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了不远处一个女人的身影,那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有着如此枯瘦身材的人正是华蕊。
筱莱因想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慢慢的靠近了华蕊,华蕊的手里提着一只手提包,这让筱莱感到奇怪,华蕊一直深居简出,如今没有看到张阿姨陪伴在她的身边,她倒一个人提着包站在红绿灯处。
看她的样子似乎正要回别墅去,华蕊一边看看对面的灯一边又看看手腕上的表,那只表的表带已经被调到了最短的长度,但戴在她的手腕上还是显得绰绰有余。一双手骨节分明,完全看不到脂肪的存在,就像是一双已经被风干多年的手。
筱莱站在华蕊后面,距离有五米左右,当人行道上的绿灯亮起时,华蕊突然回过了头来,筱莱与她恰巧四目相对,怔在原地的筱莱已经没有办法再隐藏自己。
华蕊的嘴巴微微的张开了,看起来她对筱莱的出现感到意外,“你……”华蕊不知道筱莱是偶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一直在跟踪自己,她看着筱莱却问不出剩下的话语,只好等着筱莱作出解释。
筱莱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当站到了华蕊的面前时,她才抿了抿嘴唇道:“真巧啊!华主管。”
华蕊的眉头皱了一下,她似乎不太相信筱莱的话。这时候筱莱发现华蕊的手紧紧的护在了那只手提包上,她的动作警惕,似乎在害怕别人会抢了她的那只包。
正是她这样看似不经意间的动作让筱莱更加在意华蕊手上的这只手提包了,手提包里到底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筱莱向前又走了半步,离华蕊的距离更近了,华蕊却立刻后退了半步,但她的手还是护在手提包上。
筱莱叹笑道:“注意安全,你身后可就是马路了。”
华蕊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双脚已经踩在了马路的边沿线上。
“你如此紧张,不会是因为我的出现把你吓了一跳吧!”筱莱说着就将视线瞥向了华蕊护着的那只手提包。
华蕊移步走到了旁边,离筱莱的距离拉远了一些,她努力装作镇定的模样,咧嘴说道:“是有点意外,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在饭堂里吗?难道是因为吃饭堂的菜品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了?”说着她就拉长了脖子,往旁边的餐厅望去,只见餐厅门口的人已经排成了“S”队形,然后又道:“看来你没有排到号,现在是打算回去?”
“我有事找你。”筱莱紧紧的盯着华蕊的眼睛说道。
华蕊又是一惊,她偏着头说:“找我?”她的眼睛里带着困惑。
筱莱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华蕊人行道上的绿灯已经亮起,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向着斑马线的地方走去。
过了马路之后,再继续往前就是去华家别墅的方向了。华蕊停下了脚步,看了筱莱一眼询问道:“你是要到别墅里去跟我谈还是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筱莱望了一眼前后左右,只有旁边的一家饮料店有供客人闲谈的地方,于是她指了指那家饮料店对华蕊说道:“那就去那儿吧。”
华蕊也没有反对,于是跟上了筱莱。
“你好像急着回去。”筱莱一边走一边说道,但没有看华蕊。
华蕊赶上了筱莱的步伐,她似乎因有些紧张而变得气喘,于是筱莱放慢了脚步。
“既然你专程来找我,那我也就不急着回去了。”
华蕊的话让筱莱感到意外,筱莱不禁扭头看了一眼华蕊,她的侧脸只有凸出的颧骨,腮帮子上完全凹陷了下去,皮肤没有光泽、暗沉。看着这样的一张侧脸,筱莱觉得心头隐隐有痛感,也许是可怜这样的人吧!这种弱不禁风的人也还能顽强的活于世上,真不敢相信她的躯体里工作着的五脏六腑是怎样的强壮。
就在筱莱走神的片刻中,华蕊突然转过了头,她看到筱莱正在注视着自己,正想开口问“看什么”的时候筱莱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华蕊依旧摆出一副困惑的样子,道:“你那样看我我会不习惯的。”
“对不起。”筱莱以对一个普通上司的方式向华蕊道了歉,她知道自己这样看着别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是盯着身体状况与众不同的人看。
筱莱以为华蕊一定会数落自己一番,不料华蕊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倒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而是觉得你那目光对我另有目的。”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那家饮料店的门口。
筱莱推门进去后选了一个靠着马路那一排中的其中一个座位,那面墙上的窗户有些小,但是至少她为华蕊选择的地方是靠窗的。
二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华蕊坐在有窗户的那一边,她把那只手提包放在旁边紧紧的挨着自己的身体。
筱莱之所以给她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座位,是因为她希望华蕊能更大面积的曝露于光线之下,这样她才好看清楚华蕊的一举一动。
华蕊一直在意那只手提包,筱莱认为此刻正是合适的时机,于是她漫不经心的把双手肘撑在桌面上,然后互相握住自己的双手,一副轻松的状态看着那只手提包悠悠的问道:“那里是不是装着宝贝呢?一路上都见你特别紧张它。”
华蕊斜睨了一下那只包,旋即便波澜不惊的敷衍道:“就是一只相对来说比较昂贵的包罢了,所以在意它。”
这时候服务员走了过来,她看起来年纪很小,身材也矮小,估计未满十六岁。她一边鞠躬一边对着客人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离开了,回来才发现店里来了新的客人。请问二位要喝点什么呢?”
小女孩看起来虽然稚嫩,说出来的话却干脆利索。
筱莱看着小女孩一脸歉疚的表情,马上对着她挤出了一个笑脸,然后又看向华蕊,华蕊打量了一下这间店后才对小女孩说道:“就点你们这儿的招牌饮料吧!”说完她又看向了筱莱,似是在征求筱莱的意见。筱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小女孩就微笑着离开了。
难道小女孩是这家店老板的女儿吗?未成年就开始帮忙了,真是了不起。看着小女孩离开的身影,筱莱分心想着。
“进入正题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华蕊的话把筱莱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华蕊跷起了二郎腿,模样看起来很随意,但是眼神很认真。筱莱抿了一下嘴巴,似乎在考虑接下去该以怎样的口吻来表述自己要说的话才更合适,她不想让华蕊听了自己的话之后感到反感,所以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道:“凌美缇最近的行为有些古怪,我知道她去了华家别墅,只是不知道她去那里都做了些什么。”
华蕊果然还是对筱莱的话感到意外,不过正如筱莱所做到的那样,华蕊对这样的话并不感到反感,现在华蕊正在思考着筱莱问这些话的用意,既然能问出这种话,说明她已经对凌美缇到别墅去一事有所掌握,只是,筱莱都掌握到了哪种地步?华蕊不得而知。
“她都告诉你了?”华蕊试探着问道。
筱莱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华蕊。当小女孩把招牌饮料端上来又离开后,筱莱才开始回答华蕊的问题。不过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问题走,“我很好奇她去华家别墅里都会做些什么?或者说,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听到筱莱打太极般的回话,华蕊已经能断定筱莱只是知道凌美缇到过华家别墅,但是并不清楚她在华家别墅里的动静,于是她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饮料后淡淡的说道:“她是来看望我的。”
“这个理由说不过去吧!”筱莱的眉毛挑了一下,立即反驳道。
华蕊不再解释,她知道这样的理由敷衍不了筱莱,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了出来。现在听到这种话也是意料之中,她端起饮料又喝了一口,这才真正的进入正题。
“她是我寻找了多年的一个人,仅此而已。”
“你的意思我不明白。”筱莱正襟危坐着,神情显得有些肃穆。
华蕊却还是一副松散的状态,筱莱看着对面这张如骷髅般的脸,并不能从这张脸上看出更多的表情来,华蕊到底在说什么?难道凌美缇真的与华家别墅有着深深的不为人知的渊源吗?她虽然很心急想知道答案,可还是得佯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来。
“就是我想找的一个有缘人,仅此而已。”华蕊不想继续往深了说,她知道筱莱对此事了解的知之甚少,所以不想被筱莱套了话。
接下来的对话中华蕊都没有再将问题绕回到筱莱想知道的事情上,最后筱莱见华蕊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于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可是会巫术?”
华蕊的脸上终于不再轻松,筱莱看着她的脸慢慢的变得僵硬,在那一瞬间,筱莱忽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恍惚起来,华蕊的嘴巴像金鱼似的开开合合,念念有词,而筱莱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恢复清醒,最后她摇了摇头,才真正摆脱刚才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会让人失去控制的力量。
“你在对我施咒?”清醒后的筱莱立刻意识到了刚才是多么可怕的一种情况,华蕊真的可以对人下咒,这种想法在筱莱的心里涌起时她只觉得后背发凉,不寒而栗的感觉充斥了她的全身细胞。
筱莱侧着身子,同时把身体向后靠,她不想再与华蕊的眼睛长时间的对视,那种力量太可怕了,会让她感到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的被抽走,就和凌美缇对她所描述过的一样,华蕊真有这种异能。
“你怎么能……这么邪恶?”筱莱颤抖着双唇,在极力压制住自己情绪的情况下吐出了这句话,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已经开始明显的上下起伏,而华蕊却依旧若无其事的继续坐着,从容的看着筱莱在自己的面前变得失态。
看着筱莱因为自己刚刚施咒而变得如此惊慌,华蕊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比凌美缇还胆小。”话刚说出口,华蕊就知道自己因为一时的口快而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又把问题绕到了凌美缇的身上了。这样一来,接下去的话题就再也离不开“凌美缇到华家别墅到底去干什么了”的问题上了。
不过转念一想,华蕊也并不会因此而感到担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想过能继续隐瞒下去。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不过她原本没打算今天要将事情和盘托出,而筱莱却插足了。
“原来你真的对凌美缇施了咒,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筱莱极其不解道,语气里带着问责。
可华蕊有充分的理由,她面不改色道:“她是心甘情愿的。”
“你胡说,是你在利诱她,你抓住了她的弱点,所以才让她乖乖的听你的话,我可不相信你的巫术还能让她长身高。”筱莱痛心道。
华蕊面无表情,她只是有些不耐烦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情都是她和我之间的事情,而你,不必干涉。”
“你这是在警告我吗?”筱莱冷冷的问道。
华蕊不置可否道:“如果你要这么认为,那么也行,就这么认为吧。”
“不然你就要像对付凌美缇一样来对付我?刚才对我施咒就是警告?”
华蕊站了起来,提着她的手提包准备离开,“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了,你想知道的事情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告辞。”
筱莱看着华蕊离开了这家饮料店,她走得决绝,筱莱不可能拦住她,最后只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筱莱的心里变得空荡荡的。
没想到华蕊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单单看她的外表,任何人都会被表象蒙蔽,原来看起来最脆弱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一直以来她都被表象迷惑了,华蕊才是最可怕的人,而不是刘叔!
她想起这些就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华蕊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到现在筱莱还是没有让自己适应这个事实。她的手端起饮料杯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可手却在不知不觉中颤抖起来。看着自己的手,她把杯子放回到了桌面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这只颤抖不已的手,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才能让大脑更好的运转。
她闭上了双眼,强制平静着自己的内心,并一再告诉自己,冷静!
华蕊刚才的话隐藏了太多的信息,凌美缇为什么是她要找的人?而她对凌美缇施咒的背后仅仅是想控制凌美缇吗?如果凌美缇彻底地成了华蕊的傀儡,华蕊又会利用凌美缇去做什么?
这些问题刹那间塞满了筱莱的脑子,她猛然的睁开了双眼,刚才的那位小女孩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小女孩把华蕊喝过的杯子收了起来,然后微笑着问筱莱:“请问您还要续杯吗?”说着她的眼睛就看向了筱莱的那只杯子。
筱莱垂下眼帘,这才发现杯子里早已经空了,她吐出了一口气,对小女孩说道:“不用了,谢谢。”
小女孩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筱莱困惑道:“你没事吗?”
筱莱诧异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的脸色很难看。”
“是吗?”筱莱赶紧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然后又对小女孩说道:“不用担心,绝对不是你的饮料的问题。”筱莱的玩笑没有让小女孩感到轻松,看着小女孩惊愕的神色,筱莱便知道到自己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何种地步了。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在脸上堆着笑,然后对小女孩说道:“那就再帮我续上一杯吧。”
小女孩像是接收到了最顶级的指令,“好,你稍等。”说完就迅速地转身离开了。
筱莱又呼出了一口气,当小女孩再次回到筱莱身边时,筱莱已经让自己保持着最好的状态了。小女孩一边在杯子里倒饮料一边偷觑着筱莱的脸色,她非常惊讶于筱莱竟然能在她离开的片刻就恢复常态,脸上也不再是面如死灰的模样了,小女孩从心里感到佩服,毕竟在这个社会上,不会每个人都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拿得起放得下的。
筱莱看着小女孩的脸,不知道小女孩为何会发笑。小女孩知道筱莱看自己这一眼的意味,于是解释道:“你心真宽。”
“啊?”筱莱变得迷茫起来。
“因为刚才的你和现在的你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我就喜欢这样的人,能让人看到阳光的一面。”她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像是一个未成年的人说的话。
“你……你的观察能力很强,但是……”筱莱摇起了头。
“但是什么?”小女孩面带笑容问道。
“但是不像是你这个年纪会说出来的话。”筱莱把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了出来。
没想到小女孩哈哈大笑起来,此时的她已经为筱莱续完了杯,她看着筱莱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年纪很小,估计还没有成年,所以觉得我说出这种话来令人诧异?”
筱莱更加困惑起来,她点了点头,“是啊。难道……不是吗?”
小女孩收起了笑声,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递到了筱莱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看看吧!”
筱莱的眼睛盯在了那张身份证上,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孩已经二十九岁了,竟然比自己还大一岁!
“这……”筱莱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不是小女孩,而是一个成年人。筱莱看着眼前的这位服务生,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已经有二十九岁了,“你的身份证是假的吗?”筱莱冒昧的问道。
服务生又笑了起来,“当然不是假的了,就是因为我的长相和身高总是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所以我才会把身份证带在身上,我可不是童工啊!”她打趣道,“其实我是别人口中的‘侏儒症’人,所以才……”
筱莱的嘴巴微微张开,惊讶的同时又观察着服务生的表情,服务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并不是太忧伤,在这样的一种轻松状态下或许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往和世人对她的冷嘲热讽。
“哦,你这么乐观,我觉得自愧不如。”筱莱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变得轻松。
服务生的脸上又带上了笑容,她点了点头道:“没错,生活就是如此,只要乐观,就可以面对一切困难!”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不应该和客人讲如此多的话,于是马上羞愧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不要紧,谢谢你的服务。”
服务生转身离开后筱莱就看着眼前的那只已经被续满了饮料的杯子,服务生的话让她感慨,对于自己遇到过的事情,是不是也太悲观了?她开始反思,服务生的状态也让筱莱感到吃惊,一个人能让自己在困难和挫折面前还能保持乐观的态度,那是得有多大的胸怀和智慧才能做到啊!筱莱确实感到自愧不如。
“世间万物都不可看表象,表象往往是假象”,从刚才见识到华蕊的施咒能力和这位服务生的形象之后,筱莱就更加相信了这句话。
当她喝完了那杯饮料后,时间已经到了一点四十五分,现在她必须离开这里了,两点钟之前赶回医院七楼后,她才感觉到中午因为没有进行午休而有些倦怠,或许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想起了华蕊对她施咒的那一幕。巫术确实可怕,可怕到让人最终会失去自我,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华蕊回到了别墅里,她一进客厅就问了张阿姨一句:“中午李主任有没有回来吃饭?”
张阿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正在洗碗,于是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回话道:“有的,李主任回来吃过饭。”
华蕊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啊?”张阿姨愣了一下后才恍然大悟,于是赶紧摇头道:“没有,他只是问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哦,我知道了,你忙去吧。”华蕊已经换好了衣服和鞋子,一边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边说道,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今天早上华蕊就对李主任说过自己会外出一事,当时她对李主任说,自己因为太久没有逛过街了,所以想出去走走。李主任似乎并没有怀疑华蕊此次要外出的目的,这也很正常,因为他的心里就从来没装下过华蕊,自然不会关心华蕊的行踪。
华蕊提着那只手提包回到了卧室里,她开始翻出了包里的东西,那是一叠符纸和七根红蜡烛,她把床底下的那只箱子拖了出来,再将符纸和蜡烛都放进了箱子里。看着这只箱子,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想把箱子放回原位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什么事?”她的语气中带着警惕。
张阿姨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大声说道:“华小姐,我是想问问,晚上你想吃什么。”
“按你的想法做就行。”华蕊蹲着身子,朝着门口说了一声。
“哦。”张阿姨应了一声后才离开,她有些失望,因为刚才把耳朵贴在门上的时候完全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于是她也不知道华蕊在里面做些什么了,这样一来,她就无法向刘叔提供华蕊此时此刻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