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开始考虑到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白绿和暗暗都抬起头看着连倾。他们总觉得,当连倾特意强调道这个所谓的‘严肃’时,那么肯定不像她所说的。
“根据食物链,你们是不是有这样的麻烦,被其他妖怪吃和吃其他妖怪?”
白绿和暗暗来回地看彼此,没有回答。
“啊,一定是这样了。白绿,你是什么树啊?吃你的妖怪多不多?还有,我真不知道猫头鹰的天敌是什么。暗暗,你会被什么吃掉?”
白绿和暗暗似乎松了口气。又交换了个眼神,暗暗懒懒地开口:“你说吧。”
连倾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是我啊?真是的。干嘛带个什么也不懂的丫头来啊真是麻烦。”白绿抱怨道。
暗暗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白绿。
“算了,我说就我说。”白绿用怒气冲冲的眼神看着连倾,本来打算一直这样看着她,不过连倾很认真的神情让他觉得很有挫败感。
“你说的食物链问题,在月境是不存在的。”
连倾皱起了眉头。
“在月境,妖怪是天生的,并不是通过修炼渠道。一般的生物,修炼也只能成为精。精可以自由移动,具有一定的智慧,但无法幻化。精和其它底层的生物才是我们的食物。不过精并不比其他东西美味多少,也没有什么提升灵力的功效。况且精的修炼需要非常刻苦的努力和上万年的时间,所以我们一般都不对它们动手,除非我们受到了他们的攻击。妖怪作为一种天然存在,就像人生来就是人一样,我们生来就是妖怪。妖怪间不存在互食问题。听说在混居时代妖怪是遵守食物链的,不过自从月境形成后,我们就无法再进行这种生活方式了。”白绿说着不知不觉中站起身来,微昂着脑袋,来回踱着步,很潇洒很帅气的模样。
暗暗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连倾则看着他微微地笑着,很认真地听他说。
“一来,杀死同为妖怪的食物,要损耗很大的灵力;二来,那样的食物再也不能带来任何效用,反而会成为身体里的异质。要消除那些异质真的是一种灾难性行为。”
“这样啊。”连倾沉思起来,“可是……难道不会有好奇的妖怪吗?要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出于好奇去吃一下符合食物链的妖怪呢。”连倾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还没说完呢!”白绿没好奇地回答。
“你知道还不说。”连倾白了他一眼,“接着说啊。”
“这是书本上的记载。真实情况是,我们根本不会去吃。你想过去吃人吗?没想过对吧。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样的。妖怪都是一样的,没有食物链上的问题。妖怪之于妖怪,就像人之于人一样。人不会吃人,妖怪,也不会吃妖怪。”
“哦。我明白了。”连倾很认真地点点头,忽然又道:“但是,暗暗,这个形态。你们可以分辨妖和非妖类吧?要不然其他人吃了他怎么办?还有,你是树妖,但你吃肉,那么猫-嗯,狗妖,也吃狗肉吗?”
白绿呆了半响。他对与连倾的问题很意外。不过他还是做了回答。
“吃。我们是以人类的形态出生的。这就是妖。可以幻化,有灵力,但不是人类。现在也很少有血缘纯正的妖类了,所谓的本体,是从上古时代流传在家族中的形象。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本体是什么。其他形态让我们易受攻击,反应力下降。坏人在哪里都有的,如果以动物形态出现的,也有可能被恶意的人杀死或是吃掉。”白绿的最后一句话是针对暗暗说的,故意无视暗暗的眼神。
不过白绿和暗暗都有点白费了力气,连倾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了,其他的根本一点都没问。她压根就没想到暗暗现在是一只猫头鹰。
现在她已经完全对月境的食物链问题毫无兴趣了,转身专注地看着那对妖怪。
然后身后传来了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