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邦治国故事(12)

可是又怎么样才能叫宋国和鲁国兴兵相助呢?”石厚说:“主公有所不知,现在的宋公是宋穆公的侄子,宋穆公的儿子公子冯反而出奔到郑国,于是宋公总是担心郑伯会帮助公子冯去抢他的君位,现在咱们约他去袭击郑国,不就是也帮他去灭公子冯吗?这正合他心意,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至于鲁国嘛,大权全握在公子手里,他根本不把鲁君放在眼里,我们只要多多贿赂他,他一定会鼎力帮忙。”

州吁听了石厚这番话,非常高兴,立刻进行部署,事情正同石厚说的一模一样。宋、鲁、陈、蔡都按照州吁规定的日子,率兵前来帮助卫国。五国的人马把荥阳的东门团团围住,挤得水泄不通。郑庄公紧急和大臣们研究对策。大臣们一个个方寸大乱,有人主张讲和,有人主张迎战,乱成一团。最后,郑庄公笑着说:“这些都不是好办法,在这五国里头,除了宋国因为咱们收留公子冯,而与咱们有嫌隙之外,其他国家都和咱们无冤无仇。州吁刚刚篡夺君位,不得民心,所以才借故煽动四国出兵,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打场漂亮的胜仗,好取得老百姓的信赖,我们只要留给他一点面子,他就会退兵了。”于是,他叫公子冯躲避到长葛去,派人去对宋公说:“公子冯投奔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不好意思杀他,现在他躲到长葛去了,杀不杀他都与我们无关,请宋公看着办吧!”宋公出兵本来就是为了要消灭公子冯,听到这番话,当然就把军队调往长葛去了。蔡、陈、鲁三国见宋国兵马走了,也都想班师回去。

此时,郑庄公就派公子吕去跟卫国人交战,并叮嘱他:“无论如何要给他留点面子。”于是,公子吕领着一队人马出了城门,石厚就引兵招架。另外三国的将士全都抱着胳臂肘,在旁边看热闹。公子吕和石厚只打了几个回合,就往西门跑去,石厚带着人马紧追不舍,谁知公子吕的军队进了城,闭上城门,竟不出来了。石厚只好叫士兵把西门外的稻穗全割下来,送回卫国,大摇大摆地如同打了胜仗般领兵回去。

四国的兵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都各自回去了。

州吁、石厚“凯旋而归”,原以为卫国的老百姓会夹道欢迎,赞扬他们的神勇英明,谁知老百姓反而窃窃私语,抱怨他们无缘无故发动战争,搅乱了大家平静的生活,有人甚至想结伴到雒邑去向天子告状。

州吁对石厚说:“唉,国人仍然不服我,怎么办呢?”石厚说:“我父亲当年在朝廷里的口碑很好,人人佩服他,如果把他老人家请出来,参与国家大事,老百姓一定没话说,您的君位也就可以保住了。”州吁也认为,找个德高望重的人支持他,也许比攻打郑国更能得人心,就叫石厚去求他父亲。

石厚的父亲石碏,就是因为厌恶州吁的所作所为,才告老还乡的,这次,仍谎称有重病,坚决拒绝入朝当官。石厚只好请示他:“新君担心人心不服、君位不定,请问您有什么好主意帮助他?”石碏说:“诸侯即位应该经过天子的同意,只要天子同意了,也就名正言顺了。”石厚点点头,说:“话是不错,就怕天子不同意,总得先有人劝说才好哇。”石碏一边抚着银白色的胡子,一边说:“唔,我想想看……有了,陈侯对天子百依百顺,天子非常厚爱他,咱们和陈侯关系一向都很密切,你们先到陈国去,请陈侯先在天子前面美言几句,然后你们再去觐见天子,这不就行了吗?”

石厚把父亲的好主意转告了州吁,两人拍手叫好,立刻置备了一些玉帛礼物,往陈国去了。与此同时,石碏也写了一封信,暗地里打发人送给他的好朋友陈国的大夫子针,请求他助一臂之力。

州吁和石厚满怀着希望到了陈国,陈桓公叫子针招待他们,请他们到太庙里相见。子针事先早把太庙布置好了带领,还刻意安排了许多武士准备伺候两位贵宾。他们由子针着到了太庙门口,只见门外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不忠不孝的人不准进入。”

州吁和石厚倒抽一口冷气,诧异不已,不知该不该进去。石厚问子针:“这块牌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子针说:“这是敝国的规矩,先君的遗意,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他们这才放了心,大胆地进去。到了庙堂上,州吁和石厚正要向陈桓公行礼,却听见陈桓公扯开嗓门大声地说:“天子有令:逮捕害卫侯的乱臣州吁和石厚!”他的话音刚落,早就等在一旁的武士立即上前抓住了他们。子针拿出石碏的那封信,当众朗读,大意是说:外臣石碏写信给敬爱的郑侯:卫国不幸,发生了谋杀国君的大祸,这全是州吁和石厚的恶行,如此不忠的人若不治罪,往后乱臣贼子就会更加嚣张,为所欲为,祸国殃民。我的年岁大了,没有力量处治他们,实在有负先公对我的爱护。现在我想了个办法让他们来到贵国,请您本着天理正义,严惩他们,这不仅仅是替卫国除害,也是为天下除害!

直到这时候,州吁和石厚才知道他们中了石碏的计谋。陈桓公想当场把他们俩杀了,子针上前阻止说:“先别杀!石厚是石碏的亲生儿子,咱们不便杀他。还是通知卫国,请他们自己处置吧!”陈桓公于是吩咐手下将他们俩监禁在两个地方,以免他们互通消息,同时打发使臣连夜去通知石碏。

石碏自从告老还乡后,就不再过问朝廷里的事了。今天接见了陈国的使臣,才特意到朝堂去找大臣们。大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惶恐地说:

“这是国家大事,全凭国老做主。”石碏说:

“他们俩犯的是死罪,咱们只要派人到陈国去杀了他们就行了。”有位大臣自告奋勇地说:“乱臣贼子,人人都可以杀。我去杀州吁吧!”大臣们都说:“好!不过,主犯既然判了死罪,从犯就从轻发落吧!”他们这么说,为的是不忍石碏遭到丧子之痛。没想到石碏却火冒三丈,说:“州吁的罪,全是我那没出息的小子捣腾出来的,你们网开一面,留下他一条命,岂不是以情害义吗?你们当我是什么人?……谁去杀石厚?……谁去杀石厚?”问了两声,都没有人回应,朝堂上一片死寂。石碏气得满脸通红,最后他说:“没有人肯去?好,我自己去!否则我无脸见人!”他的一个家臣赶忙上前说:“国老别生气,我去杀石厚吧。”于是两人就依照卫国大臣们的意见去处治州吁和石厚。他们到了陈国,先去拜见陈桓公,感谢他除暴安良的恩德,然后分头去办事。州吁见了来人,大声吆喝说:

“你是我的臣下,怎么敢来杀我?”那个人就说:“你不是杀了国君吗?我只是以你为榜样而已。”州吁无言以对,只好俯首受刑。石厚见了来人,央求说:“我罪该万死,但请让我见见我父亲再死吧!”那个家臣说:“我奉你父亲的命令来杀你,你如顾念父子之情,我就拎着你的脑袋回去见他吧!”说定拔剑斩杀了他。

石碏和卫国的大臣们治死了州吁和石厚,立公子晋为国君,就是卫宣公。卫宣公因为上次卫国联合四国攻打郑国,害怕郑伯前来报复,就打发使臣去聘问,也算是向郑国赔不是,借此恢复友好关系。

卖柑者言

“卖柑者言”这个故事告诫人们要有真才实学,不能哗众取宠。

此典出自《郁离子》。

杭州有一个卖水果的人。他善于储藏柑子,能使柑子经历严寒和暑热而不溃烂。

他的柑子拿出来光闪闪的,质地坚实如玉,颜色橙黄如金。到市上去卖,即使价钱比别人的高十倍,大家还是争先恐后地购买。我也买了一只,剖开它时却有像烟尘一样的东西直冲口鼻,仔细一看,柑子的内部已经干枯得像破旧的棉絮了。

我责怪地问他说:“你卖给人家的柑子,是用来放在器皿中作为祭祀神灵、招待宾客用的呢,还是只是炫耀那外表以愚弄蠢人和瞎子呢?你太过分了啊!”

卖柑的人笑着说:“我卖水果已经有很多年了,就凭借这个办法生存。

我卖出柑子,人家取走柑子,从来没讲过什么,却独独不能满足你的需要啊!现在,那些掌握兵符、坐在虎帐中的人,威风凛凛地好像是保卫国家的栋梁,他们真能够制订出像孙膑、吴起那样的战略吗?还有那些戴着高帽、拖着腰带的人,趾高气扬地好像是朝廷的栋梁,他们真能够建树起像伊尹、皋陶那样的事业吗?现在的实际情况是,盗贼蜂起却不知道防御,百姓困苦却不知道救济,官吏奸猾却不知道禁止,法纪败坏却不知道整顿,他们就知道浪费国库中的粮食而不知道耻辱。你看看那些坐高堂、骑大马、痛饮美酒、饱餐佳肴的人,从外表看来哪一个不是形象高大,叫人感到可敬,威风显赫,可以作为榜样呢?这样看来,哪里不会出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现象啊!现在,你不去考究这些,却来考究我的柑子!”

我无言以对,仔细想想他的话,觉得他与东方朔之类的人很相似。难道他是因为痛恨世上邪恶行为而借助柑子来进行讽刺吗?

民不聊生

“民不聊生”比喻老百姓没有赖以生活的东西。现常用来形容在黑暗统治下,百姓极端贫困,无法生活下去。

此典出自《史记·张耳陈余列传》:“财匮力尽,民不聊生。”

秦朝末年,陈胜、吴广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占据陈地以后,派一个名叫武臣的人,带领三千士兵渡黄河向河北进攻。武臣是一个善于用兵的人,他感到自己的兵力不足,必须加以壮大和充实。于是,刚刚渡过黄河,他就把当地一些有影响的人物召集起来并对他们说:

“秦朝的残酷统治已经很多年了。他们派差出役接连不断,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弄得老百姓家家无余财,户户没劳力,实在是民不聊生啊。”

武臣的政治宣传得到了当地百姓们的支持,于是他很快就扩充了部队,并占领十几座城市,使陈胜的农民起义军在黄河以北一带不断地取得重大胜利。

民生凋敝

“民生凋敝”形容社会经济衰败,百姓生活极端困苦。

此典出自《汉书·循吏传》:“孝武之世,外攘四夷,内改法度,民用凋敝,奸宄不禁。”

西汉武帝刘彻在位四十七年,是西汉皇帝中的一位佼佼者。他在位期间,征收商人资产税,打击富商大贾,同时兴修水利,移民西北屯田,促进农业的发展。

他曾派张骞两次出使西域,加强了对西域的统治,并发展了经济文化交流。

但是,汉武帝崇尚武力,因此他在位期间,不断发起战争。虽然这些战争打击了匈奴贵族,保障了北方经济文化的发展,但频繁的战争也消耗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使人民遭到了严重的灾难。

《汉书》作者班固在编写《循吏传》时指出:“汉武帝在位期间,接二连三地对外用兵,内政也必须适应战争需要,军费开支巨大,广大农民负担沉重,以致民生凋敝,犯罪行为增多。”

民无噍类

“民无噍类”意思是人民忍受不了反动的统治,百姓无法生存。

此典出自《宋史·岳飞传》:“飞班师,民遮马恸哭,诉曰:‘我等戴香盆、运粮草以迎官军,金人悉知之。相公去,我辈无噍类矣。’”

岳飞从小就立下为国家效力的伟大志向,在背上刺上“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决心。他的家境很贫寒,祖辈都是种田的。少年时的岳飞读书非常刻苦,他特别喜欢读《左氏春秋》和《孙子兵法》,研究打仗布阵的本领。岳飞身材魁梧,力气大得惊人,还没有成年就能拉开三百斤的大弓,而且左右手都能够射箭。

后来,岳飞统率宋朝军兵,替朝廷抵抗金兵,接连获胜。眼看就要打金国的都城黄龙府,获得全面胜利。可是宋高宗赵构和宰相秦桧决心与金兵讲和,一天之内下了十二道金字牌,命令岳飞撤军。

岳飞眼看收复的失地又要丧失,宋朝的百姓重新要沦为金国的奴隶,心里异常痛苦。他泪如雨下,面朝东方拜了两拜,悲愤地说:

“我们将士花了十年时间,用性命和血汗换来的胜利,想不到废于一旦啊!”

岳飞服从皇帝的命令,下令军队撤退。老百姓知道岳飞要走,都围在他身旁,拉住兵士的衣袖,哀求说:

“你们不能走呀,我们都是拿粮草、端香盆迎接你们的,金兵都是知道的,你们一走,我们就没法活下去了……”

百姓哭声惊天动地,岳飞流着眼泪对乡亲们说:

“这是皇帝的圣旨,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呀!”

岳飞不忍心叫百姓受难,他命令部队再留下五天,让百姓抓紧时间逃亡,又奏请圣上让出汉上六郡空闲土地,安顿难民。

岳飞被朝廷召回以后,不久便被害死了。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比喻首恶不除,动乱不止。

此典出自《左传·闵公元年》:“不去庆父,鲁难未已。”

春秋时代,鲁国有个名叫庆父的人,他是鲁君庄公的异母兄弟。这个人野心勃勃,手段毒辣,诡计多端,一心想自己做鲁国的君主。庄公死了,由他儿子子般继位,庆父派人刺杀子般;子般死了,由鲁闵公继位,第二年他又派人刺杀闵公。

不断地制造内乱,引起国人共愤,因此时间长了,就有谚语说: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国人联合起来声讨他,庆父逃到齐国的莒地。鲁国向莒地官府付出重金,要求把庆父抓回来,庆父在被解回鲁国的途中,自尽而死。

取道杀马

“取道杀马”这个故事批评那些不讲究正确方法而滥用严刑峻法的政治现象。

此典出自《吕氏春秋·用民》:“宋人有取道者,其马不进,倒而投之溪水。又复取道,其马不进,又倒而投之溪水。如此三者。

虽造父之所以威马不过此矣。不得造父之道,而徒得其威,无益于御。”

人主之不肖者有似于此。不得其道,而徒多其威。威愈多,民愈不用。

这段话意思是说:

宋国有个人着急赶路,但是他的马不肯前进。他便把它赶入溪水,淹得它奄奄一息。这样连续反复三次,然而那匹马还是不肯前进。就算像造父那样最善于驾马的人,他用来威慑马的手段也决不会超过这个宋国人了。他没有学到造父驾马的技巧,只是一味地仿效造父驭马的威严。这对于驾马,是没有丝毫益处的。

那些昏庸的国君同这宋国人有什么差别啊!治理民众,没有正确的方法,只知采用各种严刑。结果,严刑越厉害,民众越不会服从。

雀儿参政

“雀儿参政”形容低能的官员。

此典出自《金史·完颜合周传》。

公元1115年,女真族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号为“金”。

金哀宗(完颜守绪)时期,金朝廷有一个大臣叫完颜合周。完颜合周任参知政事,是朝廷最高政务长官,品位比宰相低一些。完颜合周喜好做诗填词,他的语言卑俗,人们搜集他的话作为笑料。公元1232年,蒙古军前来进攻金朝,因为粮食短缺,金朝廷下令搜刮,强取豪夺。为此,完颜合周亲自草拟了《括粟榜文》,其中有“雀无翅儿不飞,蛇无头儿不行”的句子。

其实,应当是“雀无翅而不飞,蛇无头而不行”,而完颜合周把“无”字写成“儿”

字,僚属明知道有错也不敢更改。因此,从那以后,京城人都称他为“雀儿参政”。而金哀宗依旧毫不醒悟,还是那么重用他,以致败坏大事。

三石之弓

后人用“三石之弓”抨击那些自己本来能力不大,却爱听别人的吹嘘,毫无自知之明的人。

此典出自《吕氏春秋·贵直论·壅塞》:“齐宣王好射,说人之谓己能用强弓也。其尝所用不过三石,以示左右,左右皆试引之,中关而止,皆曰:‘此不下九石,非王其孰能用是?’”

宣王之情,所用不过三石,而终身自以为用九石,岂不悲哉?

这段话意思是说:

齐宣王喜欢射箭,非常喜欢听别人夸赞他能使用强弓。他曾使用的不过是拉力三石的弓,故意拿给左右的臣子看,左右的臣子一个个试着拉,只拉开一半就停下来,都异口同声地说:“这弓拉力不下九石,除了大王谁能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