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面死亡
大雨停歇,等院子沥干后,张锦才打开屋门掀开门帘让空气流通,人也在院子呼吸新鲜空气。当然,张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院子里的水井,虽然之前张锦把整个水井辘轳连同水井口都用厚塑料盖住,并把四个角压好了,但是还是很担心。她看到盖着辘轳的塑料也没被打湿,才彻底安心。各家看到张锦一家在院子,也都纷纷出到院子里。但是都一窝蜂过来围着张锦,都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院子大门那里也传来了大力的拍门声,院子里瞬间安静。
“谁啊?”张锦高声问。
“春明哥(张爸的名字)在吗?”
“在!”张爸听出是安强的声音,他家和张家关系不错,张家搬到窑洞不久,安强家也搬到了张家隔个院子的隔壁,因为张家大院两边隔壁院子早就塌了。
张锦当先去了大门,先从猫眼看了下,看到就强叔一个人,就打开了门。“叔,吃饭没啊?”张锦像平常一样打招呼。
“哎,哪里顾得上吃饭。”安强边往里走边叹气。等安强进门后张锦立刻又锁上大门。
“怎么这么多人都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这么多人,安强惊讶。
“是啊,在屋里待了三天。这雨可把人吓到了。你这三天咋样?”张爸扯出笑脸问。
结果张爸问完,安强居然红了眼睛:“我们老二一家都没了!春明哥还有嫂子吃完饭要是没事就来我家帮忙吧。”
“出什么事情?”张锦皱着眉头问。
“小锦,我们那天听到你说三天不能出屋,心里是不信的,什么雨至于吓的人不敢出门啊!但是就怕万一,也做了准备。这三天在屋里连个灯也没有,基本上都在睡觉。所以,所以,”安强低下头,继续说,“等今天我们再出来,就看到老二家两口子都倒在他们门口。小静在屋里哭。”
“走吧,我们都过去看看。”张锦打开大门,等其他人先出门,都出门后,再回身关好大门,落锁。
安强家院门大开,还没进去张锦就看到有个屋子前倒着几个人。到近前一看,安国叔是躺着倒下的,手里握着菜刀插在自己脖子里,明显是自杀。他老婆是趴着的,小静正跪在他们前面哭。张锦蹲下去,找了根粗柴火把小静妈翻过身。随后,她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张锦没有先看小静妈身上的伤口,先去看指甲,果然,长长的黑色的指甲。再看脖子,基本被砍断了,就剩一层皮连着了。张锦点点头,丧尸只有砍掉头颅或者破坏大脑才能杀死。
随后张锦起身,指着末世第一样板教材对众人说:“末世已到,被雨淋到的大部分人都会变成这样的。面部,唔,被砍的面目全非了,没法说特征。看指甲,那么黑,那么长。还有就是看到她基本断掉的头部了没有?以后大家丧尸要砍头,砍掉头才能彻底杀死。”
这时张锦看到她那爱看恐怖片的堂妹张丹,居然试图去摸小静妈的指甲,“丹丹!”张锦大喊。
“啊?怎么?”她停止行动看着张锦。
“你想死吗?没看我都不敢碰吗?你想变成那样吗?”张丹速度蹦起来,几乎要窜到大门外了。张锦身后众人也速度远离,安强也强抱起侄女躲的远远的。
张锦摇摇头,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传染,反正要是被活的丧尸攻击到,那大部分也会变成丧尸的。死的应该不会传染,不过就怕万一。唉,保险起见,把他们火葬吧。”
事情结束后,大家都心情沉重的回到大院。不过全部聚集在议事厅,安强一家也跟着。进了屋子后,大家才反应过来,都吵吵嚷嚷的往张锦身旁凑,张锦头都大了,喊了好几声安静也没人听。张锦一急之下,直接跳上桌子,用力在桌上蹦了几下,才算镇住众人。
“都安静!一个一个说!”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终有亲人过世的安强当先红着眼睛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老二一家会变成那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锦回答:“安强叔,我也不知道。只是下雨前,我曾经接到朋友电话,说让我下雨后千万不要出门。”
“我不信!什么丧尸,什么感染不都是你说的吗?”安强瞪大眼睛用食指指着张锦。
张锦微皱眉头,虽然理解安强叔的心情,但是还是很不爽他此刻的动作。张锦看着张爸速度起身走到安强身旁,压下他的胳膊,将安强压回椅子,才开口:“安强叔,我没骗你。你问问现在这个屋里的年轻人,有几个不知道丧尸不知道感染的。现在关于末世的小说很多的。”不知是信了张锦的说法,还是心情已经平复,安强现在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小锦说的是真的吗?”蔺文扭头低声问自己儿子蔺杰。
“嗯,是真的。网络上末世小说很多的,我也没少看,但是绝对想不到会成为真的。”蔺杰也低声回复。然后俩父子各自坐好,装作什么也没说过。
而李忻也没开口,他心中肯定自己侄女知道点什么,13年就大手笔的种地存粮食,14年贷款100万开末世专营店,她必然是笃定末世会来临的。但是有些事心中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自己也因此得到实惠,这是最重要的。就在这时,李忻听到自己大舅哥说话了。
“小锦你别把众人都当傻子!、就你一个是聪明人!是谁半年前一车又一车拉回的东西,说开末世专营店的?我还纳闷呢,店都没开起来,货先一车车存着,有这么开店的吗?呵!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张有明想到自己当时还好心劝侄女小锦先不要压货,就觉得自己可笑,又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哎哟,我的傻舅兄!李忻以手抚额,心中叹息。而刚刚平静下来的议事厅又因为这句话陷入沸腾。其中又以三姑张秀娇的声音最为响亮:“既然买了,那就都拿出来,大家分了!拿出来!拿出来!”很快好几个人也跟着喊“拿出来!”
安强听到这句话,则猛的抬起头,死盯着站在桌子上张锦。心里则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打她几巴掌。春明哥怎么会生个这么心狠的女儿!是她!都是她见死不救,害死了自己弟弟一家!自己弟弟就是她害死的!
张睿一只耳朵一直塞着微型收音机的耳塞,三天前天黑后,姐姐就嘱咐他开着收音机,以防错过什么消息。因此他到现在也没出声,一直在默默观察众人的表现。此时,看到安强的这个表情,张睿垂下眼睑,暗暗记在心里。
张锦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任由众人吵闹。逐渐的声音变小,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后直接说:“明天早上分出一半人守家,一半人去村子里面救人。也顺便收集粮食还有其他东西。等下散了去我家门口领收音机,里面有末世各种消息。还有武器,有菜刀匕首水果刀镰刀。”
“算上我们一家吧。我家什么也没准备。要不我弟也不能……”安强看着就要散场,赶紧忍住恨意,装作悲伤的说。
张睿忽然上前开口:“强叔,对不起。当初计划开店,但是没开起来,所以东西不够。”