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和往常一样赶到公司,却看到一群人围着我的座位指指点点。
“你们在做什么?”我出声问。
他们见到我纷纷让开路,我看看他们再看看我的座位,桌上一旁放着一束很显眼的粉百合。
“曜宁,你桌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束百合,谁送的?”Lily走过来推推我的手臂,一脸疑问。
我把花拿在手里,前后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卡片。不过这里唯一知道我喜欢的花是粉百合的人,只有苏展腾这个疯子。
我故作茫然的回应Lily:“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四下的人开始不镇定:“你倒是真有福气啊,陌生人也给你送花,我们连花的影子还是头一次见。”
“是的啊。”
“真的是羡慕的要死。”
我自是清楚她们嘴里的意思,女人最见不得别人的东西比自己好,连一束花也如此觊觎,我算是见识到了。
“也没什么啊,要是你们喜欢的话都送给你们了,我留着也是没用。”说着我慷慨的把百合扔给他们,一来我本就不想收,二来借花献佛我也落得一番清静,何乐而不为?
“太谢谢了,插在花瓶里一定美极了,正好有这个多我们大家分了可好?”
正抱着资料走来的苏展腾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挑挑眉,心想:瞪我干嘛,我才最是无辜好不好?
中午,我从洗手间出来,直直的撞上苏展腾。
“曜宁,你为什么把我的花分给其他人?”满是质问的语气。
“哦~那花原来是你送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默默的撒了谎。
“你撒谎。”他的嘴角褶皱的厉害,眼神一下子变得明亮,言语中带着犀利的肯定。
我顿时哑口无言。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却假装不知道,难道你还恨我吗?”
我摇摇头:“苏展腾,我早就不恨你了,对你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喜欢和爱,再到恨,亦或者是现在的无关风月,你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传说罢了。”
换种说法来说,你只是童话,童话醒了,必须要面对的就是现实。
“那你真的确定你不爱我了吗?”他又问道。
“不爱。”我果断否决。
他又慢慢靠近我,想要证实:“完全不吗?”
“我……”我为什么会吞吞吐吐?哽咽着喉咙?
他硬生生扯过我的手臂,对着我,强烈的喊叫:“你倒是回答啊!”
“我不知道。”
“哈哈,你还是爱我的曜宁。”
说完他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目不转睛的凝视我的眼睛。那瞳孔的深处,黑夜一样的划过光明,折射出美丽的图形。
随后,他轻轻的摸着我的脸庞,一个吻落上我的唇角。由轻加重。一瞬间,我觉得一股暖流穿透全身的脉络,心脏也好像错了节拍。
可笑的是我没拒绝的他的吻,任他吻得晕眩,一直莫名的心动着,对他的吻感觉好似还和以前一样。
也许,我还爱着他。
没有完全,却还有少许,总之我承认否认不全。
待他停下亲吻,我兔子似的一溜烟跑开,什么也没有讲。
苏展腾笑笑:
以后我每一天都给你送一束百合,直到我们复合的那一天。这不是特殊的告白,但只为你独一无二。
——苏展腾
两天,三天,一星期,我桌上的粉百合接连不断,每一束都是空的署名,我想苏展腾是在故意搞得那么神秘。
对于百合,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送给别人,每日都是如此。
半个月过后,同事也开始厌烦,我无奈,每天的百合我也只好自己收着。
苏展腾倒是聪明,知道花开始让我自己收下,也舍得在卡片上花心思。
每次我都能看到那一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体:You‘remyshiningstar。(你是我闪闪发光的星星)
每次我也会鄙夷,星星?这是在拐着弯说我渺小吗?不可理喻。
当然,我知道不是,其实我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12月下旬,上次我们公司出版的书籍也在中外得到了很好的销售量,更如愿的斩获国际第一。
公司打算趁着这次举行一场宴会来表示庆祝。
公司所有人都拍手祝贺,我却不大乐意。
但上司早已下了命令,公司全员全部要出勤,否则扣分红。我虽讨厌人多的地方,但也抗拒不了上司的任何指令。
公司宴会定在12。20号这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早上醒来的时候,透过窗户,映在我瞳孔里的是一片纯洁的白,万里无垠。
走进窗台,我看见玻璃上雾气朦胧的,于是在上面写了苏展腾这三个字又迅速擦干净。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年之景在于雪。
趁雪下的没那么紧时,我才舍得从家里出来,踏着雪地徒步行走在人行道。
天与地白茫一片,头顶上也簌簌的掉落下雪花,落在我的帽檐上,逐渐凝结成冰凉的小水滴。
而当它落在我的额头,我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反倒觉得很是新奇。
宴会的场地选择的是市中心的酒店,高端大气又上档次。
我理理裙子,脚步放慢走进大厅,只见右前方放着满满的餐点,巨型蛋糕,还有摆成心型的红酒杯。
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名流的场面,像是做梦一般的存在。
我走进去,学别人一样,谨慎的端起一杯红酒,礼貌的站在一边,端详着四处。
放眼望去站在别处的都是名媛望族,再低头看看我的模样,红帽,去年的长礼服,廉价的高跟鞋,完全抽象派的宴会着装,和这里的气氛落差一大截。这一般的着装想来根本上不得任何的台面。
我呆呆的凝视着舞池旁边的名媛,那么多人无端的应承,浓妆艳抹的角逐我还是不参与为好。
“我们曜宁在紧张什么?”
会说我们曜宁的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苏展腾。
我转过头,看着好看但刺眼的白色西服和那俊俏的面容,这身衣服他是全世界唯一适合它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问。
“全世界我除了我还有谁最了解你?”苏展腾反问。
是没有了吧,连我最亲近的赵忆蓉也不会有的了解。“你怎么会那么自信?”
苏展腾回答:“因为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是啊,我从小就是孤儿,初中的时候连养育我的养父养母也死双双车祸死。别人都说我是没人要的孤儿,没人愿意接近我,直到上了高中,我才认识了苏展腾。
相恋的时候是他每天陪着我,就连赵忆蓉我们还是大学的时候才认识。
“走,曜宁,我们也学大家去跳舞。”
我果断拒绝:“我不会,你还是找别人吧。”
“我教你。”
“那好吧。”跳个舞而已,又不能杀了我。
苏展腾很细心的教我,我边跳着边愣愣的看着他。
苏展腾,其实我一直都想感谢你陪着我,只是在你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脑子里全是对你的恨,以至于我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一舞毕,苏展腾被上司叫去。我退回到原处,同事开始一一走过来,我清楚的看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呦,不错嘛,攀上高枝了?”
“谁不行还攀上我们苏帅?”
“你们误会了。”我连忙上前解释。
“误会,你难道当我们都是瞎子?”
我被挤得退后:“我们真没有任何关系。”
“解释也没有,我们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嫉妒的心弥漫着宴会,每一个人都在步步紧逼。
“曜宁,你还解释什么,我们本就是那种关系。”苏展腾不知什么时候笑着走了过来,不但没有解释反倒把关系胡说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