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怀鬼胎

刘叔看了看时间,刻不容缓,他立马起身,“那现在就上山吧!”语毕,华蕊也不假思索地就匆匆的穿上了大衣和登山鞋。她的这些装备就放在客厅的一角,使得她随时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它们。

刘叔在花园里找到了铁锹,他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铁锹并不重,手柄的长度大约不超过一米三,当确定它足够顺手时刘叔才决定带上。

华蕊穿戴好之后已经站在客厅门口看着他,她看到了刘叔斟酌铁锹的行为,不禁在心里想着:难道还怕会在后山遇到危险不成?对于刘叔的小心谨慎,华蕊并没有过分的放在心上,只觉得刘叔过于敏感了。

“走吧!”刘叔从旁边的小石子铺成的小道上走着,对站在客厅门前的华蕊喊道。

“哦。”华蕊应了一声,待刘叔走到自己附近时,她就走下了客厅门前的那几个台阶,然后跟在了刘叔的身后。

刘叔上山的时候看起来并不费劲,或许是因为有铁锹当拐杖的缘故,而华蕊也并不知道他已经一夜没睡。

刘叔的体力早就在半夜里消耗掉了不少,可他此刻的心里期盼着的是能否在华蕊父母的坟墓里发现些什么,想到这里,他就又精神抖擞了。至少要找到对他苦苦追寻的问题有所帮助的答案才算不虚此行,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现在的一相情愿罢了,他希望此行的结果最好不会令人失望。

没走几分钟,华蕊就开始体力不支了,她慢慢的落后于刘叔。刘叔可不能像李主任那样对她百般呵护,照顾有加,他只顾自己走在前面,并没有关心身后的华蕊是否掉队。

“刘叔,我不行了,你走慢一点吧!”终于,华蕊看着前面的背影无奈的开口道。

这时刘叔才愣了一下,他回头看着停在已经和自己有一段较长距离之外的华蕊,她正俯身喘着粗气。刘叔只好又折了回去,伸手扶住华蕊,问道:“还能走吗?”

华蕊缓了缓之后点头道:“能,只是你走得太快了。”

刘叔没再说话,而是扶着华蕊一步步向前。他心底自然是希望华蕊能走快一些,因为他必须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赶回医院去,虽然众人都知道他和院长的关系,但是也不想因为溜岗而落人口实,哪怕他从来就没有惧怕过这些对他来说算是鸡毛蒜皮的事,可是他得顾及院长在众人面前的面子。

华蕊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及刘叔为什么会从自己父母的坟墓里爬出来,这一点,刘叔刚才就已经想到了,所以他才开始怀疑华蕊所说的话。如果华蕊一无所知,就不可能不问他这个问题。回想起华蕊当时的反应,刘叔忽然恍然大悟,看来单纯外表下的华蕊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相信自己。

这种事实让刘叔的心里五味杂陈。曾经,他真的把华蕊当成了自己的孙女,像亲人一样隐瞒着华蕊过去做过的事情,保全着华蕊的性命。

而今,华蕊对自己的不信任无疑在精神上给了刘叔重重的一击,虽然已经是古稀之年之人,按理说早就看透了这个红尘,可这一刻,他仍然觉得心寒。

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过家的缘故,所以才会在这一点上特别在意,不过很快他又觉得华蕊这么对待自己很公平,因为自己也并不是全心全意在帮助华家。

“到了!”刘叔和华蕊终于走到了土垒面前。

华蕊看着眼前的那堆杂草,心中一片感慨,这才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它们就几乎把自己留下的痕迹给掩盖了。

刘叔在心里惊叹,这真是一座不同寻常的坟墓!

华蕊盯着眼前的土垒,左右看了一眼后觉得它并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而刘叔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并没有详细给自己讲起这件事情,为此,她的心里疑窦丛生。

“这就是甬道的入口了。”刘叔指了指那块墓碑后说道,接着他就用铁锹拨开了土垒上生长着的那些杂草,墓碑全部露了出来,他把铁锹扔到了一边,伸手摸了摸那块墓碑,然后转身对着华蕊说道:“只要移动这块墓碑,就可以启动开关了。来,搭把手!”说着,他就已经做出了要移动墓碑的姿势。

华蕊只是定定的站在坟墓面前,看着刘叔井然有序的做着这一切,刘叔看着无动于衷的华蕊,又催促道:“我一个人力气不够,需要你的帮忙。”华蕊的表现已经让老谋深算的刘叔看出了端倪,但他依然不动声色。

在没有理由推辞的情况下,华蕊只得上前帮忙。

二人合力将墓碑移动,哪怕华蕊根本使不了多大的劲,但有墓主人的后代帮手,刘叔在移动那块墓碑的时候心里才觉得心安。

不一会儿,甬道的入口就出现在眼前。

“就是这里!”刘叔的语气变得有些兴奋起来,而华蕊却一直在一旁沉默着。

“这是什么?”刘叔突然皱起了眉头,看着入口旁边的一个凹槽,光线照进去之后,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竟然是狐狸毛!难道……这是蓝狐的窝?”他转眼看了看华蕊,这时的华蕊也垂眼看着那些毛发,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异色,惊诧道:“不会是……绝世七狐留下的吧?”

华蕊之所以这么认为是有依据的,她指着那堆毛发激动的说道:“这些毛发可不是蓝狐身上的,你看它的颜色,是不是和你说过的绝世七狐身上的毛发相似?”她想起了刘叔和她讲过的四十七年前发生在后山上的那个离奇故事。

刘叔又认真的看着那堆毛发,它的颜色在眨眼间就会变幻,确实和自己四十七年前看到过的那只狐狸一样,会让人在它的幻变中痴迷与惊叹。

不过只凭一堆毛发就断言这是绝世七狐留下的未免过于武断了,刘叔跳进了凹槽里,想找到更多证据。他捡起一撮艳丽的毛发拿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又将毛发放回原处,拍了拍手之后才说道:“这些毛发已经留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已经失去了狐狸的味道。”

华蕊讶然的看着刘叔,没想到他只凭自己的鼻子就能判断出这堆狐狸毛留在凹槽里的时间的长短。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得依靠刘叔的帮忙,才能更顺利的将寻找任务进行下去。

“那……”华蕊有些失落起来,既然时间很长了,是不是说明寻找绝世七狐的希望又变渺小了呢?显然,现在看起来事实就是这样。

刘叔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安慰道:“有这个发现说明事情并没有到完全绝望的地步,也许,绝世七狐真的还存活于这座山上。”

华蕊没有吱声,而是把视线看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刘叔注意到了华蕊的视线,便对她说道:“最好不要下去,里面没有充足的空气。”

听刘叔的话语,华蕊不禁问道:“刘叔对里面的情况很熟悉?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其实她已经料到了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只不过,明知故问的她想听听刘叔会怎么对自己的问题作出解释罢了。

刘叔的眼睛眯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华蕊之所以会这么问,难道她在试探自己,她早就知道一切?

“甬道是通向地下之城的,那里是一座冰窟窿,不仅空气稀薄,而且还异常寒冷,我去过。”刘叔坦然告之,为的只是想看看华蕊的反应。

“地下之城?”华蕊对这样的名字感到新鲜,她长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原来刘叔还是一个冒险爱好者。”

“这么说你也对地下之城很清楚?”刘叔反问道。

华蕊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把目光看到了远处,过了一会儿才看着刘叔说道:“我找遍了……就是你说的地下之城,但还是没有发现绝世七狐的踪影。”

“那你也一定看到了那具尸体。”

“看到了,她被冰封在凹槽里。是医院七楼的员工,叫黄陈煜。”华蕊淡淡的说道,眼神里并没有忧伤或惊恐的神色。

刘叔的心海里感到一阵阵击荡,他的心海被华蕊的这几句话给掀起了不小的波浪,原来华蕊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她却一直未显山露水,外表看起来脆弱不堪的人心里竟然这么藏得住事。刘叔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眼前的这个如骷髅般的女人,过去真是小瞧了她了。

二人都知道那具尸体就是几个月前不辞而别的医院七楼的员工,他们却都没有报警。

华蕊和刘叔都在守着十几年前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警察”一词已经在他们的心里被排斥了十几年,现在已经成了他们本能的一种畏惧。

“那这个墓穴……”刘叔没有把话说下去,华蕊知道刘叔的意思,于是马上接话道:“我知道它是通往地下之城的出入口。”

“啊!”刘叔有些惊讶的叹了一声,他很想说:你可从来没和我提过这些。

不过他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话,华蕊毕竟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而且就算是真正的亲人也不一定就要向自己推心置腹,所以他又何来责怪华蕊向自己隐瞒事实的理由。

华蕊走到刘叔的面前,胸有成竹的解释道:“本来想着早一点告诉你的,但是最近因为要寻找绝世七狐一事而让我吃不下也睡不着,心中烦闷不已,所以也就忘了此事,真不是成心不想让刘叔你知道的。对了,你说你从这里爬出来,这么说你昨晚进了地下之城?”

华蕊审时度势地就把话题转到了刘叔的身上,而她却不再想告诉刘叔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出入口的。

其实那是在不久之前的一个晚上,她在半夜起来方便,经过客厅的时候就发现窗外有一抹白影飘过。当时的她壮着胆子出门查看,不料看到了一个如幽灵般的人影,她就是黎黏黏,被医院的人称之为“怪人”的女人。

她到这里做什么?这是华蕊当时脑海里最快出现的一个疑问,问了黎黏黏几句话之后却不见她回答,黎黏黏的身上穿着睡衣,脚上却穿着高跟鞋,神情漠然,目光呆滞,华蕊慢慢的意识到黎黏黏根本就是在梦游。

梦游中的黎黏黏把华蕊带上了后山,接着她就发现了这座土垒的科密,进而发现了甬道是通向地下之城的。当然当时的她并不知道那个布满冰块的地方就是刘叔嘴里所说的“地下之城”。当她发现地下之城里七个凹槽中的其中一个凹槽里冰封着的那具女尸时,差点就晕了过去,但估计是那里的寒气让她的大脑异常的清醒,所以才没有倒下去。

“嗯。”刘叔有些冷漠的回答,想必是对华蕊如此解释感到不满。

“那……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华蕊试探着问道。

刘叔瞟了她一眼后又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那座土垒,“就发现了这个。”

华蕊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嘴唇,她想到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都要仰仗刘叔,而且……她脑海中的那些零碎的记忆已经让她回忆起了十几年前的一些画面,她想起了当时看着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刘叔,想起了想在血泊里的母亲……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心想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只想早一天找到绝世七狐,这样的话,你也就不用天天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华蕊一脸委屈的模样说道。她脸上的皮肤干巴巴的贴在面部的骨骼上,就算她不做出委屈的状态,那张脸已经让人看了心疼。

刘叔回答道:“没关系,接下来,继续去找绝世七狐的下落就是了。”

“那……这里……”华蕊指了指眼前的土垒,征求着刘叔的意见。

“先关闭吧!”刘叔说完就回到了墓碑旁边,准备让它封上,这时他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你父母的骨灰盒不见了!”

听到刘叔如是说,华蕊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只是点了点头道:“嗯,从我发现这里的秘密开始,就知道他们的骨灰盒不见了,估计是被狐狸叼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刘叔怔愣着看了华蕊一眼,她说的这番话冷漠而无情,难道自己的双亲去世了十多年之后,之间维系着的那份情感就会淡漠成这样吗?连刘叔这个无儿无女之人听了之后都只能感慨斗转星移后的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了。

这回不用刘叔开口,华蕊就主动上前帮忙,他们把坟墓的出入口恢复原样之后,刘叔就拿起地上的那只铁锹对华蕊说道:“下山吧!”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往下山的方向走着,华蕊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在下山的路上都一声不吭。华蕊揣测着刘叔的心思,估计还是对自己未告诉他坟墓秘密一事而耿耿于怀吧!

刘叔开始思考着下一个问题,他要阻止那股神秘力量对周围人的伤害,就必须找到能让筱莱灰飞烟灭的绝世七狐,他相信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那个传说,更相信自己找人调查筱莱时的意外发现,那一切绝对不会是巧合。现在,华蕊一直在替自己寻找着或许早就不存在世上的绝世七狐了,他不应该让华蕊分心。

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在华蕊面前表现出不悦的情绪来。于是下了山之后,刘叔就一脸慈祥的对华蕊说道:“我不希望你有事,在我眼里,你是像我的亲孙女一样的亲人。不管你怎么想,我就这么厚着老脸说了。你以后真的不要一个人进甬道了,太危险了,那不是你一个柔弱的女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说着他就把一只手搭在了华蕊的肩膀上,眼神中透着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华蕊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刘叔,这时候的刘叔,才是以往的那个刘叔。只是华蕊不明白,为什么刘叔这一前一后的变化有着如此大的差别。

她笑了笑道:“谢谢刘叔的关心,我听你的,不会再随便进入甬道了,而且那地方太阴暗了,确实不是我一个女人该频繁造访的地方,我还想怀宝宝呢,可不想出事。”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覆在了肚皮上。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刘叔把铁锹放回了花园的一角之后,就离开了华家别墅。

医院七楼里,在那个如数字“7”形状的办公区里,黎黏黏的座位上到现在还空着,已经接近上午的十点钟了,她还是没有出现。

筱莱把视线收了回来,心里一阵担忧,她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说实话,她很讨厌出现这种感觉。

黎黏黏早上倒在419宿舍的门口看着就不对劲。筱莱开始忧心忡忡起来,她的双手放在键盘上,却一直没有敲打出几个字,她今天的任务只完成了百分之十。

其他同事似乎都习惯了别人不在岗位上的情况,没有人在意黎黏黏今天是否会来上班,也没有人关心的问一声她去了哪里。筱莱轻轻的叹了一声,她回想着早上拉黎黏黏的那一刻的情形,当时的她觉得黎黏黏身上的寒气逼人,可同时也像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穿过全身,虽然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但之后她就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好像沸腾了,紧接着她就想到了自己的感觉已经恢复了。

她把放在键盘上的双手在桌面上摊开,仔细的看着这双手,它是不是有摄人魂魄的能力?

筱莱眯起了眼睛,“不该这样想!”她在脑子里呵斥着自己,怎么能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会摄取他人灵魂的怪物呢?

她睁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努力把精力放在自己今天要写的文章上面。她看着屏幕上打开的文档发呆,快两个小时了,文档里还是只写了那么几行字。

中午,凌美缇约着筱莱去饭堂吃饭,可是这时候的筱莱已经忍不住想回T公寓了。

她们走到了医院的楼下,在要去饭堂的分岔路上,心事重重的筱莱突然拉住了凌美缇。

“我们回T公寓吧!”筱莱开口道。

凌美缇非常不解的看着筱莱,皱眉道:“你要回去拿什么东西吗?”她嘟着嘴,一脸疑惑。

“我觉得黎黏黏好像出事了。”筱莱郑重其事的对凌美缇说道,她看凌美缇的眼神让凌美缇莫名的紧张起来。

“为什么……突然?”凌美缇还没有说完,就被筱莱拉着调转了头,她们朝着回T公寓的那条路走去。

筱莱的步子迈得有些大,凌美缇在一旁几乎是被筱莱拉着跑的,她很想说“筱莱你走慢点!”但是看到筱莱脸色凝重的模样,她知道现在不应该再这样说了。

虽然不知道筱莱为什么会觉得黎黏黏出事了,当凌美缇听到“出事了”三个字后,神经就绷紧了几分。她是不喜欢黎黏黏,但也不希望黎黏黏真的出事。

二人跑回到了T公寓,筱莱和凌美缇站在407宿舍的门口,凌美缇气喘吁吁地掏出钥匙开了门。宿舍里空无一人,除了她们那些有点凌乱的行李箱和衣物外,没有看到黎黏黏。

“她不在。”凌美缇先是在洗手间看了一遍,然后又在房间里看了一遍,再把眼神投到黎黏黏的床铺上,这才对筱莱说道。

筱莱看了看这间宿舍,又去阳台上看了一眼,再回到黎黏黏的床铺前,她看到了早上黎黏黏穿在身上的那套睡衣凌乱的摆放在床铺上,看来黎黏黏确实是换了衣服。筱莱又把视线移到了床铺下,那里无规则的摆放着拖鞋和高跟鞋。

“她有没有穿鞋子?”筱莱开口问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地面。

站在一旁的凌美缇望了一眼黎黏黏的那些鞋子,思考了一下后回答:“好像穿了,她一共有两双高跟鞋,现在这里只有一双。”

“她出去了?”筱莱嘀咕道。

“怎么了?”凌美缇不知道筱莱为什么会关注黎黏黏的鞋子,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觉得前后有些断片。

筱莱脸上的凝重神情并没有减少,凌美缇虽然不知道筱莱在想什么,但她现在一样担心,担心黎黏黏真的出什么事了,“筱莱,你赶紧说说吧,到底怎么了?”她忍不住发声,即使知道筱莱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打扰她很不应该,可是自己天生胆子小,再回想起之前在自己身上和筱莱身上发生过的那些诡异之事,她就心有余悸。

“没事。”筱莱看着已经惊慌失措的凌美缇,便努力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不想让凌美缇过分紧张,“我也只是……感觉,感觉她好像出事了,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了呢!说不定她是……相亲去了,毕竟三十岁的女人了。”筱莱说着这样不着调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但她只能这样找借口去稳定凌美缇的情绪。

筱莱知道自己的那种神秘的感觉很准,她已经在心里认定黎黏黏已经出事了,可是没有办法向凌美缇说明白。

那种神秘的感觉强烈的占据着筱莱的心扉,她的身体里就像是长了无数只眼睛和四通八达的感触神经,左右着他的思想,让她可以洞察和感知许多未知的事情。

她的眼睛在不断的眨着,喉咙不停的咽着口水,眼眶里不一会儿就已经憋出了一丝湿润,眼睛变得红通通的,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那般,她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终于在难以控制自己的感觉中感到了可怕。

她不想看到任何人出事,但是自从身发生变化之后,这种神秘的感觉就会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涌现,如汩汩暗流,争相从身体里酝酿出来,然后再通过血管送至全身,像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摆脱不掉。这种力量像是已经控制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