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没想到自己这一生能活到现在,而且还亲眼目睹了筱莱的第七次轮回,更没有想到计划会真正的实施。既然离成功只差一步了,他也就不想要放弃了。
长生在以前对他来说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可是自从接触过了筱莱的人生之后,他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世间确实有如此奇妙和诡谲的事情,若不是亲身体验,这种事情不管讲多少次都不会有人相信。
五月转眼间已经结束,六月的天气异常的炎热,华蕊距离上一次元气大伤到现在已经休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六月中旬,她再一次离开华家别墅,在这个周末里,她把唐月青约到了医院附近的那家咖啡馆里。
二人隔着桌子而坐,华蕊一见到唐月青,她的开场白便是:“你瘦了。”
而唐月青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优雅的回应:“其实我本来也很苗条。”
两个人沉寂了一会儿之后便相视一笑,唐月青对华蕊已经没有了恨,自从她放下了对李主任的爱与恨之后,现在对华蕊她也可以做到像朋友一样去与其相处了。
华蕊用调羹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她瞥了一眼唐月青的左手手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手上的那串数字……之后,还好吧?”
唐月青把手臂上的袖子挽了起来,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那串数字,淡然道:“那天从你的别墅里出来之后,它就再也没有让我感到痛苦了。我想,或许是我自己多心了吧。”
“你怪我那天晚上没有帮你驱邪吗?”华蕊很平静的问道,可是她的表情很认真,她很想听到答案。
唐月青抿着嘴巴摇了摇头,紫色的嘴唇还是没有一点正常的血色,“一开始我挺介怀的,可是后来这串数字也没有再带给我任何身体上的痛苦了,只要我穿上长袖衬衫,这种丑陋就会被掩盖,我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所以慢慢的就对那天晚上的事情释怀了。”
“现在你还会认为有不干净的东西进入了你的身体吗?”
唐月青无声的微笑着,她变得有些难为情起来,偏着头淡漠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听着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华蕊也不再将此话题进行下去。唐月青这时才好奇的看着华蕊脖子上的那条丝巾,困惑道:“天气这么热了,你为何还要戴上丝巾,不会是也像我一样,为了遮掩身体上的某些丑陋而故意为之吧?”
华蕊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坦然自若道:“你说对了。”语毕,还没等唐月青反应过来,华蕊就把丝巾解了下来,她脖子上的那串血数字赫然出现在唐月青的眼前,唐月青惊讶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这……”
华蕊又把丝巾系回到了脖子上,不动声色的呷了一口咖啡,唐月青不明就里的瞪大双眼盯着华蕊,支支吾吾的问道:“为什么会……这么相似?”
2476和唐月青手臂上的2475确实是太相似了,唐月青有此反应无可厚非。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唐月青有些着急起来,遇上这种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心如止水,但华蕊仍然一副煞无介事的模样。
华蕊把咖啡咽下去之后才吐出了一口气,不紧不慢道:“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在6月21日那一天的下午两点到别墅来找我。”说完她站了起来,在桌面上放下了两份咖啡钱之后正准备离桌,就在这一刻,外面的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事件。
汽车与汽车之间的撞击声很响亮,夹杂着玻璃碎地和刺耳的刹车声,通过空气传播进了咖啡馆里。坐在咖啡馆里的人都拉长脖颈抬头看着外面,透过咖啡馆的那面玻璃墙,可以清楚的看到车祸的四周聚满了过往的行人。
华蕊离开了咖啡馆之后走近车祸现场看了一眼,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瞪得异常的大,她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被撞倒在血泊里的那个男人,并且认为那个人是叶医生!
作为同行,华蕊认得很多医院里的医生,这位叶医生就是附近综合性医院里任职的一位医生,虽然他头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可是华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被唐月青扶住了,唐月青从咖啡馆走出来后也朝着车祸的这地方赶了过来,正巧看到华蕊失魂落魄的模样。“你没事吧?”
华蕊闭上眼睛喘着大气,见她的状态奇差,唐月青把她扶到了街道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在围观的人群里还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专科医院的丘主任。不过唐月青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华蕊的身上,她并没有发现丘主任。
丘主任看到了这场血腥的车祸,他整个人的脸都变得僵硬起来,正准备离开的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快步离开了车祸现场。
回到专科医院后,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把医生助理打发走之后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可是他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冷汗。
他一边翻着抽屉里的文件一边自言自语道:“老叶啊老叶,早就劝过你不要再想着做那个研究了你偏不听,现在连命都搭上了吧!有着人的身体却流淌着狐狸的血液,这样的生物世间真的存在吗?八成是噩灵吧。”
火急火燎中他终于把抽屉里的那份文件找出来了,那是一份国外知名医疗机构的特别聘请书,李主任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收到了这份聘请书,他的心早就不在这家专科医院里了。院长也早就听到了风声,只不过丘主任没有提出来院长就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工作上已经很明显开始冷落丘主任了。这里的一亩三分地满足不了丘主任的虚荣,他要离开是迟早的事情。
本来今天正是约好与老叶告别的日子,可没想到人还没有到那家咖啡馆老叶就出了车祸,如此不吉利让丘主任决定现在就向院长说明自己的决定。
他到了院长的办公室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之后,院长看着他,并不想多加挽留,明知道去意已决的丘主任是不可能留下来为这家专科医院效力的了,但是院长还是客套的对他说道:“人各有志,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祝你一路顺风吧,如果什么时候你想回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了,随时欢迎。”
“谢谢。”丘主任对院长点头示礼,他不想在这里多逗留一分钟,于是匆匆离开了院长的办公室。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后,他随便整理了一下私人物品,把医生助理叫进来之后就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打算,工作上基本不需要交接了,这段时间里他都被院长架空了职位。
“你好好干。”他对着医生助理说道,随后便离开了这家医院。
丘主任拿着那份聘请书毫不犹豫的朝着机场的方向走去……
唐月青给华蕊买了一瓶水,递给她之后又问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华蕊眼睁睁看着叶医生暴尸街头,如此血腥的一幕让她感到恶心,她拿着唐月青递给她的那瓶水,才刚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唐月青拍着华蕊的后背提醒道:“小心点,别噎着了。”
华蕊不敢再抬头观看,听着耳畔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安慰,因为她知道叶医生已经死了,就在她看到叶医生血淋淋的躺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他已经死了,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恐惧这种场面。”唐月青一边摩挲着华蕊的后背一边感慨道。
华蕊摇了摇头,她不想解释,因为唐月青并不认识那位死者,对唐月青来说,那只是一个不幸出了车祸的人。
“我送你回去吧。”唐月青站了起来,华蕊看了她一眼后没有拒绝。唐月青扶着华蕊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特意带着华蕊远离了刚才的车祸现场。
一路上华蕊都沉默不语,唐月青也没有什么话可对这个女人说的,所以她也保持着沉默。二人走回到了华家别墅外面的那条大道上,这里非常的安静,仿佛与世隔绝,能听到的声音只有唐月青穿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笃笃”声。
或许是为了打破沉寂的尴尬场面;又或许是华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她终于开口对唐月青说道:“谢谢你啊。”
唐月青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然后才恍然大悟道:“哦,刚才啊?不用这么客气,那样血腥的场面很多人都会接受不了的。”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惧怕?”华蕊好奇道。
唐月青叹息了一声之后道:“我从小生活的环境里就经常见血。”
华蕊瞪大了双眼盯着唐月青,唐月青扑哧一笑道:“你别瞎猜啊,我说的血是鸡血和鸭血,我生长在农村,如果想吃肉呢,家里就得自己养鸡呀、鸭呀、甚至是猪呀,所以我从小就见惯了杀生的场面。”
听到唐月青的这番话后,华蕊打了一个冷颤,只感觉难以置信。身边这个外表看起来如此斯文的女人,没想到会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来,语气听起来没有抑扬顿挫,但字字让人心中发寒。
“可是……刚才死的……那可是人啊。”华蕊呢喃道。
“都一样!”唐月青冷冷道。
华蕊不再说话,唐月青话语里带着的冰冷让她觉得不寒而栗,她庆幸自己和唐月青冰释前嫌,如果一直与她为敌,兴许自己都不是唐月青的对手。
“你爱李主任吗?”华蕊转移了话题,这个问题让唐月青不知所措。
她尴尬的挤出了一张笑脸,“你都知道了?”
华蕊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明着承认,“你说他有什么好的呢?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傻傻的为了他而互相伤害?”
“你说的对,所以,他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唐月青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她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似乎真的放下了李主任,放下了她和李主任之间的过往,这一点,同是女人的华蕊能敏锐的感觉出来。
“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其实还是挺开心的。”华蕊微笑着仰起了头。
唐月青的脸上也带着笑意,那是真心释怀的笑容,她和华蕊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牺牲了太多,现在不再一叶障目了,两个女人倒从敌人变成了朋友。
“我到了,你要进去喝杯茶吗?”华蕊站在别墅的大门口面对着唐月青问道。
唐月青拒绝了华蕊的好意,“他应该在里面吧,我就不进去了。”
华蕊看着唐月青去意已定,也不想再挽留她,虽然今天李主任并不在别墅里,但她还是尊重了唐月青的意愿。唐月青向华蕊挥了挥手,转身便朝着路口的方向大踏步前行了。
“华小姐,你回来了。”从华蕊的身后传来了张阿姨的声音,她把铁门打开后看了华蕊一眼,旋即担忧道:“你怎么了?看起来状态这么差。”说着视线就越过了华蕊的肩膀,看向了外面。
“我没事。”华蕊径直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李主任还在医院里加班吗?”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张阿姨把铁门关上后就马上跟在了华蕊的身后,观察着华蕊的表情回答道:“是,还没有回来。”
“那中午就简单一点吧,估计他不会回来吃午饭了。”华蕊对张阿姨交待完事情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进卧室之前她还特意交待着张阿姨,“饭做好了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诶。”张阿姨不明就里的听着华蕊的吩咐,她不知道华蕊此行外出的目的,不过在手机上她已经把华蕊离开别墅一事告诉了刘叔,刚才在别墅门口她看到了唐月青的身影,于是在做午饭之前她又给刘叔发去了信息,告诉了他是谁送华蕊回来的。
华蕊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车祸中那血腥的一幕总是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她以前在后山残忍虐杀蓝狐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看到人的脑浆迸裂血液四溅的情景竟然会想呕吐,这说明她的身体和正常人的身体没有太大的区别啊!所以才会有正常人的呕吐反应。她伸出双手看了看,想看看自己的手和正常人的手之间是不是拉近了距离。
难道这是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吗?她困惑的皱起了眉头。
以前她的身体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好转,那时候一定也是回光返照吧,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是活了这么长时间。
左右看了一番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双手没有太多的变化,还是骨瘦如柴。她开始回想着唐月青当时的反应来,唐月青对于那样的场面竟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这让华蕊很是意外,现在一想,她还是觉得唐月青这个女人太可怕,唐月青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可怕的女人。
她真的已经放下了和李主任之间的那段感情了吗?华蕊开始质疑这个问题。
唐月青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不过好在华蕊在咖啡馆里与唐月青聊天时留了一手。她原本想告诉唐月青关于血数字的秘密,幸亏当时多了一个心眼,她告诉了唐月青在6月21日来找自己,到时候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
没有把自己掏得那么干净华蕊觉得剩下来的日子里才会有安全感,这是她活到现在总结出来的生存经验。
她伸开四肢,像一个“大”字一样躺在床上,接着又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为自己还不糊涂的脑袋感到庆幸。
卧室里忽然充斥着一股霉味,她马上坐了起来,用鼻子嗅了嗅之后又离开了卧室,她站在门口,对着厨房的位置喊道:“张阿姨,是不是有东西发霉了?要先赶紧处理。”说完她就又回到了卧室里,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那股味道就渐渐的消失了。
她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卧室里的空气冰冷,系在她脖子上的那条围巾一直没有解下来,安静的环境让她开始感到双眼困倦,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张阿姨并不明白华蕊刚才所说的话,她把整个厨房和客厅包括她自己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发霉的东西,最后只能茫然地嘀咕道:“哪里有什么东西发霉了?每天的垃圾我都及时清理掉了。”
中午李主任果然没有回来吃午饭,张阿姨虽然不知道李主任是不是因为想逃避面对华蕊所以才找借口不回来吃饭,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主人的事情,她没有操心的资格。
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着午饭让张阿姨感觉到无比的轻松,没有李主任和华蕊坐在一起,她至少心理上不会有负担。
即使李主任时常对她说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不需要对他们客气,可张阿姨自有分寸,更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在2016年这个年代里,她还是有着陈旧的封建思想,认为尊卑有别。
这顿午饭她足足吃了四十分钟,在细嚼慢咽中品尝着自己做的饭菜,这是一种享受,难得的一种享受。
午饭过后,她把盘子和碗筷都收拾干净了,最后把给华蕊预留的那份饭菜放在了厨房里,别墅里的空气一直很寒冷,所以不用担心食物在短时间内会变质。
她洗完了手之后解下了围在身上的围裙,走到客厅时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再朝着华蕊的卧室门口望去,那扇门紧紧的关闭着,也许华蕊正在熟睡,也许她在里面正做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张阿姨突然壮起胆子,她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向着华蕊的卧室门口走去,当她猫着身子把耳朵贴在门上时,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在她皱眉的那一刻,门突然被打开了。
她吓得大惊失色,手已经下意识的抚在了胸口,她喘着粗气看着华蕊,语噎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华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阿姨,张阿姨怯怯的站在了一旁,那样子就像是在等待着主人发落的丫鬟。
可是张阿姨料想错了,华蕊并没有对她指责一个字,而是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说道:“我想吃饭了。”
“啊?”张阿姨惶惑的抬起头看着华蕊,接着她才猛然的点头离开,“我这就去给你热饭。”说着她马上离开了华蕊身边。
华蕊坐在了餐桌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她的那份饭菜就被端了上来。
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华蕊没有急着去拿筷子,而是双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对着正想离开的张阿姨说道:“陪我坐坐吧!”
张阿姨的心中早已是七上八下,但是她没有拒绝主人要求的理由,于是强硬着头皮在远离着华蕊的地方坐了下来。
“干嘛坐那儿去啊?坐这里。”华蕊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那张椅子。
张阿姨看着华蕊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隐隐发冷。“好。”她强颜欢笑着又站了起来,走到了华蕊的身边坐下却一直不敢看华蕊,张阿姨整个人的身躯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坚硬得极其不自然。
“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了吧?”华蕊似乎是为了减轻张阿姨的紧张感,故意拿起了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道,问话的时候还特意不朝着张阿姨的脸上看。
张阿姨的手放在大腿上,已经互相攥在了一起,她就知道刚才想偷听华蕊卧室里的动静这一事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现在华蕊才开始找她的麻烦呢,为此她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懊悔不已。但这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她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既然如此,那就坦然面对吧!张阿姨只能这么想着了。
“是啊,有一段时间没有聊天了。这不是因为最近李主任经常加班的缘故嘛,我每天给他煮夜宵,就忽略了你了,对你的照顾不周我真是觉得对不起你。”
“不关你的事,而且我从来没有介意过这件事情。”华蕊知道张阿姨在故意装傻充愣,不过她今天有的是时间和张阿姨耗。
张阿姨垂下了眼帘,言多必失,她不想主动与华蕊搭话,只想一问一答,这样她能最大程度上保护自己。
华蕊咂了一下嘴后开门见山道:“我就直话直说了吧。”
张阿姨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希望听到这句话又不希望听到这句话,“既然你是特意叫我坐下来的,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她紧张的瞟了华蕊一眼,华蕊的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华蕊抿嘴而笑着,那笑容和章一旗的笑容简直如出一辙,笑里藏刀,最让人感到害怕了。“你刚才是在门口偷听吗?为了时时刻刻向刘叔汇报这里的情况?”
张阿姨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这样直白的质问声之后,她还是把持不了自己的情绪。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努力佯装着镇定,但是一直在不断眨眼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她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后对华蕊说道:“什么……偷听?我没……没……没有。”她紧张的连舌头都捋不直了,说出来的话磕磕巴巴。
华蕊咀嚼着的那口菜差些就喷了出来,她用手按在自己的嘴巴上,对张阿姨笑道:“就算你承认了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以你这种心理素质去监视别人的话,百分之百会被别人发现的。”
张阿姨惶恐的看着华蕊,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直在频繁的眨着。
华蕊把嘴里的食物吞咽之后才解释道:“其实你和刘叔之间的事情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说的是那种事情。”她意有所指的又看了张阿姨一眼。
张阿姨马上意会,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一阵滚烫,被一个后辈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且还是那种男女之事,她感到无地自容。看着华蕊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来麻烦,毕竟言多有失。
华蕊放下了碗筷,拍了拍手后依然保持着笑容,道:“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的。你一直在监视我对不对?是刘叔让你这样做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从刘叔身边离开后再次回到别墅时就对华家不忠了。”
张阿姨面色铁青,其实她从背叛华家开始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当真正捅破了那层纸之后自己并不能像预想中的那样平静。
华蕊终于摊牌了,张阿姨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找到了落地点了。她一直在华家别墅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今天看来是时候坦言一切了,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反倒变得从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