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篷车20年
王志洪
关键词:演话剧 大篷车 文艺改革 新旗帜
[片头解说]
20多年前,在宁夏话剧团面临窘境的时候,王志洪用一辆大篷车送戏下乡,六次演出演遍宁夏100%的乡镇、100%的大、中专学校和90%的中、小学;他们还开着大篷车四次在全国农村进行万里行巡演,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宁夏话剧团团长王志洪带领大家走上了希望之路,让更多的人记住了大篷车的故事。现在他已退休在家,可仍然闲不住,在话剧团的大院里,你还是能够听到他浑厚的声音,舞台上,你还是能够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他的家里“五个一工程”类的奖状贴满了整个墙面,将话剧进行到底是他的心愿。
让我们走近“大篷车”的组织者、发起人王志洪,共同感受“大篷车”20年的故事。
宁夏回族自治区话剧团20年来坚持送戏下乡,一辆大篷车,几部话剧,十几二十名演职员,20年如一日,行程60余万公里,在自治区及全国各省市演出了6000多场,观众达600万人次,一时间引起人们的关注。
卢:王团长,20年前,宁夏话剧团是个什么样子?
王:我上来当团长时,话剧团已经不行了。
卢:您是说当时整个话剧不景气?
王:是啊!像到了1983年,我们全年才演了8场戏啊!
卢:还不是主动来的。
王:这8场戏是什么呢?还是25周年大庆,有那么8场戏,还是不要钱的那么8场戏。咱们宁夏的话剧危机比别的省来得还早。
卢:为什么?
王:这个可能是……咱们全国第一个电视县你知道是哪个县吗?全国第一个电视县是咱们永宁县。到1982年永宁县就普及电视了,银川就普及电视了。
卢:是因为受电视的冲击吗?
王:绝对是受它冲击,有电视的冲击,那会儿走穴的也特多。走穴的在体育馆的演出,整个的市场就不行了。我们1983年才演了8场戏。到了1984年,我们费劲地努力排了一出戏。
卢:什么戏?
王:也是一出话剧,才俩观众。
卢:俩观众?那怎么演呢?
王:那也得演。而且这俩观众是谁呢?一个是区党委宣传部文艺处的处长叫刘得一,一个是文化厅艺术处的干部叫归羽。俩圈内人。红旗剧院1080个座位……演吧!我记得特清楚,当时演得特凄凉,就俩人看。演!那天那场戏演得还特棒!等演完了,刘得一就上来了,跟我拥抱。哎呀!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这俩人!不说出来你不知道。平常你在后台,有练嗓子的,有练声的,有换服装的,(这会儿)没声了。那天后台没声,戏演完了后台也没声,大家伙都不知道话剧怎么能到这份上?!原来我们也在红旗剧院演出过啊,暴风雨般的掌声,几十次啊!现在就俩人,而且这俩人还是圈里的人,观众已经没有了。
[解说词]
作为刚刚上任的宁夏话剧团团长的王志洪,深深地感觉到了肩上担子的分量,同时也预感到危机。这么多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而且从事了几十年的话剧事业,更是让他不甘心放下。于是王志洪等人作了市场调查,提出大胆设想:到农村去演。
王:调查好了就回来,回来给大伙说,咱们现在能不能上农村演去?城市里没人看了,咱们能不能够下农村?
卢:大伙同意吗?
王:哎呀!说什么的都有。
卢:那怎么办呢?您还得统一思想。
王:那时候话剧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说什么的都有,吵吵了三天。有的人说,话剧是高档艺术,农民根本看不懂。那会儿,我已经当团长了,我就说,咱们现在不发议论了,咱要行动,别管这仗打得赢打不赢,打起来再说!咱们这儿俩观众,已经不行了,那就这么干!那会儿正好北京有一个戏叫《红白喜事》,就写农村那些农民的事的,完了以后我就跟导演、舞美设计到北京,把这个戏给搬回来了。搬回来了就琢磨着,为了让农民能看得懂、爱看,给变成宁夏话。
卢:用方言来演出?
王:把景改成宁夏的景,里面的有些歇后语都变成宁夏话,改造一下,完了以后把农民请来。咱不是给农民演吗,把农村的基层干部还有农民代表给请来。卢:这是您在研究市场呢!
王:把他们请来,让他们先看货,让他们先尝后买。让他们先看货后订货,怎么样?大伙说,也行啊!接着戏就开演了。完了我就趴着,我就没看戏,我就看着观众,我就这么看。我感觉差不多,该哭的地方哭了,该笑的地方笑了。等这戏演完了,观众停了两三秒,热烈鼓掌。接着我就开始洽谈,那天晚上包出26场戏。
卢:直接就跟农民洽谈?
王:直接就合作了,就订了26场。
卢:看好了您的“产品”。
王:看好了产品,26场戏。哎哟!给我激动的。因为我们1983年费那么大劲才演了8场戏,1984年就这么折腾才俩观众!这一下,一个洽谈会我弄出去26场戏,而且当场兑现的。当场哪天哪天在哪,一场戏多少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记得特清楚。我回到办公室号啕大哭!哭得哎呀……我们那些演员也抱着就哭,就等于这个人已经饿极了,你知不知道,有人给他端了一碗肉,特激动!
[解说词]
虽然订出了26场戏,但几十年在城市剧院舞台上演习惯了的演员们对走出城市到农村演话剧这条路,谁心里都没谱。红旗剧院只有两名观众那场戏的阴影仍然笼罩着王志洪和演员们,他们不知道下农村之后第一场演出会是怎样的场面。
王:到芦花台,那演员说,哎呀怎么这么多人,干什么的?全是来看戏的。这戏还没开演呢,演员就感动了。为什么感动?那次才俩人,这边这么多人。我们那会儿演出就在土台子上演,找一个高台就开始演。哎哟那人啊,那场起码有四五千人。
卢:十里八乡的全都赶来看戏了。
王:前面是孩子老人拿小板凳坐,还有坐地下的;再往后一点,站着的;再往后一点,站在自行车后架子上的,后架子上支一块板子,两个自行车支一块板子,这板子上站四个妇女,还抱着孩子。
卢:是吗?
王:看戏。白杨树底下一个老头,他来晚了,挤前边去他怕把他挤着,凳子搁在白杨树底下,站在凳子上又怕摔下来,所以抱着树,就这么看!我太感动了。
[解说词]
就这样,第一场演出大获成功,给了王志洪和宁夏话剧团的演员们极大的信心,他们将话剧团里的一辆旧卡车改装成大篷车,带着话剧《红白喜事》在全区各乡镇、厂矿、学校连演了200场。
王:这“大篷车”怎么出来的呢?这农民不可能上你这儿来看戏,不可能上红旗剧院看。你得把这戏送他家门口去。
卢:您得连着舞台一块送过去,就产生了“大篷车”。
王:完了以后,这怎么办呢?反正日期已经定出来了,最后就出了“大篷车”。
卢:怎么就琢磨出个“大篷车”啊?
王:我有一辆破解放卡车,这一辆破解放卡车,把布景片子、道具、服装、化装,所有箱子都装里面。20多人也装里头。完了以后我从电影公司弄好多电影招贴画,就效仿印度,那会儿不有一个《大篷车》电影吗?就都给贴着、包着,就开始下乡了。你想想,那车里头,服装、道具、音箱,所有箱子,全在里边。大篷车嘛!解放车上头搁着景片,这篷里头还坐30个人。人摞人、人挤人,走到农村的土路上。那会儿路也不行啊,20年前的路,一颠你这车就得刹车,一刹车这土就进来了。再开一会,又一坑。一刹车这土又进来了。大家下来以后,除了牙是白的,眼白是白的,剩下的都是土的,一个一个就跟那土耗子一样,一点不差样的!不管天气多么恶劣,必须按照舞台时间着装。比如舞台时间是夏天,你就必须穿夏天的衣服;舞台时间是冬天,你夏天也得穿冬天的衣服。我记得特清楚,在西吉县西营中学演出,我记着中间有一个戏,需要穿背心上场。这一天的气温,12月26号,最低气温零下18度,比现在冷多了!零下18度,还阴着天、下着小雪。那演员都冻成什么样了。这儿我生着两堆篝火,但是有一个演员必须穿着背心上场,他就穿背心上场。把身上冻得呀,都给冻紫了!舌头给冻木了,嘴唇给冻木,录音机都冻得不转。而且穿着这种衣服演,在台上要演将近20分钟。原来我们有一条规定,演出之前不准喝白酒。但是有些时候太冷了,就一人揣个小酒瓶,上去之前喝口白酒就上场,还在台边生着两堆火。演完了呢,这演员穿得少的,上台前把大衣披着,下来马上给他裹着。女演员不是穿单鞋吗?把这大头鞋给它用火烤上,下了舞台以后,她赶快脱了(单鞋),把脚搁里面暖和暖和,暖和暖和还不能误场。误场了有制度,还扣钱呢!
卢:怎么就不能将就一下呢?
王:那不行!最后把校长、把学生感动得流眼泪。等这演员演完了,校长就冲上舞台,把那棉大衣赶快给演员披上,说你们都是城里头的大艺术家,你们是自治区的大剧团,你们能够到我们山沟里头来,给我们的学生就这么演戏,我们是真想不到!太谢谢你们了!等我们收拾完,校长、老师、学生堵着不让走,非得让我们每个人吃一碗烩羊肉。我们不吃,因为老师特穷。那时候老师才挣二三百块钱,自个凑的钱,怎么能吃这碗羊肉呢?但是人家不行,说你们是艺术家,你们能这么给我们演戏,你们就是我们的亲人哪!要是让你们就这么走了,我们不够人哪!这些可爱的观众,谁能不感动!我们感动了他们,他们也感动了我们,所以我们团很多很多同志,一听说下农村给老百姓演出特高兴!就是比在剧场演出还高兴,就是这么的,因为在这儿他找到了知音。当我们(来演出),刮那么大风,刮沙暴,在看我们演出;下大雨、下大雪在看我们演出,他们看得如醉如痴的时候,我们感觉到我们也挺神圣。
[解说词]
带着表现农村现实题材的话剧《红白喜事》,宁夏话剧团在全国范围内一口气连演了200场,观众好评如潮,这时王志洪出人意料地作出一个决定,停演这一外来剧目。
卢:《红白喜事》这个剧是从北京引进的,演到200场的时候突然怎么就停了?
王:按说《红白喜事》这个戏还可以往下演,老百姓也欢迎,戏的质量也比较高。因为人家是获奖剧本,挺好的。但是这会儿我们就感觉到,不能老演别人的作品,我们要生产出我们自己的《红白喜事》来。从《红白喜事》以后,你看我们生产的剧目:《庄稼汉》《女村长》《连心村的故事》《王振举》《梅家小院》,到现在演的《农机站长》、中小学语文课本剧,全部剧目都是我们自己的剧目了,我们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剧目,全是我们自己的。
卢:剧目选定的时候是根据什么?
王:在写新戏之前,组织创作人员下乡,真正跟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抓住生活当中的热点问题,先形成剧本故事,形成了剧本故事我就给农民讲故事,得到农民的认可,我再生产剧本。剧本生产出来以后我再给农民读剧本,农民认可了以后我再投入排练。这就从源头上保证了我创作的作品是适销对路的产品,排除了以后再采取这种先尝后买、先看货再定货的演出洽谈会的形式,把这戏就推出去了。
卢:现在看来这条路走对了,也是成功的。
王:成功不成功当然现在还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但是呢,广大人民群众认为我们是成功的。我们20年前刚下乡那会儿,老百姓不知道话剧为何物;到现在一听说宁夏话剧团“大篷车”来了,争看话剧,我们特感动!我们培养了一大批观众。我们下去演出,经常被老百姓的掌声所打断,老百姓冲上舞台给演员披红戴花!
[解说词]
宁夏话剧团大篷车演出队虽然没有一流的编剧,没有一流的演员,但他们有一流的演出。宁夏话剧团20年来,走“大篷车”之路,把戏送到山大沟深的农民朋友的家门口。在宁夏及全国各省市演出6000多场,为600多万农民及边远山区群众和学校学生送去了艺术精品,开拓了话剧艺术新天地,被称为全国文艺改革的一面旗帜,多次受到中央有关部委和自治区党委、政府的表彰奖励。
卢:有人说,咱们宁夏话剧团的这个大篷车呢,是开创了话剧艺术的新天地。
王:开拓了话剧艺术新天地,我也不敢这么说。但是一个省级以上的话剧团,在农村坚持演了20年了,大概全国没有,可能市一级的、地区一级、县一级的还有。省级以上的剧团坚持20年,演出重点在农村、在农村学校,再没有。
卢:大篷车演过的地方、观众最多的是哪儿?
王:观众最多的地方在大水坑演出,这是1998年的10月23或是25号,有8000人。
卢:一场演出就有8000观众?
王:8000多!你想大水坑三所中学、两所小学所有学生都来了,还有老百姓,加一块多少人你算算吧。
卢:是因为那场演出的剧目好看?
王:应该说演得不错,这是人数最多的;最少的演过一个人。
卢:在什么地方?
王:那是1987年5月23日在隆德县演出。我们到隆德县演出,我们就听说六盘山的山顶上有一个警卫班的战士,7个人守卫电视塔,常年下不来山,半年才能下来一次。后来就琢磨: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42周年,咱们上山去给7个战士演出演出。大伙都挺赞成,就爬到六盘山的顶峰海拔2996米。
卢:这是您演出的场地最高的一个地方是吗?
王:最高的地方。等我们爬上去以后,这几个战士问我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因为提前也没联系嘛。后来我一琢磨,咱们干的是好事,我就说,你看,我们代表自治区党委、自治区人民政府、自治区宣传部、自治区文化厅、自治区广电厅,到这来给你们慰问演出来了。纪念主席讲话发表42周年。战士全哭了。这就给他们演出。不是7个人怎么只剩6个呀?我就问班长。班长说,有一个人在哨位上呢,这个哨位是24小时不能离开。最后大伙就说那我们也不能让这一个战士看不上戏啊!不行,我们一定上去给他演,当时我就往上爬。就等于我们到营房去嘛,还有几个台阶就到哨位上了,那战士在那不让过。我说为什么不让我们过?说这儿有放射线。大伙说,人家战士能够24小时在这站岗放哨,咱们给人演一个节目就怕放射线了,大伙给他演,演了三个节目。后来班长也都跟上去了说,你看,你们都是文艺工作者,我们也在底下刚学会跳舞,那会儿刚刚开展什么跳迪斯科嘛,能不能够你们这些演员跟我们战士,在这跳跳迪斯科。我说可以啊!最后我们就放起录音机,一帮文艺战士和7个战士在海拔2996米的六盘山的顶峰,跳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迪斯科。至今让我非常感动!后来这7个战士,我们问他们:塔里头有好多电视,电视特多,你们看哪个台都行,我们来你们干吗这么欢迎?他们说,电视里头的人呢都出不来,我们得跟活人打交道。所以你们来了感觉特别特别亲!后来我们走了送出我们好远呢。
卢:咱宁夏话剧团演出的这些个剧目,演的场次最多的是哪一部戏?
王:课本剧演得最多,1000多场。现在还在演,这是给学校学生演的,因为学生老毕业,学生过三年就毕业了,所以演得就最多;第二出演得最多的戏是《女村长》,演了600多场将近700场戏;第三出戏《梅家小院》,演了300多场戏……
卢:“大篷车”已经成立有20年的时间了,20年应该说走过了很多很多的地方,参加过很多很多场次的演出,最远到达的地方是哪里?
王:我们第一次万里行是从宁夏一直演到上海;第二次万里行是从宁夏一直演到延安;第三次万里行是从宁夏一直演到井冈山;第四次万里行就是全国21省大学演出,全国绕一大圈。现在咱们这“大篷车”,在中国除了新疆,除了西藏、黑龙江和吉林没有演过,剩下全国所有的(省)都已经演过了!最远的地方我们一直演到天涯海角。
[解说词]
从1985年开始,宁夏话剧团先后创作了《这样的庄稼汉》《女村长》《连心村的故事》《小两口算账》《梅家小院》和“中小学语文课本剧”等多部反映农村现实体裁和观众喜闻乐见的优秀剧目,受广大农村观众的喜爱。这时候也有人说,宁夏话剧团只是追求让农民看得懂、爱看、有意义,在一个低层次徘徊,缺乏震撼人心的力量。
王:我在农村演了好几年了,老百姓这么欢迎我们,老百姓真的看得懂,真的爱看,真的还有意义,这是我们毕生追求的目标。至于说是不是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我跟他们的看法不一样。我的戏就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我的《梅家小院》一演完了,观众当场捐款,资助贫困生;我演到广西,国税局的同志看完戏以后,连夜集资一百万,资助贫困生;我演到三亚,三亚市的市委书记,许阐许书记,一个人让我给联系资助10个固原地区的贫困儿童。这叫不叫震撼人心的力量?我的《女村长》一演完,那些农村的基层干部全国都重视啊!农村基层干部就把我们演女村长的演员团团围住,他们怎么说呢?你把我们基层干部的酸甜苦辣都演到舞台上了,但是你这个村长比我们会当,比我们当得好,我们要向你学习啊!这叫不叫震撼人心的力量?戏里有这么一个情节:有一个老头养了8个儿子,这8个儿子不孝顺,这怎么办呢?村委会代表老头把这8个儿子给起诉了。我戏里头,法院判了8个儿子每月每人得给老头50块钱,不给法院找你们算账!演完了以后,有个老头把我们演员的腿给抱住,非得也让像戏里一样,让村委会起诉他那个不孝顺的儿子。这叫不叫震撼人心的力量?《农机站长》演出(完了),也是这种情况;《王振举》演完了以后,所有的公安干警站起来向“王振举”敬注目礼,要向王振举学习。这叫不叫震撼人心的力量?我认为我这才是震撼人心的力量!什么吸引着我?什么吸引着我们话剧团这么多人?就是我所说的这些东西,在观众当中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响震撼着我们。我们少挣点钱都得给他们演,我们愿意给他们演!
卢:这么多小题材可以排出这么多震撼人心的大作品来,这也是20年来“大篷车”所取得的最大的成果吧?
王:应该是的,我特别欣慰什么呢,就是从中央到地方,从中宣部啊文化部啊,包括中央领导人到咱们自治区的历届领导、文化厅、宣传部,这么肯定我们!专家也肯定我们,全国著名大专家大概都看了我们“大篷车”演出,交口称誉,没有人说不好!真正地给老百姓演戏、给老百姓认认真真地演、认认真真地改那个剧本,你这戏,老农民欢迎,专家也欢迎,因为它真实,真实的东西是最有魅力的东西,你不是瞎造的……
[解说词]
联系群众、表现群众,把自己当作群众的忠实代言人,为农民创作好戏,演出好戏。20年来,宁夏话剧团切实做到“三贴近”,打磨出了一批在全区和全国有一定影响的精品剧目,获得了国家级舞台艺术最高奖“文华奖”“五个一工程奖”“中国人口文化奖”和“中国话剧金狮奖”等多项大奖。宁夏话剧团也被授予“全国文化先进集体”“全国民族团结先进集体”“全国精神文明建设先进集体”“全国服务农民服务基层文化工作特别贡献奖”等光荣称号。
卢:您很看重这些荣誉吗?
王:也看重这些荣誉,但是我常常不忘的,我老想着的,做梦梦见的不是这些奖,我做梦梦见的、我向往的,就是我曾经在农村经受过的那些事,给农民演出,虽然冻得受不了,但是观众看戏的那种热情是我永远难忘的。我们给学生演出,那学生送出我们多远啊!我们车都走好远了,学生还在(喊):叔叔、阿姨别忘了我们,再来给我们演出啊!我说,这怎么说呢,中国这么大,又都富裕起来了,什么交响乐啊什么的,这都需要,但是我觉得更需要我们这样的剧团,老百姓也更需要我们这样的剧团。我们20年只做了一件事:雪中送炭。20年,我们把党和政府,包括咱们自治区党委政府对贫困地区老百姓的关怀支持,通过我们带过去了。我自己觉得,我们的文艺工作者、有良心的艺术工作者,都应该去给他们演出;而且我们的政府应该创造条件,多给他们去演出。
卢:咱们宁夏话剧团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王:热情挺高。现在我们不是等这《农机站长》嘛!现在这戏演一演,经过修改已经演了140多场戏了,应该说这戏改得有点成色有点水平,引起中央的有关部门重视。现在中央有关部门可能要跟咱们自治区人民政府或者有关部门合作,把《农机站长》这出戏要推向全国,“大篷车”要进行第五次全国万里行!
卢:太好了!就让我们的《农机站长》尽快走向全国,宣传宁夏,让全中国的老百姓都能看到我们宁夏的话剧。谢谢你们的努力!
王:也谢谢你们的宣传!
(2004年4月8日,第44期《卢佳相约》节目,宁夏卫视频道首播)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新疆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