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支

茶对酒,赋对诗,燕子对莺儿。

栽花对种竹,落絮对游丝。

四目颉①,一足夔②,鸲鹆③对鹭鸶。

半池红菡萏,一架白荼。

几阵秋风能应候,一犁春雨甚知时。

智伯恩深,国士吞变形之炭④;

羊公德大,邑人竖堕泪之碑⑤。

【注解】①四目颉(jié):上古时的仓颉,传说中中华文字的创造者,有四只眼睛。②一足夔(kuí):传说舜的乐官名叫夔,只有一只脚。鲁哀公听说“夔一足”,以为他只有一只脚,就去问孔子,孔子说“夔一而足,非一足也”,意思是夔这样的人有一个来辅佐舜就足够了,不是说他只有一只脚。③鸲鹆(qú yù):鸟名,俗称八哥。④智伯句:春秋战国时晋国权臣智伯被赵襄子杀害,智伯曾以对待国士的礼节对待一位叫豫让的侠士,豫让感念他的知遇之恩,于是吞炭漆身,改变声音容貌,多次刺杀赵襄子。⑤羊公句:晋朝人羊祜勤政爱民,死后部下竖碑纪念,每年祭祀之时,百姓见碑无不落泪。

行对止,速对迟,舞剑对围棋。

花笺①对草字②,竹简对毛锥③。

汾水鼎④,岘山碑⑤,虎豹对熊罴。

花开红锦绣,水漾碧琉璃。

去妇因探邻舍枣⑥,出妻为种后园葵⑦。

笛韵和谐,仙管恰从云里降;

橹声咿轧⑧,渔舟正向雪中移。

【注解】①花笺:笺名,一种精致华美的信笺。②草字:草书。③毛锥:毛笔。④汾水鼎:汉武帝在汾水曾得一尊宝鼎。⑤岘山碑:晋朝人羊祜死后,其部下为他所竖的碑。⑥去妇句:汉朝王吉的妻子摘了邻居家枣树上的几个枣给他吃,事后得知实情,王吉便认为这是偷盗,决定休妻,后经邻居劝说才重归于好。⑦出妻句:春秋时人公仪休的妻子在自家菜园种了冬葵菜,他便认为这是与菜农争利,于是休妻。⑧咿轧:摇橹声。

戈对甲,鼓对旗,紫燕对黄鹂。

梅酸对李苦,青眼①对白眉②。

三弄笛,一围棋,雨打对风吹。

海棠春睡早,杨柳昼眠迟。

张骏曾为《槐树赋》,杜陵不作海棠诗③。

晋士特奇,可比一斑之豹④;

唐儒博识,堪为五总之龟⑤。

【注解】①青眼:晋朝时人阮籍能为青白眼,对才干普通的人翻白眼,只有对嵇康才青眼有加。后比喻重视对方。②白眉:称兄弟或同辈中才干最突出的为“白眉”。③杜陵句:唐朝诗人杜甫不作咏海棠的诗,因为他的母亲名叫海棠。④晋士句:晋代的文士才华奇特,他们流传的轶事只表现了他们的一个侧面,就如同从竹管中看金钱豹,只能看到它身上的一块花纹一样。相传王羲之的儿子王献之小时候看人玩一种棋类游戏,还没结束就能知道胜负,王羲之的门生说他“管中窥豹,时见一斑”。⑤五总之龟:据说龟每两百年生出二尾,称一总,千岁时生出五总,称一聚。五总之龟无所不知,后以此称博学多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