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祈祀舞（2）

清澈带着空灵的歌声在空旷的雪地中回响，九方乾看着冰层上踩着歌声节奏舞动法杖的舞姿，在震惊与惊艳过后，慢慢地，化作了感动。

一圈，一圈，一圈……

那白皙的脚丫子在冰层上跳动，踩在刚刚飘落下来并不算厚的雪层里，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随着一个个脚印慢慢落在雪层上，渐渐地，渐渐地，一个图案形成。

一个旋身滑动，汉服的裙摆在随着动力而飞舞，那头乌发散开，用最原始纯净的姿态，跪立在图案中央，面朝九方乾。

“……福林恩泽，九方乾。”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伴随这九方乾脸上的泪水滑落。

九方不轻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九方乾面前，小心将法杖上的长生石取了下来，解开绳索，轻轻扣在九方乾的手腕上。

“生日快乐，阿乾。”

声音很淡。

她额际上，已经滑下了几滴汗水，在寒冷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显眼。

九方乾握紧拳头，含着水雾的目光看着她，半响才说出两个字：“谢谢。”

她含笑着摇头，说：“这块长生石比不过族里的宝石，也许福泽之力不长，但是阿乾，每年的今天，我都为你跳祈祀舞，这样，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大概是因为九方不轻的话，九方乾在这一瞬间，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九方不轻，放声的哭了出来。

“不轻，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祈祀舞，作为九方家族中最神圣的祈福舞，向来只有九方家真正有着福泽之人才有资格跳动，而所要祈福祝福的人，也只能是有缘人。在九方家族的历代历史里，除了历代的Y国国君才有资格承受祈祀舞，便是由九方家族族长推算而出的有缘人方可承受。

所以……

九方不轻她，在他生日的时候选择为他跳祈祀舞，代表着……她选择了九方家，一旦开始传承了九方家族的祈祀舞，那以后——

原本哭泣的九方乾，瞬间脸色微变了起来。

“谢谢你，不轻。”

谢谢你，为他所做的一切。

“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九方不轻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她拍拍他肩膀上的落雪，道：

“阿乾，你放心，没有人可以委屈得了我，除了我自己。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无论如何，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九方乾怔了怔，牵强的笑了笑，心中却一沉再沉。

“好了，雪要变大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再呆下去，恐怕等不到雪变大，九方不轻自己都会先被脚下的寒冷冻死——她还光着脚踩在雪地里呢。

“好。”九方乾也想起了她此时的装扮，顿时连忙接过自己的拐杖，“你快先把鞋子穿上。”

那麽冷的雪地还光着脚站了那么久，肯定冻坏了。

“怎麽，心疼我呀？”

“不轻！”

“哈哈，九方钱，你要在未来里，好好的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我的辛苦，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

男女清脆的声线渐渐消散在那片结了冰的湖泊里，那片枫树林里的脚印也渐渐被大雪覆盖住，枫叶的红与雪花的白似乎更亮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