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法术?
武凯也是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庞春梅说的是什么,于是试探着问:“你想修炼成仙?”
庞春梅摇了摇头。
“你有仇人要对付?”
庞春梅又摇了摇头。
“那你学法术为了什么?”
“我……我想……我想和老爷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我还想让那些有钱的、有权的,全都不敢欺负我!我想让他们怕我、畏我、敬我!我想让吴月娘、卓丢儿、孙雪娥这样的女人,都像可怜虫一样跪在我身边,巴结我、讨好我、看我的脸色行事!”
她一开始还有些磕绊,可越说越是亢奋,到了最后,‘野心’二字几乎就刻在了那张小脸上!
武凯依稀还记得,在书中这庞春梅得到宠幸之后,立刻就成了西门庆众多妻妾中的一霸,平时对别的小妾欺辱打骂那都是家常便饭——没想到现在她心里便已经有了这种野心。
这一刻,武凯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昨天把庞春梅许给了郓哥——这般野心勃勃的小妖精,郓哥怎么可能驾驭的了?!
一口气吐出了心中的野望,庞春梅激动的都有些喘息了,却不顾上把气喘匀了,又急着表忠心道:“老爷,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背叛老爷您!如果您还不放心的话,便赐给奴婢两颗‘三尸脑神丸’!还有……”
说着,她伸手解开了腰间的束带,任那月白色的石榴裙自肩头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柔肌,羞涩的道:“那西门庆几次想要轻薄奴婢,都被奴婢躲过了,现在想来,奴婢这身子却原来是给老爷留着的。”
说着,她偷眼望去,见武凯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脯,心中不由暗喜,正欲再接再厉将那最后一层小衣褪去,却冷不防武凯飞起一脚,正踹在她小腹上!
“啊~!”
庞春梅惨叫一声,被踹了个人仰马翻,心中的惊惧却比身体的疼痛还要强烈,忙蜷缩在地上尖叫道:“老爷!奴婢做错了什么,还请老爷示下啊!”
“做错了什么?”
武凯把一张黑脸凑到庞春梅眼前,冷笑道:“我打你,难道还需要理由吗?实话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老子见的多了,跟我耍美人计,你还嫩了点!”
不是吹牛,这种雄心勃勃的心机BIAO,简直可以说是娱乐圈的特产,武凯经历过的、遇见过的、旁观过的、听说过的也不知有多少!
这种女人如果驾驭好了兴许是个不错的助力,可一旦有需要,她拿你当起垫脚石来,也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
武凯倒不怕她敢轻易背叛自己,主要是付出的代价和好处不成正比,尤其自己身边还有个性格差不多的玳安,根本没必要……
“大郎~大郎,大郎!”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郓哥从外面冲了进来,面无人色的哭喊道:“不好了大郎,玳安、玳安他……咦?!你……你们在做什么?!”
还不等把话说出来,冷不丁瞧见庞春梅正仰躺在地上,外衣敞开着不说,连里面的肚兜都被扯下了半边,露出大片白皙丰润的春光来!
郓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抬手指着武凯,颤声道:“武大!你……你你你……好啊你,我出去给你卖命,你竟然还背着我欺负春梅!我我我……”
啪~
眼见这小子失去理智,就要上前找武凯拼命,说时迟那时快,武凯一个箭步上来就给了他个大嘴巴,抽的郓哥彻底懵了,捂着脸委屈道:“你你你……你竟然还打我?!”
武凯看都不看春梅一眼,冷冷的道:“告诉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是奴婢想勾引老爷,然后被老爷赏了一脚。”
庞春梅之前将吴月娘玩弄于鼓掌之中时,是何等的得意?
可此时面对喜怒不定的武凯,她却连一丝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为了让郓哥相信自己的说辞,还使劲挺起了小腹,好让郓哥看到她身上的脚印。
不过郓哥听到这种‘真相’,反而愈发的崩溃了,抬手指了指庞春梅,又指了指武凯,结巴道:“你……你你你主动勾引他,他竟然还给了你一脚,开什么玩笑呢?!我那点比这丑八……比大郎差了?!”
面对郓哥,庞春梅可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一边自顾自的整理着衣服,一边淡然道:“你要是能有老爷一半的聪明,就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了。”
“你……你你你……”
“好了!”
武凯喝了一声,打断两人的墨迹,不耐烦的道:“别‘你你你’的,先告诉我玳安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玳安……”
听武凯提起玳安,郓哥终于想起了正事,忙指着门外叫道:“他被人抓住了,就在街口那边儿!大郎,你快出去救救他吧!不然他非被打死不可!”
玳安被人抓住了?!
难道说那封告示其实是个陷阱,官兵和衙役压根没有出城?!
“不是!”
郓哥把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颇有他爹徐旺财的风采:“不是当兵的,也不是衙役,是一群老百姓要抓我们!”
老百姓?
武凯心中略安,忙又追问道:“你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原来,郓哥、玳安领命离开之后,本想着先把木匠和力工聚集起来,人多一些也更容易宣传收粪肥的事儿。
谁成想出门没多久,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街面上竟没有几家买卖开张,就连行人也稀少的很,偶尔有一两个行人出现,看到他们也是掉头就跑。
郓哥越走心里越不安,最后干脆也顾不上去找什么木匠、力工了,拉着玳安就往回跑。
可这紧赶慢赶的却还是出了差池——跑到街口时,四下里忽然冲出一群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中俱都拎着棍棒,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郓哥跑的快些,冲进西门府逃过一劫,玳安只慢了半步,便被围起来乱棍群殴,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
武凯听到这里,不由皱眉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你们?”
郓哥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庞春梅,闷声闷气的道:“他们说我和玳安是邪魔妖孽的爪牙,以后肯定会帮着你祸害百姓,所以才要打死我们。”
啧~
没想到这阳谷的民风如此彪悍,怪不得出了武松那样的狠人,早知如此武凯也不会把两人派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法海那边情况如何,该不会也被‘有活力的群众组织’给打死了吧?
“大郎,大郎?”
郓哥见武凯沉吟不语,焦急的催促道:“到底要不要救玳安,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救!为什么不救!”
若是离得远也就罢了,如今事发地就在西门府左近,更有许多人看到郓哥跑进来报信,如果武凯对此不闻不问,说不定那些百姓便以为他软弱可欺,这可不是武凯想要的形象。
于是武凯毅然带着郓哥冲出了西门府。
果不其然,刚出门就看到街口正有一群老百姓,抡着扁担、烧火棍朝地上乱砸,看那架势,武凯心里就凉了半截,除非玳安学过金钟罩、铁布衫,不然肯定非死即残!
可来都来了,总也要过去看个究竟。
武凯摸出在西门府找到的火折子,点燃了捏在手里预备着,然后一边往街口赶,一边隔空大吼道:“住手!不想死的,都给老子住手!”
这一声吼,对面也终于有人发现了武凯,当即这群百姓便炸了锅,一窝蜂的四散逃开,嘴里还大叫着:“快跑啊!那丑雷公杀出来啦!”
靠~
这谁起的外号?
雷公就雷公呗,干嘛还特意在前面加上个丑字!
武凯很是无语,不过看到人都跑光了,他也暗地离松了一口气,毕竟雷管只剩下四根,若是用在这些老百姓身上,那就太不值当了。
等小跑着凑过去一瞧,只见玳安倒在血泊之中,骨头碎的跟沙琪玛似得,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毕竟只是一个刚刚投靠自己的狗腿子,还远谈不上什么感情,所以对于玳安的死,武凯最多也就有几分兔死狐悲罢了,站在尸体前叹了口气,便向满面惊恐的郓哥招了招手,道:“把他背回去吧,好歹也是……”
谁知这小子关键时刻又掉了链子,慌张的向后退着:“不、不、不!我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春梅我也不要了,大郎,你就行行好,放我回家去吧!”
武凯把眼一瞪,呵斥道:“现在回家?你想作死啊!看这阵仗,你只要出了这条街就会被人打成肉饼!赶紧的,把玳安的尸体背回去,在前院找个地方安葬了!”
见郓哥垂头丧气的上前背起尸体,武凯只觉得头大无比,原本以为官兵、衙役们都跑光了,阳谷就是他武凯的天下,没想到这里的老百姓比官兵还凶残——至少面对官兵的时候,武凯身边的狗腿子可是一直有增无减。
今天他们敢当街杀人,明天说不定就敢连夜放火,这样下去还了得?
难道真要按照原计划,逃到沧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