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络腮胡也注意到有人在追自己,停下脚步,立于树冠,看着易寒无,不屑一笑,道:“你小子果然有问题,好,那我就先收拾了你!”
“阁下既然是敌非友,那我也不客气了。”易寒无说完,倒是十分不客气的来到那个络腮胡面前,直接朝他面门劈上一掌。
那络腮胡后退几步,以右手挡住易寒无的攻击,左手则直接朝他腹部打去,易寒无也后退了几步,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开。
“小子,你武功不弱。”那个络腮胡突然笑了起来:“老夫倒真是想跟你好好切磋切磋,可惜现在时机不对。”
“晚辈今日也有些惋惜,本来想您刮刮胡子,现在看来,晚辈实力不够啊,可惜,可惜了,晚辈今日若是能将您杀死,是晚辈的幸运。”易寒无语气虽然轻松,但心中却有些没底,就凭刚才的那一招中对方的反应和速度,他便能确定他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现在韦咎和孟修还没有赶到,以他的实力,只能暂时拖住眼前的这个人。
此人的实力和他爹相当,这武林之中竟还有如此高手,他以前居然没有听说过,看来这一趟江湖之行,比想象中更为危险。
“别废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吗。”那络腮胡子忽然一跃,拳头直击易寒无的肺部位置。
这一击太快,太猛,太突然,易寒无几乎是使劲了全身力气才接住。
就在他刚反映过来时,如雨般密的拳头一下子铺天盖地的朝他击来。
他左躲右闪,身上还是被打了不少下。
最后,那老者终于停止了攻击,额头渗出了些薄汗,气息有些不匀的看着易寒无。
易寒无汗如雨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擦了擦嘴角的血,有气无力的说道:“前辈好功夫。”
“你也不错,反应很快,可惜了,年轻人,老夫要下手了。”
易寒无闭上了眼睛,背在身后的右手衣袖抖了抖,一个小瓶子便从他的衣袖滑到了他的右手上。
那老者越来越近,他也打开了那小瓶的瓶盖,打算对那老者用毒。
近了,更近了,好!就是这时候!
他猛地睁开眼睛,准备把那瓶十香软筋散洒向那络腮胡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片突然飞来的树叶生生的拦住了那络腮胡子的脚步。
接着,更多的树叶朝那老者攻来。
就在那老者对付那些树叶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如风般来到了易寒无面前,用手抓住了他的左手,又如风般将他带走。
那白色身影的速度极快,一瞬间便把易寒无带出了那络腮胡子的攻击范围。
天地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那白衣人和易寒无。
耳边只剩下了风声,视线中只剩下了无边的夜色和那一身白衣。
易寒无看着那白衣女子的背影,有些狼狈的说道:“多谢姑娘相救,不止姑娘是何高人?”
“不高,是个人。”那白衣女子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易寒无灿然一笑:“好久不见了。”
易寒无本还还想等那白衣女子转过身来时说几句玩笑话,但他看清那女子的脸时,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李轻言笑看易寒无脸上的变化:异常吃惊——不敢相信——极力平复心情——仍旧有些不可克制的激动——强忍一切情绪。
“没想到我还活着?”李轻言看着易寒无,眼中笑意渐渐消失。
“我是在做梦?”易寒无紧紧拉住李轻言的手,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李轻言。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它应该十年前就开始了。”李轻言仔细的自己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沧桑的笑了。
“现在这一幕,还真是有些像十年前我们的初见。”
耳边的风声渐渐小了,周围的景色也开始由倒退转为前进,一切都在倒退。
苍穹似乎无任何变化,大地却历经了十个冬秋夏春。
十年前。
一片开阔的草原上。
“小姑娘,我已经追了你一天一夜了,你不累我都累了,你就看在你是我第一个追求了这么久的女孩子的份上,把手上的七夜玉交给我吧。”十七岁的易寒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寸步不移的跟着在他前方不远的十七岁的李轻言。
李轻言将怀中的七夜玉抱得更紧,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走的更快了。
半月前她奉了师父的命令来这片草原寻找七夜玉,本来一切顺利,她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这个话唠,这个话唠二话不说就要夺走她手上的玉,她轻功比这个话唠好,很轻松的就甩开了这个话唠,可谁知这个话唠十分有毅力,本着追不上她也要死跟的原则,就这样跟了她一天一夜。
此刻她二人的体力都到了尽头,只能看谁的意志力顽强了。
“喂!小姑娘,你别走了,你前面有个坑。!”
李轻言神志有些模糊,脚步虚晃,她不敢相信那个话唠的话,继续朝前走去。
她没有走几步就感到脚下一空。然后整个人划入了一个深洞中。
在临划进那个洞前,她拼命的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却听到一声大叫:“小姑娘,你别抓我啊!”
但已经来不及了,神志有些模糊的她已经抓住了那个话唠的脚。
‘噗通’一声,她二人一同掉进了那个深洞中。
在她昏迷前,她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个话唠颇为艰难的坐了起来。
再然后,她便不知道了。
等到她醒来时,先是揉了揉自己的头,然后目视四周。
“小姑娘,你醒了,你睡得够久的,这玉我就先拿着了。”那个话唠有些得意的朝她挥了挥手中的七夜玉。
“我们被困在这了?”李轻言起身问道。
‘“这种情形下一般昏迷的人第一句都是问‘我在哪?’。”易寒无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