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沫的身体完全是凭着本能反击过去,不过十招,那人便浑身青紫,血液自他的嘴角慢慢爬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冷亦沫总觉得这个男人是故意要给她打的……
否则以她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十招之内就把他打到认输?
铁门又一次被人打开。
容遗云的目光在房中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站在一旁的冷亦沫上。
他的眼眸微眯,“为何留下?”
“这是我该受的。”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样,不透露出一丝疲惫。
“把欠的还完,再毫无压力地走么?”
冷亦沫抿了抿唇,脑袋的眩晕感令她难受至极,“你说过的,做了背叛云派的事,理应受罚。”
容遗云神色微微动容,“你记得?”
“记得的。”
“那为何还做?”
“我……”话语一卡,说不出话。
“大小姐,果真厉害。”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男人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终于开口。
闻言,站在容遗云背后的容凌焕立即将自己的目光从冷亦沫身上挪开。
自他进门,他看到的景象,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在他不在这些天里,憔悴消瘦了一大圈的模样。哪来他说的厉害?
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三道视线,那男人本欲再言,但又生生憋下。
气氛霎时间冷了下来,看到在场没有人想开口,冷亦沫率先道,“若是与我有关的,你可以说,不必忌讳。”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眼中隐隐夹着不屑,又看了看容遗云那边的脸色,硬着头皮开口:“我们对于大小姐来到地牢后,受到优待不服。”
冷亦沫微微一愣,优待?
容遗云和容凌焕的眉都开始拧起。
容凌焕:“什么优待?”
那男人便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布满伤痕的小臂让冷亦沫回味过来了些什么。
这个人,是存心要污蔑她的……
容凌焕无法相信,憔悴了这么多的冷亦沫来到地牢是来受优待的?开玩笑的吧!
“来到地牢的人,谁不是要受折磨的,可大小姐呢?浑身上下哪有一点伤?不仅没伤,还伤人……请问大小姐,来到这里究竟是要来受罚还是罚人?”
冷亦沫捏着自己手腕上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头更晕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被罚?你身上的伤确实是我打的,但不是你自己来找我赐教的么?”
“我不会蠢到过来被你打吧?大小姐就不要狡辩了。”
“我没有!”她看向容遗云,“我没说谎,信我?”
那男人也义正言辞地转向容遗云,“也请您信我,我没理由故意过来让大小姐平白打一顿。”
容遗云没有开口。
冷亦沫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当一个人对一件事犹豫不决时,就证明他对此事的态度存有怀疑。
容凌焕想要走上前说话,就被一只手拦下,“义父,你不是要来带意寻走么?”
“……她说的没错。”他的神色没有变化,淡然道:“是该罚。不应该因为是我的女儿就给特例,况且,我给过她机会。”
容凌焕的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义父……”
“走吧。”转身离开。
容遗云的态度坚定,容凌焕也不好再说什么,回过头多看了一眼冷亦沫。
后者对他露出微笑,口型示意:没事。
他心中却愈加慌,没事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