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用‘天助我也’来形容事情发展之顺利而恰不恰当,三日之约转眼将过,她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引开银柯时,银雪飞却自动送上门来。
魅月笑得愉快!
她说:“今天天气晴朗,适宜外出,银姑娘你有孕在身,要多多活动活动,有助胎儿成长,要不我们去进香祈福?”
到了城东郊外的祥和寺,迎接她们的是一个六十来岁身材园硕满面慈祥的老和尚。
银雪飞微笑着说:“静祥大师,别来无恙!”
静祥大师见到银雪飞,双目如炬精干锐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别五载,姑娘依旧蕙质兰心质朴纯真,浑然自带灵气,仍有母仪天下之姿!”
魅月闷笑不已,的确!是有母仪天下之姿!只不过,是母仪别人家的天下!
银雪飞尴尬一笑:“大师五年前就已说过此话,但小女子认为并不是有此等大富大贵之人,大师想必料错了吧!”
静祥大师一脸高深,双手又合十,道:“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魅月憋着笑,插了一句:“大师的意思是,不要质疑你的富贵命,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静祥大师眼带赞许:“这位女施主天资聪慧,必定也是富贵之人!”
魅月呵呵笑着,好话总是听不够的,谁不想命好点!
上完香,静祥大师领她们进了一间简洁的禅房,然后寒暄了几句客套话就面色诡异的笑着离开了。
扶着银雪飞坐下,孕妇都比较虚弱的,可以理解!
魅月踱着步四下打量房间的格局,右侧角落有个大大的屏风很不协调的伫立在那里,她走到窗棂前,微一侧脸,抿嘴轻笑!
站在窗棂边上,角度正好看到屏风的后面景观——耶律瑾单腿支地,靠坐在一个小方桌上,双臂环胸,微愠的看她笑意盈然的脸。
魅月靠在窗棂上,看向窗外的一院风光,院中一树树桃花含苞待放,无限美好!感慨:“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年春来到!”
银雪飞玩转手中水杯,轻轻一笑。说:“月姑娘看上去不像是多愁善感之人,却也有颇多感伤!月姑娘不过来坐坐吗?”
魅月吊儿郎当的挂在窗户边,眼角有意无意的瞄向屏风后的耶律瑾,笑谑:“不用,我站这儿刚刚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益心脾,银姑娘还是开门见山吧!想跟我说点什么?”
银雪飞:“何以见得我有话与姑娘说?”
魅月垂眉笑道:“你我的关系还没好到膝足而谈的地步,银姑娘主动找我,想必姑娘你有什么心得要传我一招半式吧!”
“月姑娘不必如此尖锐,雪飞今日是特地来向姑娘致歉的!”
“致歉?”
银雪飞说:“那日是我与七郎误会了姑娘,希望姑娘海涵!”
魅月呵呵一笑,说:“区区小事,还劳姑娘如此烦心?再说,是魅月自找麻烦,何来误会之说,姑娘不必介怀!”这客套话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看了眼耶律瑾,眼睛都快瞪出火了。显然有点吃不消女人的喋喋不休。
银雪飞又说:“其实我还有一事想同姑娘说。”
“哦?”
银雪飞一脸坦诚的看她,说:“我已决定不嫁七郎,所以姑娘不要再生七郎的气了,他这几日,并不好过!”
魅月惊讶:“不嫁赵彻?那你嫁谁?”瞄了眼脸色极其复杂的耶律瑾。
“雪飞决定终生不嫁!”
魅月杏目圆睁,更惊:“单亲妈妈可不好当哦!”
“嗯?”银雪飞蹙眉看她。
“呛······我的意思是,赵彻怎么可能弃你与腹中胎儿于不顾······”
‘呯’的一声,耶律瑾跳起来。
银雪飞疑狐的看向屏风:“什么声音?”
魅月忙呼:“稍安勿躁——”
“啊?”
“我在说我自己,太激动了,踢着墙板了。”呯呯又是两脚,以增加说服力。
银雪飞半信半疑,魅月笑得君子坦荡荡!
魅月说:“银姑娘想得太过简单了吧,终生不嫁?你可有想过?你腹中胎儿异于常人,你就不怕孩子会秉承父亲的某种特征,比如——蓝色眼眸——”
银雪飞一惊,打翻手中水杯,恰好掩盖了屏风后的抽气声!
“月姑娘知道什么?”
魅月笑瞄耶律瑾,再不点明孩子是他的,只怕他会蹦出来杀人了。
“其实这些不难猜到,当日大叔手持赵彻的龙凤镯相见破庙,独特的蓝眸已败露大叔的身份,而大叔拿来的那只镯子,是赵彻早前赠与姑娘的信物!还有年前的辽兵压境,二十万之多,必定是辽帝亲自调遣,而后又不了了之,这其中缘由,必定因姑娘而起吧,再有当日大叔身边的近卫成杰,却是赵彻的铁卫。而我之所以肯定姑娘怀的是辽帝的孩子,是因为辽帝耶律瑾为寻姑娘诬陷赵彻设下的陷阱,现已身陷困境!”
“啊?不可能!”银雪飞一听,惊恐大叫!
魅月笑:“原来姑娘还会为他担心啊!”
“呛······我······”银雪飞顿时语塞!
魅月哈哈大笑:“姑娘别急,我骗你的。”
银雪飞闻言不由松了口气,看到魅月取笑的表情,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的反驳:“我哪有着急?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姑娘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耶律瑾真的已被赵彻生擒,明日即会被押运进京,到时,死定啰!”
“这不是真的!”银雪飞飞身扑向她,死死拽住她的袖子,开始哽咽:“不会的······”
魅月低垂头颅,双肩巨颤,银雪飞低头一看,又羞又怒:“你又骗我!”
魅月笑翻在地,蹲在地上捧腹大笑:“担心就担心嘛!还死不承认。”
银雪飞恼怒的抹掉眼泪,一转身,就看到屏风后的耶律瑾,正用及其深幽的目光凝视她,那目光里夹带着无限柔情与浓浓的思念!
泪!一不小心又溢满眼眶。眼!一下也舍不得眨,怕一眨,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就会随风飘逝。
耶律瑾走了过去,一把将她狠狠搂进怀里,在她耳畔欣慰叹息!
魅月跳起来,拍拍小手上的灰尘,笑谑:“大叔,一炷香的时间够你搞定她了吧!”然后扬着坏笑飘然离去。
“哎!哎!哎!我······他······”银雪飞无措的想叫住她,她却回她一个鬼脸,令她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