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咻‘的一声,又过两月,以至急景残年之时。
原本以为战争的锣鼓就要敲响,那知在大伙儿忙的人仰马翻准备迎战时,辽兵却鸣金收兵,大大的愚弄了东卫将士一把。
也好,没人愿意在战场上过年,举家同庆的日子,平安就是最大的福气!
赵彻与赵焰皆已‘出差’大半月,均不见回营。留守营中的凌昙、莫伊责任重大,常常忙的晕头转向。工作繁忙之余,约定私人恩怨暂放一边,然,日夜相处下来,感情直线上升。
凌昙跪望苍天,振臂高呼,喜极而泣,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多么的不容易啊!
魅月百无聊赖的坐在望台上摆动双腿,望向营外。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想起那日为他送行,她笑得无限美丽,为他唱送行歌。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我天天把你来等待······”
情意绵绵的歌儿直伴随着康王爷消失在路的尽头,一想起当他听着歌儿时的满眼深幽,她就忍不住想笑,她越来越觉得适当的挑逗他一下,是件很有趣的事,可以给她这枯燥的穿越旅程增添许多乐趣。
“王爷回来了!”站在她旁边的岗兵突然兴奋的叫。
魅月忙探头望:“哪儿?”
不待士兵指,她已看到马背上那英姿焕发丰神俊朗的男儿郎,还有······
好有?她微眯双眼,银柯小妖女?她讥笑,从流下而忘返,谓之流;从流上而忘反,谓之连。她道是何时令他流连忘返,原来是佳人相伴软玉温香,忘却今夕是何夕了!
赵彻抬头望看台上冷笑不已的女人,喝:“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魅月冷瞥与他共乘一骑的银柯,撇嘴,冷讽:“康王爷你这么忙,连我站哪儿都要管?你管得过来吗你?”
赵彻翻身下马,走向高高的看台,向她伸出双臂:“下来!”
“啥?”跳下来?魅月惊愕,开玩笑吧?这看台少说了十来米吧,她又不是想死得紧。
“你磨蹭什么?没听见啊?”赵彻不耐烦,手都举软了。
魅月探头向下看了看,又缩回去,摇头:“这么高叫我往下跳?你想我死吧?”
赵彻咬牙切齿:“我会接住你!”
“那万一没接住哩?”这个问题很严肃!
赵彻翻白眼:“那好,你等着我,等我上来你就死定了!”
“那······你要保证能接住我哦!”
赵彻恼她一眼,重新伸出手臂:“下来!”
魅月站起来,想着,原以为此生是玩不上蹦极那种刺激运动了,想不到来到这里还能一尝夙愿,虽然这看台不是太高,但她也没有安全装备护身,所以,安全第一嘛!高度不是问题,只要有那感觉就OK!
闭上双眼,幻想着自己此刻正站在五十米的高空蹦台上,身下是一幽碧潭,想像自己是一只骄傲的雄鹰,展翅高飞······
赵彻看着她下坠的身子,慌乱的转换位置,却发现怎么转换都不对,最后只能茫然的举起双手去接······
下来倒是下来了,不过离赵彻风度翩翩的接住她然后潇洒的一个旋转还差点距离。
魅月尴尬的看着被她骑在身下的赵彻,倒在雪上的赵彻还高举双手维持着要接住她的姿势,她‘嘿嘿’干笑:“你自己叫我下来的!”
赵彻高举的手恨不能掐上她的脖子:“我没叫你‘扑’下来!”
“你又没规定我一定要用什么方式下来!”
“你······”赵彻气死:“还不起来?坐我肚子上很舒服是不是?”
魅月还故意在他肚子上弹两下,得意的笑:“还行!”
然后趁赵彻拍她屁股的铁砂掌没到达之前先跳了起来,呵呵笑着看他狼狈的样子。
然而坏人是做不得的,幸灾乐祸的笑容只维持了两秒,她既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就是天旋地转,她一个踉跄,就要一头栽在雪里······
从地上跳起来的赵彻眼明手快的一手拉住她,笑谑:“乐极伤悲了吧!”
魅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心口阵阵的紧缩,气血上涌,似有翻江倒海之势!
赵彻皱眉,看她苍白的脸:“怎么了?不舒服?”
魅月用力甩甩头,感觉好点了,又开始不正经的嬉笑:“呵呵!骗你的!”
一直坐在马背上的银柯姑娘终于忍无可忍的蹦出一句:“矫揉造作,装疯卖傻!”
魅月狠狠一记激光射过去,你才傻!要不是她今天身子不爽,她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有小妖女在的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挣开赵彻的手,酸溜溜的皱俏鼻:“吃醋了,还不去哄哄?”
赵彻意味深长的瞅她,嘴角似有似无的微微上扬。
魅月无暇顾及周遭的一切,只觉得心口越来越闷,悸动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心想着赶快回屋躺会儿,躺躺就好了!她是这样想的!
才没走两步,眼前突然发黑,她无措的伸手摸索,胸口猛地往上涌出一口气,‘噗’的一声,她喷出一口鲜血,乏力的跪坐在雪里,不可置信的伸手摸了摸雪地上的鲜红液体,她吐血啊?
赵彻‘蹭’一下来到她面前,眼里的担忧煞是迷人:“你怎么了?”
翻身下马的银柯还冷眼旁观的讥笑:“没准儿又是苦肉计!”
魅月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艰难的回头怒视她,憋足了一口气,说:“苦肉计?你使这样的苦肉计给我瞧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这男人会死哦?”
这是血耶!不是番茄汁!这得吃多少个鸡蛋才补得回来的,没同情心也就算了,还在旁说风凉话?气死她了!眼前彻底一黑,昏了······
“范老?范老呢······”赵彻心急如焚的声音响彻九霄!
迷迷糊糊中,有个苍老的声音说:“是‘一季魂’,蜀中唐门的独门蛊毒!”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道:“此毒每三月发作一次,需定时服用配置的解药,发作时气血翻涌,心率混乱,七日内不服解药会呕血致死!”
赵彻:“此毒不能彻底根除?”
“能!但要下毒者的独门解方,或者唐门传人的······”这是秘密。
赵彻一脸肃然:“当朝太师唐虎是唐门中人?”
稚嫩的声音夹着一丝羞愧:“唐虎乃小人伯父,当年触犯家规,遭祖父逐出家门族谱除名,可不曾想,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是死不悔改,身为太师,却暗训死士残害忠良!”
赵彻殷盼的看着清秀的假小子:“你既也是唐门中人,那你可会解此毒?”
“暂时压制毒性蔓延没问题,但研制解药很麻烦,需要几天时间,而彻底解毒······恕小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
假小子一股不平之气袭满脸:“因为唐门毒籍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次,怎么轮也不可能轮着我,要想为月姑娘解毒,要么找唐虎,要么找我大哥唐云。”
唐虎?赵彻摇头苦笑:“要怎么找你大哥唐云?”
假小子摇头:“唐门也下了家族通缉令在到处抓他,暂时还没消息······”
赵彻忧心忡忡的俯身看着昏迷的魅月,叹:“怎么办?”
范老先生宽慰他:“王爷不必太担忧,月姑娘暂无性命之忧,我会在七日内配好解药,然后我们就有更多时间去找唐云解姑娘之毒。”
赵彻无奈低叹:“只能如此了。”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世上真有他无能为力的事,这种不在掌控中的意外,着实让人沮丧!
迷迷糊糊睡睡醒醒,全身忽冷忽热,战粟不已。很难受!
朦胧中,有人为她拭汗为她取暖,给她喂水。她咕哝一声,好像舒服了些,翻身沉沉睡去!
当她真正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傍晚,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玉树临风的康王爷!
魅月笑得愉悦!
赵彻急忙去扶她:“慢着点······”
魅月笑得更开心了,靠着棉枕,半坐起身,打趣道:“真好!”
“什么?”这样还好?晕糊涂了?
“康王爷何时对小女子我这般关怀备至过?原来娇弱真是一种蛊惑,难怪康王爷喜欢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咯!”
赵彻翻白眼,这死丫头!真不能对她好。端起旁边的粥,一勺接一勺的堵住她的嘴,轻啐:“你这张小嘴,也就睡着的时候可爱点,醒了就没一句好话!”
魅月笑得飘渺,觉得有些气短,开始轻微的喘息,不由想坐直一点,手撑着床头,摸到一个锦布,拆开一看,是只晶莹剔透的玉簪子,笑得开怀:“送我的?”
“喜欢吗?”宠溺的看她。
“嗯!很漂亮!”点头,爱不释手的把玩儿。
赵彻说:“特地托柯儿挑的。”
魅月开心的小脸‘唰’的布满乌云,鄙夷的将簪子仍在床角:“难怪,我说咋越看越俗气。”
赵彻纳闷:“你不是说喜欢吗?”
魅月恼他一眼!
赵彻愣了一下,笑了!看她生气的小脸,轻轻捏了一下!
体力又开始不支,头又开始昏昏沉沉的,想睡。
她没问他她到底怎么了?他也没告诉她她到底怎么了。都闭口不提她的病,有些事,都心照不宣!
扶她躺好,在她还没昏睡过去之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