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讲述过去

云清艰难地露出一抹几乎辨认不出的笑容,神情倦怠。

“你很快会好起来,先睡一会儿,我陪在你身边。”纪容轻声说。

云清这才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中。

纪容握着云清的手,凝视着病床上女子,那种劫后余生的强烈情感,久久难以平复。

云舒立于一旁,她从来没有见过,教授这样对旁人,那种平静之下的强烈情感,连她都可以感觉到。

可是,明明教授可以和他的妻子团聚了,为什么她的心底,却有一种艰涩的情绪,让她纷乱难懂!

日头从正空落到西边,斜阳的余晖照在寂静的庭院里。

而密室内的男子,仿佛不受时间的影响,静坐在床边,半天都没有移动。

“教授,您去休息一下,我来陪着云清姐姐。”云舒劝道。

纪容回头看着她:“没关系,她刚刚清醒,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看不到我,会害怕。”叮嘱云舒,“你去准备一些流食,等她醒来,可以喝一点。”

云舒应了一声,去厨房准备。

等云清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纪容陪了一整夜,只在床边眯了片刻。而云舒也辗转难眠,几次到地下室查看。

云清的状态看起来比昨天好了很多,一睁开眼,就看到陪在她身边的纪容,她无声地笑了笑。

纪容将床头升起来,给她喂了几口水,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点点头,虚弱地开口:“好多了,就是感觉身体好重,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纪容脸色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说:“你刚醒过来,发生这种症状很正常,做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云清深信不疑,问纪容:“我们现在在哪里?”她这才注意到纪容身旁还站着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面色不由一滞,“她是?”

云舒见云清注意到自己,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许,听纪容回答:“我们现在在家里,这里是设置在地下室的医疗室。”他转向云舒,“这位是我的助理,她叫云舒。”

云清一阵迷茫,轻轻皱起眉头:“我们不是三室两厅的房子的吗?哪里来的地下室?而且你的助理不是实习生小枝吗?”她再次深深地看向云舒,这样美丽的女子,她可从来没有在医院见过,眼里不由地就有了几分防备的情绪。

纪容看在眼里,回头吩咐云舒:“你先去准备早饭。”

云舒点头出去了。

迎着云清质疑的目光,纪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过了片刻,才说:“在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曾像你这样茫然不知。”他握了握云清的手,语气哀伤,“你记忆里的那些事,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了,我们现在生活在一百多年后的世界。”

云清难以置信地望着纪容:“怎么可能?我睡了多久?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还记得我们遇到雪崩吗?”

云清点头。

“我醒来之后,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好好的躺在床上。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是很快,我的脑中忽然冒出来一些完全不属于我的记忆,让我非常错乱。根据这些记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我的灵魂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纪容顿了顿,“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十几年来的科研生活,反而让我对这个想法越来越不确定。我根本无从得知,是我的灵魂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还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是我的,只不过莫名其妙多了一些额外的记忆。”

云清震惊地听着纪容的诉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记得你的后背有一块很小的胎记。”

纪容面色一动,带着一些疑惑看向云清:“是吗?我已经不记得了。”

“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一下。”

纪容解开衬衫扣子,背过身去,露出上半身。云清一眼就看到那个小小的胎记。

纪容边扣扣子,边问:“有吗?”

“有胎记,和我记忆中一样,你应该是直接穿越了过来,这具身体是你的。”云清带着喜悦说。毕竟她也不希望自己爱的人换了别人的身体。

纪容却皱着眉头:“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这个世界的纪容和我,本身就是一模一样的。”

“那也不可能这么小的胎记也一模一样吧?你明明就是我的纪容,不是别人。”云清激动地说。

纪容安抚地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争论:“之后,我选择继续从医,过了两年,我去当年雪崩的地方寻找,竟然找到了你,于是偷偷把你带回来。这些年我一直致力于研究冷冻复生术,希望有一天可以把你复活。”

听着这样传奇地经历,云清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喃喃:“原来我已经睡了那么久了。那你的助理云舒是怎么回事?”

纪容又将云舒的由来,大致说了一下。

云清释怀,想着纪容这么多年的不易,心里酸楚,忽然落泪。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纪容连忙询问。

“对不起,纪容,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

纪容却非常平静,替她擦了眼泪:“你能够醒来,就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到云舒端着粥进来,云清对她的防备情绪早已经消失,笑着同云舒打招呼:“你好,云舒,很高兴认识你。”

云舒白皙的面容上立刻绽放出笑容:“云清姐姐,我也很高兴认识您,您能够醒来真的太好了。”看到云清善意的笑,她转向纪容,“教授,您上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我来照顾云清姐姐。”

纪容看向云清,见云清点头,他才放心地出了地下室。

云清行动还不能自如,就着勺子吃了小半碗粥,一面观察云舒。纪容说她是类人机,按照她的理解,也就是机器人。

可是她的言行动作,哪里有半点机器人的痕迹!

她的容貌形体如此完美无缺,连作为女人的自己,都心生艳羡。她的动作自然得体,没有一丝机器的生硬。更可怕的是,她的神情如此清纯无染,能叫人心生亲近爱护之心。那绝对不是一个机器该有的表情。即便在人类之中,也很少人能达到容貌,身形,气质的完美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