔别五年的公主殿下了。两人见面感叹万分,曾经的恩恩怨怨随着这些年也就随风而去了。宇文夜常年在外面打仗对她几乎不闻不问。整个后宫倒是全部交给她打理,从来都不插手后寝之事。他本来也是一个冷性之人,除了绿漓,其他众多的妃嫔不是和她一样政治联姻,就是他国进贡,要么就是攻下城池第一次觉得新鲜带回来后,就搁在那边再也不会记得有这样一个人了。所以野利穆兰这些年处理后宫都很得心应手。没有争风吃醋,大家都是一个状态,反而和谐的有些不可思议。

细看野利穆兰的面色卫宁倒是开始有几分担心,帮她把了脉象以后心情更加的凝重起来。她有肺痨之疾,这病在这样的年代几乎和癌症是一样。卫宁心里突然又想起来了之前一直想研制青霉素的事来。只是她能力有限,念想自然是可以,但是真的做起来谈何容易。

“皇后娘娘,心里不能再有积忧这样很伤身。奴婢即使再给您用药调理,但是还需要您自己爱惜凤体才行啊。”这倒是卫宁的几句肺腑之言。

野利穆兰怎会不知。当初在王府一时之念成全了卫宁,以为也成全了自己,没有想到,朝昔相处这个词和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便他偶尔在她这边安寝,他的心里也完全没有自己。就算今日卫宁没有回来,他不是也找到了绿漓这个妖姬吗。

“本宫明白。但是每天在这个宫里也就这样,又不能出宫。在大越之时,御花园里面有几棵树,几块石头本宫大概也能数出来了。虽搬到此地也有几载,但大同小异,都是深宫里面的金丝雀,咳咳咳——”说完看着卫宁倒是眼里流露出几分羡慕之情。哪里有像她这样勇气的女子竟然敢驳逆宇文夜,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出王府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这点她觉得卫宁远远胜于她们甚至是绿漓。

卫宁的商人基因是天生的。她终于知道用什么办法帮自己赚到银子了。

“皇后娘娘在没有认识奴婢之前,奴婢在马未都的时候一直和宇文,宇文王爷一起玩过一种好玩的游戏叫马吊。非常有趣,如果娘娘有兴趣的话奴婢可以教娘娘来解解闷。”说到宇文熠的时候她舌头打了下结。这马吊其实当初她是在逸吟轩和宇文熠、宋莹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宇文熠可能是她看见过最聪明的古人了,基本上只要教一遍,第二遍的时候就能自己玩,第三遍的时候就能赢钱,可惜卫宁不知,宇文熠只是为了取悦她而已并不认真打牌。

野利穆兰曾经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着高贵身份的皇族儿女,放眼五年之前她怎会和卫宁玩这样不入流的玩意。但是而今,她反而觉得高高在上的感觉是如此的寂寞,除了这一身份,其实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很快就应诺下来,并叫来了其他两宫平时相交甚好的王妃一起过来赏玩。

越漓国的后宫制度很简约。除了皇后,下面依次是皇贵妃,贤良淑德四大妃,其余便是众多次妃,再后面就是嫔,最低的常人只有一个名而已。而妃的等级必须都是官四品以上的人家才有资格。如果你有钱但没有官籍人家的女儿,初来也只能为嫔。所以以卫宁的身份如果当初留在王府那身份最多就是一个常人的身份。连嫔都达不到。

言归正传。过了一周时间卫宁通过木司属的女匠部所打造出了一副一百四十四张牌的马吊也叫麻将。野利穆兰真的很惊讶卫宁这脑袋瓜子真得是懂得多。她摸着这一百四十四张牌眼睛都花了,什么东风,玄鸡,二饼啊……卫宁教了野利穆兰她们不少时日才能上桌玩牌。这水平在卫宁眼中是笑到不行。

马吊这玩意一打起来还真的很好打发时间,眼睛一眨就一日过去了。而且还意犹未尽。但同时卫宁也告诉她们这牌玩得话,必须要花银子才更加有趣。一局胡牌二百两,上不封顶。能吃能碰,还能开杠头其乐无穷。这样玩了一月时间,卫宁竟从她们这边榨来了将近壹万两的白银。她打听过了,每次都要野利穆兰找娘家最有钱的几位王妃过来打牌,这样她们不会因为输钱而玩不起。

本来这件事宇文夜也不会知晓,他甚少管后宫事务。但问题就出在事总有巧合。那天绿漓正好身子不便,宇文夜又性致勃勃,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他就去了绣贤宫宋贤妃这边,竟然扑了空。偷懒不想走远,就转个弯去到惠德妃这边竟然也扑了空。他心里甚奇,询问下来竟然最近几位娘娘天天聚集在皇后娘娘这边在玩游戏。

宇文夜心里惊诧,野利穆兰也会玩游戏?他这位皇后性子寡淡,人淡如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竟然能让她起了兴趣还带动了其他几位大妃一起?于是他就直接去了野利穆兰的寝宫。一进宫殿就听见几位妃子都聚在一起愁眉苦脸在说打马吊之事。

“这姑娘太厉害了,臣妾最近算了下她竟然赢了臣妾三千多两银子啊——”惠德妃双手捂着脸一副给骗的无奈感。

“妹妹才三千两而已,臣妾算了下已经要五千两没有了呢。虽然臣妾也不缺这点钱,但是再这样下去臣妾也不敢再和她玩下去了。”宋贤妃性子和野利穆兰如出一辙,都属于端庄贤淑的礼教派。

“那别和她玩了吧,——”野利穆兰想想不知不觉竟然给她骗去了不少钱,这姑娘果然还是劣性不改的坏丫头啊。“哎,但是不玩了,不是正和她的意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摇着头叹着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宇文夜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知野利穆兰一月前找过卫宁,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是没有想到她竟又故技重施?之事这次利用呆板木讷的野利穆兰敛财。这坏丫头缺钱吗?在这个宫里她需要这么多钱干嘛?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一定是有目的。宇文夜的眼神射出犀利的光芒来,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各位爱妃这么晚都在此为何事?”宇文夜眼里含着笑意徐徐走来。

野利穆兰未曾想到宇文夜竟意外来到清宁宫。三个人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再告诉一遍他。宇文夜坐上桌前要三位娘娘陪着自己讲了一遍规则又让其拿出牌玩了几圈后,心里渐渐有了底。然后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儿,告诉她们几个这壹万两银子过几日他会帮她们赢回来。破天荒这日实在太晚,他竟留宿在野利穆兰的清宁宫中。

中夜过半,野利穆兰看着熟睡中宇文夜五官深刻的侧颜,心里很欣慰。卫宁如果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今日留在我这边。如果绿漓和你两个人选一个的话,穆兰倒是还更加喜欢你的性格。

“咳咳咳——”她突然喉中一阵干痒,怕吵了宇文夜慌忙用帕子捂住嘴巴,却不料有什么东西咳了出来,打开帕子一看竟是一口夺目的鲜血。她有些惊呆了,眼神中竟然有些绝望之色。继而又缓慢的勾起了嘴角,盛了满满的苦涩看着窗外的玄月许久许久。

卫宁本来也不想再玩下去了,她也知道赢了壹万两再不收手就要出事了。所以许久都不再过去。但未曾料到野利穆兰这天戌时又叫雀儿来叫自己过去叙叙旧。卫宁本来都想爬床睡下了,但是雀儿来了说了好多话,她也不便拒绝,只能草草把头发梳成侧马尾随便的用绳子一绑穿着宫服就随雀儿来到了清宁宫。

却没有想到一入清宁宫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卫宁,褪下了龙袍换上一件明朗的白色锦服,发丝用羊脂白玉玉冠束起。头一转,半边棱角分明英挺的侧脸嘴角勾勒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

“奴婢拜见陛下——”卫宁咬着牙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为何宇文夜也在这边?她迅速往四周一扫,野利穆兰和其他两位娘娘也在。

“哦,陛下正好也路过此地。真的是有些巧合。听说本宫在玩马吊也想跟着看看。”野利穆兰真得是不会撒谎。卫宁眼珠子咕溜溜的转了一圈知道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皇后娘娘,奴婢今日有些不适,是否可以改日再来?”她的狐眉梢子一挑,闻到一丝危险的味道。

“不允。”

宇文夜根本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一句话就冷冷的打回了她所有的妄想。然后看了下她的装扮摇摇头蹙眉又道,“你的发是谁让你梳成这样的?”

卫宁一听心里想,你妹的管的真宽,我头发也要你来管?我又不是你的三妻四妾,你管得着本姑娘什么头发吗?但挨板子的事记忆犹新,只能温顺的巧妙回复了。

“禀陛下,奴婢下班了。”

“下班?”众人不知她怎么冒出这么一个词来。

“那个就是奴婢现在不是当值的时间,呵呵。”她这么说就是告诉宇文夜,我现在不在当值你管我梳什么发型。

哼,宇文夜心里想等下有你哭的之时。

卫宁没有办法只能上台和几位娘娘一起打了几圈马吊,宇文夜就在旁安静的看着,偶尔拿起野利穆兰的花看看,再问下这个,那个的组合。卫宁心里想估计他应该确实没有打过。自己是在逸吟轩才玩上的,他的影卫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他们馆里探知这事吧。这样一想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宇文夜或许真得只是闲来无事今日巧合而已。但隐约中还是觉得这种巧合实在有些刻意。

过了一会儿惠德妃的宫婢匆匆而来和惠德妃私语了几句,惠德妃欠了欠身,告知宫里出了一些事儿是否可以让她回去。这戏是排好的,宇文夜自然就允了。自己坐在惠德妃这个位置上和卫宁面对面是天门。

“看了几圈,甚是好玩。孤王也和你们来玩几圈吧。”照理卫宁的身份是不可以和宇文夜在同一桌上,毕竟他们身份相差太远,但他说行你就什么都行。宇文夜一边摸牌一边用眼角瞄着卫宁。孤王坐你的对门,这套看你钻还是不钻。

“陛下,臣妾们可是来真金白银的。您这——”宋贤妃马上附和了一句,然后也看了看卫宁。

“无妨。”然后问了数目后,竟说数目太小,打了要瞌睡。不如五百两起,壹万两封顶。

她终于抬头和宇文夜四目相交。这绝对不是巧合,他是故意的,但坐在自己对门,宋贤妃可能会放牌给他,野利穆兰也可能故意放炮。但是她卫宁是谁?她的马吊不说最好,但是普通人和她对打起来也是绝无赢面。她算了算时间,即使打到大天亮,要输掉壹万两这就算他们三个人联手,卫宁想我最多不放炮就行,查牌到最后看你怎么办。

想到这边她重新低下了头。心里还在想低调点,不能让宇文夜疑心。

第一圈下来,宇文夜放了炮,第二圈下来,野利穆兰放了炮,卫宁渐渐松懈了下来,看样子他们三个人确实没有经验。但是从第五圈开始卫宁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只要她想吃的牌,宇文夜一定会杠掉。再后面几圈,凡是她做牌差不多都要胡了,那人一定会截胡,或者直接一把垃圾胡掉她的一手好牌。

卫宁眼睛又抬了起来,这次宇文夜竟又自摸?三家都要付银子。卫宁觉得他可能在抽老千。因为每次和他对眼之时,他眼神里面都藏戏耍她的无名笑容。

野利穆兰偷偷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微表情。从她进王府开始到今日第一次看见宇文夜星眸闪动中竟还有这样的笑意,这种笑痕显得很轻松自在,又带着一丝故意捉弄的宠爱。果然这些年他心里对她一直都暗藏着连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情。这么冷酷的男人也可以有这么温存的时候,可惜那不是对她野利穆兰的。想到这边又不禁咳了起来。

卫宁担心野利穆兰的身体于是说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是不是早点——”

“不打紧,难得这么开心,一定要好好玩。”野利穆兰不想扫宇文夜的兴致,自己还有多少日子能再这么看见他呢。即使心不在自己这边,但是这样大家坐在一起的感觉至少让自己不会觉得这么孤寂。

第八圈以后,卫宁真得要哭出来了。

宇文夜天胡了。

宇文夜大四喜了。

宇文夜十三幺了。

最厉害的一把卫宁吃了他三口,本来妥妥是赢定的牌,竟然能给他海底捞月。这一把输的卫宁差点气得没掀了桌子。宇文夜只见她面色绯红,鼓着腮帮子,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竟然都微微红了眼眶,拿钱给他之时那手竟能颤成那样。这个又气又恼的模样真是逗得他笑不可抑。

卫宁有些打得忘乎所以,忘记在哪里,和谁在打牌。心里只有输掉的银子,和怀疑那人一直在抽老千。四人打到一半,她故意把一张牌突然不小心甩进宇文夜的宽袖中。

“呀,陛下,不好意思——”说完竟自顾一手拉住他的袖口,一手竟直直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伸了进去一阵摸索。以便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在抽老千。一边摸还一边肆无忌惮用黑盈的眼瞳直戳他的锐眸。

野利穆兰和陈贤妃看到这幕,不由惊吓出一身冷汗。这女子是疯了吗?

“呵呵,我找到了。”卫宁有些放心,里面什么都没有。难道真得是他天赋异禀不成?

野利穆兰二人相互对视,眸中尽是惊诧之色。她竟连自己奴婢都不称呼了。再看宇文夜这边似乎并未引起他丝毫不悦,眼神中充满兴味冲着她淡淡而笑,静默不语。

时间悄逝,卫宁不知不觉已到山穷山尽。这把牌她很顺,两圈下来就已挺牌。任何一张风向她都能胡牌。但宇文夜一口气摸了六花,宋贤妃一花,那她只有自摸。才两圈而已,哪里可能这么倒霉。但就是这么邪门,她摸不到。手里的牌换不出去,打条子已给野利吃了三口,打万字也给宋贵妃吃了三口,自己先前也吃了宇文夜三口。如果这牌她输掉,那血本无归。但是野利穆兰在摸牌时不小心把下面一张牌漏了出来,卫宁眼尖一看是个东风,她心里瞬间就绽开了明媚的春光。

无法隐藏的愉悦之情竟情不自禁的笑弯了眉梢,一抬眼正好看见宇文夜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哼,卫宁立马转开视线。这男人号称是第一次打牌竟然已赢了快要一万多两。他的水平竟比宇文熠还要好?这到底是同宗兄弟,她卫宁今日就不该来这边。果然这黑魔刹是自己命中克星啊。这盘翻本只能赢一半。算了,一半总比没好。但她这把结束后怎么都要想法子不再继续下去。装肚子痛吧,这种老式伎俩总是关键时刻特别管用。

这丫头比从前更坏了,而且异常的敏锐。她竟如此大胆把手探进自己的袖中,幸亏他的牌藏在左手袖中,差点就给她逮住了。他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两人凝视的刹那,宇文夜明白他们都没有变过。或人,或情都在那里,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重新回到牌桌上,他知道这把打完她若是赢了,一定就会见好就收。所以他决定一剑封喉不会给她任何喘息机会。

野利穆兰牌刚打下去宋贤妃竟叫吃,这样一来这张东风不是落在宇文夜的手里了吗?卫宁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他若是不打出来,必然是一手烂牌了。想到这边,她又云淡风轻的不自觉的露出了清浅的笑痕。

果然宇文夜摸了东风对卫宁看了一眼,然后竟然暗杠了。四张东风都在他这边?这么邪门的牌吗?然后就看见宇文夜在杠尾摸了一张牌后。

呼啦一声,他竟挺牌和自己一模一样,全部都走风向牌,还杠开了。

这是何时之事,为何他换了牌自己都一点不知?

此时卫宁终于明白自己妥妥的给他耍了。整整壹万两银子,幸好是壹万两封顶啊。咦,为何是壹万两封顶?而不是其他数字。卫宁气坏了,她知道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诈骗。宇文夜算你狠!卫宁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哆嗦。她辛辛苦苦一个月都白干活了。

“皇后娘娘,天色已晚,奴婢怕御膳大人责罚,是否可以恕奴婢先行告退了。”这场戏大家都演完了那还留在这边做啥。天无绝人之路,她卫宁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搞到银子的。

野利穆兰朝宇文夜看了一眼,宇文夜垂眸颔首,眼中那笑意竟满溢得都无法藏住。

“那就跪安吧。”

等卫宁和宋贤妃都走了以后,野利穆兰才悄声对宇文夜说道,“她都要哭出来了。”

宇文夜袖子一甩,里面抖出好几张牌。野利穆兰嘴巴张大,原来宇文夜真得是在出老千啊。

“银子皇后和其他爱妃都分了,孤先走了。”说完就自顾自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清宁宫。

只剩野利穆兰在摇曳的烛光下独留一个孤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