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哈森克勒费尔
Walter Hasenclever

他们叫他是托勒的孪生兄弟。他也曾参加战争,但对战争的理想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便毅然决定支持和平。他内心充满写作的喜悦和人道情怀,使他决定从战争中愈快脱身愈好。瓦尔特·哈森克勒费尔Walter Hasenclever, 1890—1940)之后被诊断精神有问题,一年后军医院放他出院,并宣布他无法服役。早在1914年他便写出激烈的作品《儿子》(Der Sohn),批判了他自己嗜权的父亲,以及当时一整个世代军权爱国主义暴力的父亲们:


儿子:“你会放我自由吗?”

父亲:“自由?”他阴阴地一笑。“在我的屋檐下你还得待一年。至少我还能保护别人这一年中免受你的伤害。再不然还有精神病院可以关着你。现在离开我的房间,不准再进来!”

儿子冷静地掏出枪来,“看这里!再讲一句话,你的命就没了!”父亲死了,他受到沉重的打击。


1916年这出戏在布拉格上演,哈森克勒费尔成为戏剧界的明星。这部戏是他这个世代的宣言。

不过,也很少有伟大的信念像这么快就被熄灭。他的剧作《决定》(Die Entscheidung, 1919)已经没有这么自信满满了。经过血腥的卡普政变,他写道:“这一天是我决定性的一天。从这一天起,我对政治一点野心都没有了。我的‘救民病’被治好了。”但是他的写作风格还停留在表现主义,他20世纪20年代写过美好的汽车诗句,断言未来将是汽车的时代:“我和我的汽车……从前有一个国王曾经希望每个臣子家的锅里,都有一只鸡。不久以后,世界上的总统们都会宣布:每一个国民家的车库都应该有一辆汽车。在美国,一辆二手车卖25美元。一辆车很快就会像一只表一样,成为不可或缺的必需品。车子甚至比表还重要,表只能告诉你时间,汽车却能超越时间。”他转向新即物主义的风格,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佛教中寻找他的幸福,他跟托勒合作写剧本,有时也跟托勒共享一个爱人,像托勒一样躁郁沮丧,最终也和托勒一样丧失了勇气。托勒自杀后一年,哈森克勒费尔在法国艾森普罗旺斯(Aix-en-Provence)附近的米勒集中营(Les Milles)服过量安眠药自杀。赫尔曼·凯斯滕(Hermann Kesten)写道:“才20岁他就像年轻的席勒一样有名。但50岁已被世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