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事,很多都是奇奇怪怪。很多事情想不通,其实我们也没必要去想通。
医院里,学姐的父亲依旧没有任何的起色,还是依旧躺在病床上。
早上的阳光,临近黄昏的夕阳,夜晚的月光,还有自外而里来的风,月复月者着。
学姐此刻在病床边小心翼翼的给她的父亲擦拭着那张日渐瘦尖的脸。
眼底的血丝镶着泛润的泪点,肩头上落下了些许的头皮屑。
我在病房外站了许久,这一些,透过病房门的玻璃尽收我眼底。
我的眼角不自觉的滑下了几滴泪。把右手拿着刚买的粥,换到左手。抬起沉重的右手敲了敲病房的门。
期间,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努力从嘴角挤出一点含着痛的微笑。
病房里的学姐听到敲门声后,停下了给他父亲的擦拭,这时刚才擦拭完手。
抬头看到是我后,手里还拿着毛巾。我示意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学姐向我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积蓄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随着泪眼的落滑,如千斤重打湿了我的肩膀。
学姐的头埋得很深,手里拿着的毛巾,不知觉的掉落在了地上。
我把手里的粥放开,也深深的紧了她一个拥抱。
“真的辛苦你了。好想帮着你分担一些。”
说完我腾出手摸摸了学姐的头。
学姐一把揪着我的肩膀,深深的咬了一口。
“不辛苦,不是喊你这会不用过来了吗?”
然后抱紧我的手忽然开始象征性的锤了锤我的背。
“爸爸可能这辈子不会醒来了吧。”
这时,学姐的母亲嗯了一声,并走了进来。
过来就是给我一巴掌,扇得我脸疼。
“你还有脸过来了,看看你把我们家闹成什么样?”
学姐的母亲用手指着我。
“现在的年代真新鲜,开始盛行男狐狸精了。”
我刚要回话时,学姐打断了我的说话。
“逍遥对不起,你先回去,对不起。”
并摸了摸我刚被她目前打得脸。
“打疼了吧,你先回公司,我没事。”
学姐的目前见学姐袒护我,不把她放在眼里,并加大了情绪的力度。
本来就有高血压,这会更因为看到我和学姐抱在一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会有了晕倒的现状,我见状,立刻伸出手去要扶。她一把推开了我的手不让我扶。
正好护士进来换药,见状立马上去扶了学姐的母亲。
这一巴掌打了就打了,我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学姐有时候说起我时也会和他们父母亲争吵。
我安慰了学姐。并看向了学姐的母亲。
“伯母,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学姐的母亲做出手扶额头不舒服的动作。
听到我的道歉后还是狠狠指着我骂。
“滚,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真是个狐狸精。”
我转过头去示意了一下学姐,便不再说什么,直接推开病房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今天天气不错,这会阳光正好从窗外洒进来。
早晨的风啊,轻轻的吹拂着床边的窗纱,漾着玲珑的姿态。
好似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病床上学姐的爸爸,好像嘴角稍微的动了一动。
我们所有都看不见,包括我。
我走出了病房,背后传来了学姐和她母亲的吵闹声。
病房外的走廊里,来来回回的人,形态各异。还有一个有点狼狈的我。
走出了医院住院大楼,狗蛋早已在外等着我。
见我神态不对,已经觉察得出来。
“李部,刚才我看到芸董的母亲,我准备要给你打电话来着。可......”
我伸手打断了狗蛋想要接着说的话。
可狗蛋还是忍不住,还是叨叨了出来。
“太欺负人了,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您打来着。”
狗蛋比划着。
“不过她家的司机看起来很壮的样子,我就没给你打。”
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狗蛋追着说着。
“我这精致的小脸蛋儿,你也知道,对不对。”
我打断了狗蛋的话,并关上了后座车门。
“嗯,很精致,赶紧开车回公司。”
狗蛋发动这辆老到可以进入博物馆的车。
铿锵铿锵的向公司的方向驾驶了去。
搬开的车窗,风灌进来,吹拂着刚被学姐母亲扇过的脸。
我开始有点质疑我自己,深深的。
车在向前飞驰,想着的事情也跟着飞驰。高楼间的间隙,阳光真好透洒进来。
因为,现在是早晨,黄金一样的时间,适合奋斗的时间。
“李部,面试的人选已经选好了。”
狗蛋提醒着我,见我没反应,又加深了语气再说一声。
“李部,旅行体验师的人选已经选好了。”
“就等着吧派发任务,今天要不要电话通知来公司。”
狗蛋又喊了我几声,我才缓过神来。
“不用,让南音跟他们对接就可以了。”
“对了,去公司前,我要去见一个人。”
“去西外滩油管艺术中心。”
狗蛋心领神会,掉头向西外滩驾驶了去。
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今日推出了打折的生椰拿铁。
叶南音现在已经坐在咖啡店门前。
给旅行体验师们讲解着工作任务。
接下来,他们就要全世界的旅游胜地来回倒腾,确实是个苦差。
叶南音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狗儿,李部跟我说过了。”
“到会你到公司了顺路去接一下梁妃,她刚刚和华文网的人刚对接。”
“待会地址我给你发过去。”
“先挂了,我这边还要和黎董申报费用。”
公司的A区会议室了,谢景峰正主持着董事会议。
目的,还是想要稀释学姐她家手上的股权。
唯一好处是,学姐的父亲还没醒过来,他没签字的董事会,说再多也是没啥用。
我想到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高兴还是悲悯。
好复杂的心情,狗蛋从后视镜,估计也是看到我浓重的神情。
这时,车的的驾驶位置传来了《那些花儿》的歌声,顺势眼睛缓缓的闭上。
都说人的一生有无限的选择,其实并不然。
没过多久,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黎姿的来电。
我再想着这会她不是应该陪着她父亲在家的嘛,怎么忽然给我拉电话了。
毕竟刚从基辅回来。
这不也没到上班的点嘛。
想着想着手指不自觉地接了起来。
“李逍遥,你倒是好啊,一刻也不想让我待好。”
我正想问什么事,又被她打断,硬是把到喉咙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个叶南音也真是,那么着急的让我去批费用。”
“还说是你说的十万火急,说得可急可急了。”
“我不管,你回公司了给我带杯生椰。”
“冷的,正好今天楼下咖啡店的会员日打折。”
说完就挂了,没有给我塞一句话的时间。莫名其妙。
驾驶位置的狗蛋估计也听到了,竟然也跟着抢话。
“就是就是,也就是我们的李部能让姿董这个万人迷变成工作狂。”
我拿起电话,给肥刘拨了电话过去。
“肥刘叔,今天的中午工作餐,狗蛋的鸡腿没有,其他人的有。”
狗蛋急了。
“李部,没带您这么玩的。”
“一句话一只鸡腿就没了。”
“不至于不至于。”
我没搭理狗蛋,反正我也不吃鸡腿,把我的给他就是。
可我就不说,我就喜欢看狗蛋急。
公司的A区会议室了,谢景峰框的一声,又把一只杯子摔碎,在黎姿给我打电话的那会,他就已经摔了一只。
因为啥,那还是我想得那样,那几个董事会的老头肯定不同意,按照他们老一套的做法,就得要学姐父亲的签字。
本人自愿公正下的签字。
最后大家不欢而散,门外的海胆见状,脸色开始变得不好。
估计一会又得挨谢景峰的一顿骂。
这下谢景峰是打能得罪的董事都得罪完了,不过大家还是敢怒不敢言。
大家也就心照不宣而已。
日头渐高,城市从夜晚中沉睡中来,车来人迎往。
不久,车就来到了西外滩油管艺术中心的龙美术馆。
没错,我今天要见的一个人,就是宝龙美术馆的馆长,今天他正好在这边帮圈内的一个朋友画展站台。
这种东西说实在,我也不会欣赏,不知道是不是商业间的互相吹捧。
医院里,学姐和她母亲争吵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憔悴到极致。
医院大门前的花店,今日最摆出来的是向日葵,向阳而生。
面包店的门口,霓虹闪烁的小黑板,正写着今日新上的单品,折扣的蛋黄流心牛角包。
我摸摸了摸口袋的,拿出一片口香糖嚼了起来。
“蛋,你就在车上等我吧。”
“我就是先去打个招呼,亲自给他送去合作文件。”
并指了指车里之前备着没用上的文件,并示意狗蛋给我取来。
阳光不燥,正从对面大楼的玻璃窗折射下来,转过头,正照在我眼前。
我伸出右手,挡住了折射过来的反射眼光,并接住了狗蛋递过来的文件袋。
“李部,马到成功。”
“今天午餐加鸡腿,你这人不厚道。”
“刚才姿董都给我发微信了,你压根就不爱吃鸡腿。”
“你是不是想把你的让给我。”
说完打开手里的手机并要递过来给我看。
我没看,挡住了狗蛋的手。
“去去,一边去,等我,你别跟来了。”
狗蛋儿按着语音键,给黎姿发去了语音。
“姿董,还是你和芸董了解这个黑炭。”
我没走多远,我还是隐约的听到了狗蛋说的话。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一下狗蛋,然后转头向龙美术馆走了去。
早晨的阳光,从西外滩河岸,透过摇曳的荻花,漾漾的把我的身影拉拽得好长。
随着风的方向,拉拽得好长。
西外滩的河道里,来往的船只,时不时的鸣起汽笛,好似告诉全世界,我满载而归。
微风,把阳光送给了粼粼河水微波,涤荡着岸沿,散发着点点的泡沫。
吹拂吧,涤荡吧,向着人间的最深处进发。
星河长明的人间,谁人不怜爱,那一丝丝缕缕的烟火气。
最抚慰着我们凡人的心头。
快进入龙美术馆还有二十几步路,我掏出手机,快速在手机微信公众号订了一张龙美术馆的票。
动作潇洒收放自如。手指沾沾口水,理这被风吹散的刘海。
我不知道的,是远处站在停车位置的狗蛋把这一刻拍了下来。
这是我不知道的,可能是为了后来要跟我要挟加鸡腿吧。
通过龙美术馆的验票闸机,我把手机调到了静音的状态。
刚放进口袋,微信群里,狗蛋正发着刚才我沾口水理头发的瞬间。
一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侃大山。
我没看到,我手机静音了,就在口袋里。
其中黎姿的的一句话是。
“啧啧,李逍遥赶紧把沾水口的那撮剪了吧。”
梁妃回了黎姿一句。
“见怪不怪,上学时他就像二溜子似的。”
梁妃说完并拍了拍群里的学姐。
群里一人一句的,消息已经叠加了五六十句。
过了闸机后,我径直走向了画展区。群里,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