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了吧!她只是下意识的抽了一巴掌啊!
傅清欢心惊胆战的蹲下身子,忍着哆嗦伸手在男人鼻下探了探,心跳的要从喉咙跳出来,根本感觉不到任何鼻息,这样不行。
她吸了口气,吐在双手之间搓了搓,心绪平静了一点,才再次试探的伸出手。
淡淡的鼻息喷在手上。
傅清欢心中一松,大口喘气的跌坐在地上。
她本来已经计划好了怎么出祠堂,要是这男人死在她这里,那倒是她就只能任人编排了,还好这男人没死。
活了两世,就算一时惊慌这时候也立马调整过来,傅清欢起身拿了香案上的烛火,映着光看向这个昏迷过去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蒙着黑巾,眉目疏淡,此刻眉心紧皱着,紧闭着的眼睫毛浓密,这样相貌却让人下意识忽视,看到他的第一眼只能感觉到那种霸气的戾气。
傅清欢的手忍不住伸向他蒙面的黑巾。
遮住的半张脸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摆在她面前,只要她抬手就能看到,可此时她却踌躇不定。
这个男人不是善茬,而且脾气似乎也很暴戾,如果她看了他长相,难免不会被他杀人灭口…
犹豫了再三,傅清欢还是理智的按捺住了好奇心。好奇和小命相比,自然是小命比较重要。
拿着烛火向他身上看去。
蒙面男人穿着的是褐色的长袍,做工简洁,甚至有一丝低廉的粗糙,但是在他的腹部却有一片晕染开的血迹,血迹差不多都有些干涸,但可能是他轻举妄动又撕裂了伤口,新的痕迹在原本的位置上又渗透一小片****。
救还是不救?
傅清欢轻咬着唇,目光再次回到男人的脸上,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是他留在祠堂对她也是一种天大的麻烦。
傅清欢不再犹豫,抬手解开男人的腰带,小心翼翼的解开男人的外袍。
“谁?!”一声低斥,如同骤然警醒的豹子,凶厉之气扑面而来吓的傅清欢正解着他外袍的手一哆嗦,干涸的血已经被衣裳和皮肉黏在一起,男人顿时眉心紧缩,忍不住闷哼一声。
傅清欢松开手,站起来迅速后退,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此刻他已经醒来,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就算他受了重伤,毕竟也是个男人,男女天生的悬殊让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保。
烛火举在傅清欢的手中,男人那里映照的清清楚楚。
他躺在地上,眼睛可能有些适应不了光亮,此刻皱眉眯着,粗重的喘息带着胸膛的起伏。
“带我出去!必有厚报!”低沉的声线微微有些哑。
“我凭什么相信你?”此刻傅清欢才回神过来,这个男人就算他再厉害,此刻也不过是一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无足为惧!她的自信和淡定顿时找了回来。
男人沉默了,睁开眼睛皱眉看向她,他的眼神冰冷又有一丝怒,可能是从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只是让傅清欢忍不住赞叹的还是他那一双宛如流冰的眼睛,瞳中颜色竟然是极淡极淡,如同一望见底的湖水。
可是冰冷却由内而外将他冻住,眸中却是极冷的寒冰。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腰间有一枚令牌,你拿去,救我出去我便允你三件事。”
傅清欢眸光一闪,确认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无法对她构成威胁,这才小心翼翼走过去,离他远远的绕了一圈,伸手去拿他腰间那枚令牌。
轻轻一探,玉石温润的冰冷就被傅清欢握在手中,傅清欢毫不客气的拿起,映着灯看向那雕纹古朴的令牌。
不知什么品种的玉石,只是映着灯光,隐隐能看到通透的玉石纹路隐隐形成一个潦草的字,具体是什么却无从辨认。
“现在到你想办法带我出去。”男人直截了当的说道,语气依然如冰刀般又冷又锐,似乎丝毫不担心她会拿了令牌却弃他不顾。
“你是谁?”傅清欢直直望着那个男人,戒备的问道。
看到令牌时候她的心中就有了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太可怕,她希望这个男人来推翻它。
“他们都叫我‘欢喜’。”男人淡淡说道。
欢喜公子!一瞬间傅清欢身上的鸡皮疙瘩同时炸起,否定到那个答案的同时,又因为这个名字受到深深的惊吓。
这么个淡漠冷酷的人,竟然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采花大盗?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张冰冷的脸,如何能一副急色神情的,迫不及待向那些小姑娘压去。
那种强烈的违和感让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把瞬间炸开的思绪给安抚下来。
“放心,我对前后一样平的女人没兴趣。”依然是冷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却让傅清欢暗暗磨牙,这种东西是任何女人听到都会炸毛的吧!
“呵呵,也不劳烦你对我有兴趣!”傅清欢唇边带笑,淡淡的说,直接起身从那蒙面人的身上拦腰跨过,走向那排高高的灵牌。
“我手里拿着的就是‘沉香阁’里为数不多的地字令吧?欢喜公子,让一个采花的人守信是不是有点难?不如这样,令牌我还给你,我出去也把你带出去,送到京城最好的回春堂,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身后并没有传来应允的声音。
傅清欢踮起脚,试了几次,才勉强勾到第五层的灵牌,伸手一扭。
轰隆轰隆
巨大的石门和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灵牌旁边的垂着的布幔后面,石门缓缓的开启在傅清欢的眼前。
果然有用,傅清欢心中一松,回身去看那躺在地上的欢喜公子。
“怎么样?应不应?”傅清欢依然不急不躁的问道,这对他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没条件不答应。
“好。”“欢喜公子”睁开眼,一双瞳色极淡的眸子就那么静静望了傅清欢一眼,不冷不淡。
傅清欢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细想之下无从查起,赶紧离开这里,至少先把这个煞星送出去吧!
她伸手把令牌塞了回去,皱眉望了那欢喜公子依然渗血的腹部,“你能稍微用力吗?我一个人扶不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