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用颇为无奈的剜了一眼盛凯:“肯定准备了,红烧狮子头嘛,忘不了你这张馋嘴。”
盛凯嘿嘿一笑,封天隽将外套随手交给佣人,问:“迟浩呢?”
苏姨说:“迟先生有事要去办,说晚饭的时候一定会来。”
果然到了晚饭时间,苏姨刚将晚饭端上桌,迟浩就匆匆赶了过来。
盛凯在一旁嘟囔:“你这是狗鼻子吗?菜刚上好,你倒是准时。”
迟浩不理他,直接在盛凯旁边坐下来,夹了一大筷子的红烧狮子头放在自己碗里,气得盛凯嗷嗷叫。
两个人跟没长大的男孩子一样闹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盛凯获胜,把迟浩没来得及吃完的狮子头又夹到自己碗里。
湛蓝知道这两人感情一向很好,却不知道他们也有这么温馨的时候,就像是普通家庭里的兄弟,打打闹闹。
也许是察觉到湛蓝的视线,迟浩抬头看了过来,触及到湛蓝的视线,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虽然他的举动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湛蓝却能敏感的发现从她今天走进知景园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对待她的态度明显改变了许多,好像…将她当作自己人一样。
正想着,忽然有人掐着她的下颌,扳过她的脸。
封天隽漂亮的俊颜在眼前扩大,他微微挑眉:“看什么呢?他有我好看?”
过了两秒钟,湛蓝才恍悟封天隽口中的‘他’是迟浩。
盛凯早在一旁乐不可支:“哟,三哥吃醋呢这是?迟浩,你小子可小心点,别用这张小白脸到处勾搭,小心惹火烧身。”
迟浩也笑笑。
封天隽倒是没有反驳,看湛蓝尴尬的红了脸,这才放过她。
他夹了一些肉到湛蓝的碗里:“瞧你瘦的,把这些都给我吃光。”
这几天舟车劳顿,湛蓝一点胃口也没有,碗里的大鱼大肉一点也勾不起她的食欲,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盛凯看到了湛蓝皱眉,出言替她解围:“三哥,徐医生不是说祸水最近肠胃不好,要多吃点清淡的嘛!”
闻言,封天隽蹙了一下眉心,看到湛蓝带着乞求的目光,抿了抿薄唇,又将她碗里的肉夹回自己的碗里。
湛蓝轻轻的笑开,然后向盛凯抛去感激的一眼,而后者则趾高气昂得像只孔雀。
晚饭过后,湛蓝回房间洗澡。这是这一阵子以来,她洗的唯一的一个舒服的澡。
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的人影险些吓到她。
湛蓝愣在原地,封天隽望过来,挑了挑眉:“怎么,你想在那里站一夜?”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不然呢?我该在哪?”
当然是你的房间。湛蓝忍了忍,将这句话吞回肚子里,省得惹他不快。
她咬了咬唇,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上了床。
还没躺好,封天隽忽然一把将她压在身下,湛蓝惊叫了一声,随后用拳头锤了下他结实的胸膛:“你要吓死我?”
他眼底含笑,声音诱人极了:“我怎么舍得?”
说完,他便低下头来。
见封天隽就要吻下来,湛蓝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唇:“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欲望被撩拨到最高点,却要暂时当机:“非要这个时候谈?”
她眨着眼睛,点点头。
封天隽看了她一会儿,轻叹一声:“好,你想谈什么?”
“我想继续上班,明天就去。”
封天隽想也不想,回答她:“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又是很霸道的口气。
湛蓝望着他的眼睛,半晌,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推开他,揪着被子下了床,有些负气的说:“那就算了。”
“你去哪?”看她似乎要向门口走去,他问。
“去客房睡。”
还没走出多远,她忽然被封天隽从身后拦腰抱起。重新被甩回那张大床上,封天隽紧跟着压住她。
他低着头,墨色的碎发垂在眼前。那双黢黑幽邃的眼睛,漾着几分纵容,和面对棘手问题时无计可施的无奈:“你就不能向其他女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别墅里,老老实实的花我的钱,别总想着要独立,要离开我,不行么?”
她咬唇,无声抗议。
“算了,还有什么条件,一起提出来吧。”
“不许要求我辞掉工作。”
“可以。”
“我这次离开的事,不许你怪在欣雅的头上,也不许你去找她麻烦。”
“可以。”
“不许限制我的自由。”
“可…这个不行。”他说:“我可以不管你去哪,但是必须要有人跟着。谢明朗的事还没水落石出,你先安分一些。”
“那,不许你…”
“女人,你真是得寸进尺。”他低下头,直接用吻截断她的话。
如果说之前封天隽在床上对她算得上是蛮横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真是极尽温柔了。
他衔住她的红唇,唇舌交缠,意乱情迷,身体挨着身体,抵死纠缠,彼此敏感的部位相互摩擦着,到最后撩拨到两人都升起了无法抗拒的欲望。
“以后你就睡在这里。”封天隽将唇移到她的耳后,呼出的热浪险些灼痛她的肌肤。
湛蓝思维混沌,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他话中含义,难耐的应了声,声音糯软,如同邀请。
封天隽的手指摩挲她的红唇,近乎贪恋,探入她口中,去寻她小巧的舌尖。
衣衫尽褪,湛蓝不自禁用双臂缠紧他的颈项,清楚的感觉到他分开自己的双腿,急于进入。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晚他和徐医生的对话,微微一惊,伸出手阻止他下一步动作:“别…套子…”
“不需要。”他拨开她的手,扣在头顶,沉身进入,她不适的闷哼一声,脚趾也不适得蜷缩起来。
他的一只手扣着她的腰肢,每一次抽出后,灼热就会嵌入得更加彻底,节奏比往常慢上许多,似乎要让她彻底感受他的征服和占有。
喘息与汗水交织,湛蓝不知他的索求无度还要持续多久,每每认为他即将结束后,总会迎来新一波攻势。最后浑身虚软,所幸由着他摆弄自己,昏昏沉沉间,似乎情不自禁的唤了他的名字。
封天隽进占的动作一停,嗓音沙哑到不行,凑近她香汗淋漓的脸:“你刚刚叫我什么?”
湛蓝只觉得意识脱离,又软软的叫了一声。
下一刻,猛的被他整个人翻了过来,趴在床上,他滚烫的吻慢慢的从耳后蔓延到腰部,最后她被撩拨到几乎难以承受,一次次轻唤他的名字,直到他最终握住自己,从身后狠狠撞进她身体里,巨大的空虚才被填满。
从不知道做爱也可以几近死亡,有那么几个瞬间,湛蓝总觉得自己会死在封天隽有力而温热的怀中。
夜还漫长,旖旎春光无限好。
早上醒来的时候,封天隽已经离开了。
湛蓝收拾好自己,下了楼,苏姨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她起床,笑着说:“先生出门办事了,说小姐还睡着,让我们不要吵你。我准备好早餐了,小姐现在要用吗?”
湛蓝摇摇头:“我现在想出门。”
“这样啊,没关系,我去叫吴毅开车送小姐去。正好我把早餐打包,小姐路上吃。”
不想让苏姨失望,湛蓝拿着三明治上了车。
吴毅回头问:“江小姐要去哪?”
“市中心医院。”
吴毅点点头,没多问什么,显然封天隽已经吩咐过了。
车子在市中心医院门前停下,湛蓝叫吴毅在车上等她,一个人乘坐电梯来到三楼的病房。
病房外,正在和主治医生谈话的是贺连哲的母亲。最近因为贺连哲被抓,贺炜知道后病情又加重了许多,如今已经失语,瘫痪在床,能康复的几率也小很多。
贺母无意间抬起头,看到湛蓝时,脸上划过一丝惊讶。
湛蓝笑着走近,将来时路上买的水果交给贺母,微笑说:“伯母,我来看看伯父。”
贺母看到湛蓝,眼眶突然就红了:“湛蓝,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我们。”
当初封天隽将贺青逼到绝路,贺炜中风,贺连哲面临大笔款项的亏空,贺母不知从谁那听说封天隽对湛蓝有意,便背着贺连哲向湛蓝求情,以她作交换,交换贺青的暂时安稳。
做法虽然自私了些,但出发点是为了自己这个家,也无可厚非。
只是当时贺母没有想到的是,湛蓝竟会轻易答应。
所以再面对湛蓝,贺母多少心中有愧,贺青无可避免的走到了这一步,却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相比贺母的表现,湛蓝显得十分体贴,拍了拍贺母的肩:“再怎么说,您也是照顾了我两年的亲人。我来看您,也是应该的。对了,伯父好些了么?”
“唉,自从连哲进去之后,老贺的病情就一直反复,始终也不见好。你先进去吧,我和医生谈完就来。”
湛蓝没有异议,推开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