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星河长明人间安

世间的事,很多都是奇奇怪怪。很多事情想不通,其实我们也没必要去想通。

医院里,学姐的父亲依旧没有任何的起色,还是依旧躺在病床上。

早上的阳光,临近黄昏的夕阳,夜晚的月光,还有自外而里来的风,月复月者着。

学姐此刻在病床边小心翼翼的给她的父亲擦拭着那张日渐瘦尖的脸。

眼底的血丝镶着泛润的泪点,肩头上落下了些许的头皮屑。

我在病房外站了许久,这一些,透过病房门的玻璃尽收我眼底。

我的眼角不自觉的滑下了几滴泪。把右手拿着刚买的粥,换到左手。抬起沉重的右手敲了敲病房的门。

期间,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努力从嘴角挤出一点含着痛的微笑。

病房里的学姐听到敲门声后,停下了给他父亲的擦拭,这时刚才擦拭完手。

抬头看到是我后,手里还拿着毛巾。我示意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学姐向我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积蓄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随着泪眼的落滑,如千斤重打湿了我的肩膀。

学姐的头埋得很深,手里拿着的毛巾,不知觉的掉落在了地上。

我把手里的粥放开,也深深的紧了她一个拥抱。

“真的辛苦你了。好想帮着你分担一些。”

说完我腾出手摸摸了学姐的头。

学姐一把揪着我的肩膀,深深的咬了一口。

“不辛苦,不是喊你这会不用过来了吗?”

然后抱紧我的手忽然开始象征性的锤了锤我的背。

“爸爸可能这辈子不会醒来了吧。”

这时,学姐的母亲嗯了一声,并走了进来。

过来就是给我一巴掌,扇得我脸疼。

“你还有脸过来了,看看你把我们家闹成什么样?”

学姐的母亲用手指着我。

“现在的年代真新鲜,开始盛行男狐狸精了。”

我刚要回话时,学姐打断了我的说话。

“逍遥对不起,你先回去,对不起。”

并摸了摸我刚被她目前打得脸。

“打疼了吧,你先回公司,我没事。”

学姐的目前见学姐袒护我,不把她放在眼里,并加大了情绪的力度。

本来就有高血压,这会更因为看到我和学姐抱在一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会有了晕倒的现状,我见状,立刻伸出手去要扶。她一把推开了我的手不让我扶。

正好护士进来换药,见状立马上去扶了学姐的母亲。

这一巴掌打了就打了,我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学姐有时候说起我时也会和他们父母亲争吵。

我安慰了学姐。并看向了学姐的母亲。

“伯母,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学姐的母亲做出手扶额头不舒服的动作。

听到我的道歉后还是狠狠指着我骂。

“滚,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真是个狐狸精。”

我转过头去示意了一下学姐,便不再说什么,直接推开病房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今天天气不错,这会阳光正好从窗外洒进来。

早晨的风啊,轻轻的吹拂着床边的窗纱,漾着玲珑的姿态。

好似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病床上学姐的爸爸,好像嘴角稍微的动了一动。

我们所有都看不见,包括我。

我走出了病房,背后传来了学姐和她母亲的吵闹声。

病房外的走廊里,来来回回的人,形态各异。还有一个有点狼狈的我。

走出了医院住院大楼,狗蛋早已在外等着我。

见我神态不对,已经觉察得出来。

“李部,刚才我看到芸董的母亲,我准备要给你打电话来着。可......”

我伸手打断了狗蛋想要接着说的话。

可狗蛋还是忍不住,还是叨叨了出来。

“太欺负人了,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您打来着。”

狗蛋比划着。

“不过她家的司机看起来很壮的样子,我就没给你打。”

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狗蛋追着说着。

“我这精致的小脸蛋儿,你也知道,对不对。”

我打断了狗蛋的话,并关上了后座车门。

“嗯,很精致,赶紧开车回公司。”

狗蛋发动这辆老到可以进入博物馆的车。

铿锵铿锵的向公司的方向驾驶了去。

搬开的车窗,风灌进来,吹拂着刚被学姐母亲扇过的脸。

我开始有点质疑我自己,深深的。

车在向前飞驰,想着的事情也跟着飞驰。高楼间的间隙,阳光真好透洒进来。

因为,现在是早晨,黄金一样的时间,适合奋斗的时间。

“李部,面试的人选已经选好了。”

狗蛋提醒着我,见我没反应,又加深了语气再说一声。

“李部,旅行体验师的人选已经选好了。”

“就等着吧派发任务,今天要不要电话通知来公司。”

狗蛋又喊了我几声,我才缓过神来。

“不用,让南音跟他们对接就可以了。”

“对了,去公司前,我要去见一个人。”

“去西外滩油管艺术中心。”

狗蛋心领神会,掉头向西外滩驾驶了去。

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今日推出了打折的生椰拿铁。

叶南音现在已经坐在咖啡店门前。

给旅行体验师们讲解着工作任务。

接下来,他们就要全世界的旅游胜地来回倒腾,确实是个苦差。

叶南音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狗儿,李部跟我说过了。”

“到会你到公司了顺路去接一下梁妃,她刚刚和华文网的人刚对接。”

“待会地址我给你发过去。”

“先挂了,我这边还要和黎董申报费用。”

公司的A区会议室了,谢景峰正主持着董事会议。

目的,还是想要稀释学姐她家手上的股权。

唯一好处是,学姐的父亲还没醒过来,他没签字的董事会,说再多也是没啥用。

我想到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高兴还是悲悯。

好复杂的心情,狗蛋从后视镜,估计也是看到我浓重的神情。

这时,车的的驾驶位置传来了《那些花儿》的歌声,顺势眼睛缓缓的闭上。

都说人的一生有无限的选择,其实并不然。

没过多久,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黎姿的来电。

我再想着这会她不是应该陪着她父亲在家的嘛,怎么忽然给我拉电话了。

毕竟刚从基辅回来。

这不也没到上班的点嘛。

想着想着手指不自觉地接了起来。

“李逍遥,你倒是好啊,一刻也不想让我待好。”

我正想问什么事,又被她打断,硬是把到喉咙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个叶南音也真是,那么着急的让我去批费用。”

“还说是你说的十万火急,说得可急可急了。”

“我不管,你回公司了给我带杯生椰。”

“冷的,正好今天楼下咖啡店的会员日打折。”

说完就挂了,没有给我塞一句话的时间。莫名其妙。

驾驶位置的狗蛋估计也听到了,竟然也跟着抢话。

“就是就是,也就是我们的李部能让姿董这个万人迷变成工作狂。”

我拿起电话,给肥刘拨了电话过去。

“肥刘叔,今天的中午工作餐,狗蛋的鸡腿没有,其他人的有。”

狗蛋急了。

“李部,没带您这么玩的。”

“一句话一只鸡腿就没了。”

“不至于不至于。”

我没搭理狗蛋,反正我也不吃鸡腿,把我的给他就是。

可我就不说,我就喜欢看狗蛋急。

公司的A区会议室了,谢景峰框的一声,又把一只杯子摔碎,在黎姿给我打电话的那会,他就已经摔了一只。

因为啥,那还是我想得那样,那几个董事会的老头肯定不同意,按照他们老一套的做法,就得要学姐父亲的签字。

本人自愿公正下的签字。

最后大家不欢而散,门外的海胆见状,脸色开始变得不好。

估计一会又得挨谢景峰的一顿骂。

这下谢景峰是打能得罪的董事都得罪完了,不过大家还是敢怒不敢言。

大家也就心照不宣而已。

日头渐高,城市从夜晚中沉睡中来,车来人迎往。

不久,车就来到了西外滩油管艺术中心的龙美术馆。

没错,我今天要见的一个人,就是宝龙美术馆的馆长,今天他正好在这边帮圈内的一个朋友画展站台。

这种东西说实在,我也不会欣赏,不知道是不是商业间的互相吹捧。

医院里,学姐和她母亲争吵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憔悴到极致。

医院大门前的花店,今日最摆出来的是向日葵,向阳而生。

面包店的门口,霓虹闪烁的小黑板,正写着今日新上的单品,折扣的蛋黄流心牛角包。

我摸摸了摸口袋的,拿出一片口香糖嚼了起来。

“蛋,你就在车上等我吧。”

“我就是先去打个招呼,亲自给他送去合作文件。”

并指了指车里之前备着没用上的文件,并示意狗蛋给我取来。

阳光不燥,正从对面大楼的玻璃窗折射下来,转过头,正照在我眼前。

我伸出右手,挡住了折射过来的反射眼光,并接住了狗蛋递过来的文件袋。

“李部,马到成功。”

“今天午餐加鸡腿,你这人不厚道。”

“刚才姿董都给我发微信了,你压根就不爱吃鸡腿。”

“你是不是想把你的让给我。”

说完打开手里的手机并要递过来给我看。

我没看,挡住了狗蛋的手。

“去去,一边去,等我,你别跟来了。”

狗蛋儿按着语音键,给黎姿发去了语音。

“姿董,还是你和芸董了解这个黑炭。”

我没走多远,我还是隐约的听到了狗蛋说的话。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一下狗蛋,然后转头向龙美术馆走了去。

早晨的阳光,从西外滩河岸,透过摇曳的荻花,漾漾的把我的身影拉拽得好长。

随着风的方向,拉拽得好长。

西外滩的河道里,来往的船只,时不时的鸣起汽笛,好似告诉全世界,我满载而归。

微风,把阳光送给了粼粼河水微波,涤荡着岸沿,散发着点点的泡沫。

吹拂吧,涤荡吧,向着人间的最深处进发。

星河长明的人间,谁人不怜爱,那一丝丝缕缕的烟火气。

最抚慰着我们凡人的心头。

快进入龙美术馆还有二十几步路,我掏出手机,快速在手机微信公众号订了一张龙美术馆的票。

动作潇洒收放自如。手指沾沾口水,理这被风吹散的刘海。

我不知道的,是远处站在停车位置的狗蛋把这一刻拍了下来。

这是我不知道的,可能是为了后来要跟我要挟加鸡腿吧。

通过龙美术馆的验票闸机,我把手机调到了静音的状态。

刚放进口袋,微信群里,狗蛋正发着刚才我沾口水理头发的瞬间。

一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侃大山。

我没看到,我手机静音了,就在口袋里。

其中黎姿的的一句话是。

“啧啧,李逍遥赶紧把沾水口的那撮剪了吧。”

梁妃回了黎姿一句。

“见怪不怪,上学时他就像二溜子似的。”

梁妃说完并拍了拍群里的学姐。

群里一人一句的,消息已经叠加了五六十句。

过了闸机后,我径直走向了画展区。群里,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