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让他陪葬

大颂帝国京都龙阳城将军府的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白色的缟素,显得有些恐怖。

南宫城的尸体,正放在府内的聚义厅之中,将军夫人坐在厅中的椅子上面,已经哭晕了六次,眼泪也已经流尽。

她身后站着的那些个侍从侍女,个个心中虽不伤心,脸上却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痛苦,就像是死的人乃是自己的至亲一般。

大将军南宫无涯站在议事厅之中,只见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一张方脸上面挂着一层寒霜,鼻挺嘴大,耳巨眼细,眼虽细小,但目光如电,人高八尺,锦衣加身,左手的手臂上面束着一根白带,整个人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意欲吃人的猛虎。

另有两人低垂着头,立于厅中左右两侧。

其中立于左侧之人,大约三十岁上下年纪,浓眉阔脸,虎背熊腰,身高七尺,穿盔戴甲,左臂也束着一根白带,更有一股杀气从身上透露出来,此人正是将军府的护院大队长,南宫无涯的心腹手下偏将王超。

立于右侧之人,看上去四十五六岁年纪,慈眉善目,下巴一撮三羊胡子,一身长衫,虽说不上华丽,却也不失体面,左臂理所当然也束着一根白带,此人正是将军府的管家潘川。

他们三人似乎是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侍从领着一个满脸乌黑的少年,走进了议事厅。

南宫无涯一见满脸乌黑的少年,登时迎了上去,问道:“杜贤侄,今天上午你是不是跟城儿一起出去玩的?”

来人正是御史大夫杜牧辰之子杜月白。

杜月白全身颤抖道:“是的,南宫叔叔。”

“你快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害死城儿的?”

“事情是这样的。”杜月白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今天我跟城兄约好一起出去玩,刚走到一条大街上面,就见到了余庆。”

杜月白回家之后,已经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杜夫人。

杜夫人知道南宫无涯一定会找杜月白前去问话,是以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杜月白继续照着母亲交给他的话说道:“那知道余庆上来就鄙视城兄,城兄当然气不过,就要揍余庆,却见余庆用右手的食指一指城兄的额头,就见到城兄······城兄······”

说到这里,他竟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果然是余庆干的。”王超满脸杀气道。

“哼!”南宫无涯双眼如电,射出凶光:“这个余庆,一直都跟城儿不和,想不到他会如此阴毒,竟然安排好了高手埋伏在大街之中,趁机杀人,真是好狠的心呐!”

南宫无涯说到后面,已经目呲欲裂,显然怒不可遏。

“老爷,接下来怎么办?”潘川请示道。

“哼!血债血偿,必须让余庆陪葬!”南宫无涯森然道。

“将军,属下这就去安排。”王超拱手道。

“别上甲衣卫的人去了,毕竟丞相府也不是吃素的主,就让钟声带着黑衣卫的高手去吧。”南宫无涯阴沉着脸道。

“是,属下遵旨。”

王超说罢,便退出了议事厅。

将军府的护院大队,分为甲衣卫跟黑衣卫,甲衣卫就是大颂帝国的士兵,黑衣卫则是南宫无涯花钱请来的修行者,专门替他看家护院,还有干一些他不好明着插手的事情。

当然,这些黑衣卫之中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武者境界的人,只有副队长钟声修为最高,是一名七阶武士,另外还有八名一阶武士。

像那些修为到达了武师境界的强者,本身在江湖上已是小有名气,自是不愿意吃官家饭,受那份闲气。

南宫无涯这次之所以派出黑衣卫之中最为厉害的钟声前去解决余庆,最大的原因当然是想一次性解决问题,同时也考虑到,他手上毕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南宫城就是余庆杀的。

再怎么说,余庆都是当朝丞相的儿子,万一余轼把事情闹到了太宗皇帝哪里,不免有些麻烦。

南宫无涯吩咐潘川送走杜月白,他自去聚义厅看望正在伤心欲绝的夫人跟尸骨未寒的儿子。

······

······

来到西山房外面,余庆敲响了大门。

“进来吧!”房间里面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道。

余庆知道这就是老爹的声音,便推门而入,看见里面站着两人,其中一个正是管家吴浩,另外一个大约四十二三岁年纪,身高七尺,身穿锦衣,面相儒雅,下巴处有着一撮细长胡子的人,正是自己的老爹余轼。

“爹!”

余庆开口叫了一句,声音虽然有些别扭,但终究还是叫出了口。

毕竟,他前世从未叫过“爹”“娘”这样的字语。

况且,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个爹,他也需要慢慢的去适应。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呀!”余轼面色忽然变得铁青:“你今天是不是请了杀手杀死了南宫城?”

“没有!”余庆斩钉截铁道:“爹,我跟南宫城确实有些过节,但也没有到要杀了他的地步,况且,就算是要杀他,我也会请菊花会的人去,另外,其它的杀手组织,也不敢接这个活呀!”

他也是在天一宗的经阁里面,读那涵盖天地之间所有知识的三千卷道经的时候,知道人界有一个最最有名的杀手组织,名字叫做菊花会。

菊花会的杀手什么人都敢刺杀,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另外,他们杀了人之后,都会留下一朵鲜红的菊花,用来告诉死者的家人:杀人者,乃是菊花会是也!有本事的话,可以前来找菊花会报仇!

“老爷。”吴浩打算帮着余庆说话:“少爷虽然有点纨绔,但终究本性不坏,他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嗯,凉你也没有这个胆子,你先下去吧,最近这几天不准出府一步,听见没有?”余轼满脸威严道。

“知道了。”余庆细声道。

说罢,对着余轼跟吴浩施礼,便走出了西山房,顺便带上了房门,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余庆刚走不久,西山房里面又有了细微的说话声音。

“老爷,这件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老吴呀!你说的对,南宫城被杀,矛头直接指向丞相府,这确实是不折不扣的栽赃嫁祸呀!”

“老爷,那么是谁在栽赃嫁祸呢?”

“老吴,你想过没有,丞相府跟将军府来个龙争虎斗,斗得两败俱伤,对谁最为有利?”

“难道这事跟几个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有关?”吴浩满脸惊讶的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咱们先静观其变吧!”余轼略微思考了一下,道:“老吴,从现在开始,加强府内侍卫的巡逻,另外,晚上的时候,叫白天黑夜二人,到少爷的房间外面站岗,以防不测。”

“放心吧,老爷,我这就去准备。”

余轼对着吴浩摆了摆手,示意吴浩自行去办事,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木易修改于2015。3。8。1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