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拾金不昧否?

刘氏没了脾气,只能依着莫青璃,她想着她就不放鸡蛋了,给几个孩子一人一个,也算打打牙祭。

看到篮子里还有野苹果,莫青璃拿出来一个,很小,就和前世大杏子差不多,她洗了洗,咬上一口,满嘴酸水,怪不得叫酸苹果呢,吃了肯定倒牙,不过村里的娃们也没什么水果可以吃,听说镇子上也有卖梨和大苹果的,一个都要好几文,谁能舍得吃啊,看着被自己咬下来的苹果,她也不忍心这么丢掉,只好把没吃的部分切上一半,拿给小弟子喜吃,这个老实娃完全不知道被她姐给骗了,还美滋滋地坐在炕沿上小口吃着呢。

“唉。”

莫青璃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中间晒太阳,她估计刘小花肯定和二姐有话要说,所以识相的没有进去,估计在古代这个年纪的丫头都开始思春了,也不知道自家二姐有没有意中人,不过看她除开农忙基本不离开家里,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九月啊,山里正是物种最丰富的时候,野葡萄,野板栗,核桃还有不少野果子,蘑菇木耳,山鸡野兔,这些都是银子啊,村里不少人都进山采了,可是自家娘坚持,不准她去,这几天都拘着她,说想进山也等爹爹莫如湖回来才行,可是老爹刚走几天,估计下次回来还早呢。

啊!好无聊,莫青璃低下头数着地上的蚂蚁,看着一个个的蚂蚁洞,想着是不是浇点水来残害它们一下,最后还是纠结了,算了,积德行善吧,现在她可是相信神明存在的,不然怎么能穿越到这个地方呢。

晚饭的时候,莫青璃果然吃到了热气腾腾的汤面,刘氏掐了不少小白菜,把菇子切成片,然后卧了几个鸡蛋,青璃,二姐青蔷和小弟子喜一人一个,唯独没有给自己。

莫青璃心里不是滋味,把自己碗里的蛋分出去一半,二姐和小弟也都是这样做,倒是让刘氏感慨一把,感叹自家的娃就是懂事,特别是子喜这个年纪的三岁小娃,都是见天儿在和村里的淘小子疯跑,拖着鼻涕泡泡,青璃在村口杂货铺看到有村里的娃和爹娘一起买东西,不买一文钱的饴糖又是撒泼又是打滚的,可小弟比他们还小呢,却从不这样,上次从奶家拿回的糖果,只吃了一块,说是要留着慢慢吃,期间也给她送了好几次,只不过她虽然是吃货,倒是对小娃爱吃的糖果兴趣不大。二姐青蔷就更不是个挑嘴的。

晚饭之后,其实也就下午三点左右,二姐莫青蔷履行承诺,之前拿了大伯家不少鸡蛋,还答应爹爹没事去打些猪草送去,大伯家的条件比自家好些,所以养了一头猪,现在已经挺肥了,看来约莫年前就可以宰杀,想到红烧肉,糖醋排骨,猪脚炖黄豆,莫青璃无比的怀念啊,估计古代无污染,猪肉应该更香,只不过之前吃那两次赶上摔倒重病,倒是没吃出什么滋味。

青璃和刘氏要个小背篓,晃晃悠悠地跟在二姐莫青蔷的身后,她记得上次在自家大伯家附近发现不少野菊花丛,现在正是开花的好时候,准备摘下来晒干,做成野菊花茶。

前世莫青璃工作压力大,经常上火,咨询过老中医后,她一直坚持喝菊花茶,特别是野菊花茶,祛毒散火,甘苦微寒,清热解毒,对眼睛劳损,头痛,高血压效果非常好。

别人不知道,但是野菊花茶对自家的作用那是大大地,自家爹和两位哥哥都在教书读书,特别是古代的窗户,都是糊着高丽纸,没有玻璃窗,采光也不好,还有娘亲刘氏,晚上缝补衣服的时候只点着昏暗的油灯,她觉得,古代应该近视眼更多才是。

一边走一边寻思着,眼看二姐青蔷越走越快,只能看到一抹裙角,莫青璃只得加快速度,她想着先帮二姐打好猪草,然后去大伯家附近一起采摘野菊花。

“哎呦,什么东西!”

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个趔趄,莫青璃低下头,看着一个带着补丁的粗布做的袋子,她捡起来,恩,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哇,这么多的铜板呢!

看看周围没有人,她迅速地装进袖口,真是发财了,这么多能有一千个,这么说就是一两银子,能买一千个鸡蛋,镇上的肉包子才两文钱,都够买五百个,这是多么大的购买能力啊!

可是,莫青璃又有些犹豫,在现代她没捡到过东西,却也丢过,那时候是她在外面出差,丢了包,里面的钱不重要,可是却是有护照的,因为没能找到,失去出国的机会,之后公司里出国那位回来很快升职,明明她什么都强些,可是因为倒霉丢了机会,丢银子这家也会很着急的吧?

看着钱袋上都是补丁,想必也不是有钱的人家,唉,如今,坏人也难做啊,莫青璃很快的歇了想要昧下的心思。

跑着回到家,见到刘氏,莫青璃把钱袋子一交,并把刚刚捡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刘氏听后面容严肃,皱着眉头,打开钱袋一查,正好是十串钱一千个铜板,这对村里人家来说绝对不是小钱儿。

“走,璃丫头,带娘去你捡到钱袋的地方去。”

刘氏交待子喜两句,然后带着钱袋跟着青璃到捡钱袋的地方等着,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一边擦汗一边拿着树棍儿低头找着什么。

“小山子,找什么呢?”

刘氏很显然认识这个小子,就是村西头莫老六家的独苗莫子山,说起来和青璃也是亲戚关系,莫老六是她爹的亲堂弟,也就是她大爷爷的儿子,不过这莫老六家只有两亩薄田,而且莫六婶常年生病,日子过的也是紧巴着。

“我娘又犯病了,被我爹送到镇上,让我回家借钱,我刚在我爷爷那借了一千个铜板,谁知道给丢了。”

莫子山抹着眼泪,眼睛发红,他真恨自己怎么能这么粗心,那是娘的救命钱,现在回去再找爷爷要,无论如何也张不开这个口了,因为娘的病,家里能借的都已经借遍,这次拿的都是爷爷的棺材本儿了。

“什么颜色的钱袋?”

“是灰色的,带几个暗红色的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