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淡淡一笑,继续道——
“香瓶是木质的,以往使用香草碎末添加其中,瓶身保持干燥清爽。而换成滴入香露之后,瓶身因为渗透了水汽和些许油脂,木料颜色会逐日加深;以往的香瓶绳结不会有香味,而使用花露的香瓶,即使单单嗅闻绳结,也是极香的,因为,香露不止能渗透瓶身,还会渐渐渗透入绳结棉线之中。”
“现在七王府内的侍女用的都是音儿的配方香露,更不用提音儿自个儿的贴身侍女雁还。而这一只——”
她轻轻用鼻端闻嗅:“根本不是来自雁还身上的。”
“不信的话,音儿身上就带着一只可做对比。若还不信,可派人回七王府去,将侍女们在用的香瓶都收集上来做个对比,便知真假。”
她淡定地从自己袖中取出一只,两只一起让宫人呈给帝后过目。
怡和殿
醒来的御皇柒看如音不在房中,一个侍女端着热茶水进来替换桌上的,他问:“王妃呢?”
心想不知道她此刻又在何处游玩了。
那侍女没想他此刻会醒来,低着头支支吾吾脸色不对,他蹙眉:“说。”
皇后对比了呈上的两只香瓶,果真如如音所说外表上看毫无区别,但两只瓶身的颜色一淡一深,有一股特别的清香从右边那只散发到鼻端,那是如音从自己身上解下来的那一只。
皇后心中也会思量,女子们怕也是会选择右边的这一款,新奇,而且好用。
施玉莹注意观察皇后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安,果然见皇后侧头跟身边的皇帝低语了几句什么,然后便道:“这么看来,区别真的很大,七王府现在用的都是这个?”
“回母后,音儿不敢说假话,正是。”如音点头。
“那、那又如何,即使不是现在用的,那或许是以前用的呢!证据都在这儿了,父皇母后,玉莹求你们给殿下一个公道。”
施玉莹说着,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如音看着,心中叹气,不把罪名定给她不罢休嘛?
“父皇,母后。”
身后清淡熟悉的声音让如音一怔,立马转回身去——
一袭月白锦袍的御皇柒就站在她身后不远,长身玉立,正给帝后行礼。
“柒儿,你身上有伤,礼数就免了快快起来。”皇后赶紧道。
“谢父皇母后。”
御皇柒也不逞能,点了头站着,目光没有看向如音这儿,只垂眸恭敬道:“儿臣这些年虽身在异乡,对家国亲人兄长甚是思念。儿臣与二哥有手足之情,音儿是儿臣的妻,儿臣相信,七王府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谋害储君之事,还请父皇母后明查。”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如音很意外他会出现,他不是在沉睡么,是怎么知道这边的事情的?
还有,他的伤……目光不禁落在他的胸口,又落在他的脸上,依然稍显苍白,想起昨夜发现他昏迷在书案前的心惊胆战,他身上的毒……可还好?
她也即刻转头对帝后道:“父皇母后,音儿嫁入七王府后自然与王爷一条心,而雁还是音儿从将军府陪嫁来的丫头,一直对音儿忠心耿耿,将军府一家对诏月也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